人类au,大约也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伪教父au?尤里乌斯家内部消化的故事,没有被正式承认的尤里乌斯家最强者阿尔丰斯跑到罗马来追求洛伦佐小王子的故事
副线是罗希,偶尔会有波拜土希露塞巴葡保加罗尼的乱入()而且因为是现代au的缘故高卢妈妈和可能出现的伊比利亚不列颠尼亚妈妈性格变化都很大!
有英法的前任提及
PS:因为是现代AU所以罗马爷爷的名字意大利化了一下,叫阿图罗·朱利安诺·凯撒
原作品包括上面的简介应该都发表于2018年,所以里面可能还有很多名字啊设定啊之类跟目前不太一样的地方,反正又是一个直到2020年我还很顺眼但岛今年尬得尖叫的坑,最后,我永远喜欢法意
Chapter 1
阿尔丰斯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其他单亲家庭出的孩子不同,他的母亲只栽在他父亲一人的手上。此后一直过得优雅而潇洒,和小她十几岁的可爱男孩们度过一个又一个浪漫夜晚。每次阿尔丰斯开始惆怅于不知情路人对他们家庭结构的同情时,他的母亲总是淡定地说,她年轻时法国女人比男人多整整一倍,而母亲大人就在这种压力巨大的竞争之下抢来了一个孩子,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问题是,那个男人一个月后就离开你了,而且就写了张纸条说‘我想我们美好的时光该到头了’然后一言不发地打包走了他所有的东西。老天,你还记得当年跟我一起在马德里大学的那两个尤里乌斯吗,他们的遭遇简直和我们一模一样!”
“他不负责任是真的,但这事儿说起来只能骂他年轻暴躁,毕竟是我赶的人。在感情方面,他的确不欠我什么,”博度安女士正在涂她的指甲油,她顺便打开了那个装着水钻的盒子,用镊子夹起一颗在还未粘好的假指甲片上比比划划,“我对他冷脸一个月,每次他在床上卖力地干完之后我就说‘滚吧你这种马’然后他要么就愤怒到夺门而去要么就把我继续按在床上脱……”
“打住妈妈!我一点都不想听你们在床上那档子事!”阿尔丰斯头疼地把最后一件行李放进行李箱中,他点开手机看了看行程,罗马明日小到中雨,正感慨自己那两件薄毛衣带得值得。
“反正如果你真的打算去找他,可也千万别提我的事情。他年轻时死皮赖脸,现在可能更糟糕,如果他已经结婚了,记得帮我同情一下他的妻子。”
阿尔丰斯张张嘴,决定把他已经知道凯撒先生的妻子是谁这个消息再藏一段时间,反正她也没问他对吧。
这段纠结来源于可怜的罗德里戈,当他们发现彼此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尤里安时,纷纷开始痛诉自己童年里父亲的缺失,“我妈说,你管那个死鬼做什么!难道养父对你们不好吗!”西班牙人痛心疾首。
而比他早出生三分钟的少女雷纳塔坐在窗边撸狗,听完弟弟的抱怨之后耸耸肩,言语中带着着亲兄弟姐妹之间特有的损人的笑,“因为养父不让他出去招惹小姑娘。”
是挺不好的,世界的初恋阿尔丰斯想象了一下不存在的父亲阻挠他出去泡妞的场景,瞬间和罗德里戈站到了统一战线。
因为来自伊比利亚的罗德里格斯女士尚且还和凯撒先生保持着联系,阿尔丰斯已经掌握了这位先生的大致信息:他从小就暗恋一位来自雅典的大学女讲师(听说现在已经是教授了),但因为年龄过小屡次被拒绝——说真的这就是他的一面之词,三个人一致觉得那位女士肯定是嫌弃他太聒噪了——还亲眼撞见女神和她青梅竹马吻在一起的样子,从此备受打击走上花花公子之路。十九岁时与一位法国女人生下第一个孩子——显然就是阿尔丰斯本人了,一个月后被女士赶走。然后紧接着就在二十一岁高龄与罗德里格斯女士生下了雷纳塔和罗德里戈,这一段感情持续了六个月,年轻人在西班牙女士产后的六个月里坚持喋喋不休,使大他几岁的女人无时无刻不觉得魔音灌耳,这种执着的精神终于得到了回报:一个吹着狂风又闷热到连呼吸都充满罪过的夜晚,罗德里格斯女士准备好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用尽全部力气把男友打出了家门再甩出行李紧紧地上了锁。
“这个人到底有多讨厌啊?刚和你俩接上头的时候他在我的幻想中就是个睡了然后自己跑掉的渣男形象,结果他其实是被赶走的?”阿尔丰斯都震惊了。
“难道博度安女士和他之间是男方先提出分手的?”雷纳塔震惊道。
“哦,也是我妈先叫他滚的。”阿尔丰斯小声了些,又转向罗德里戈。
“这……我妈说他除了力气大和长得帅之外一无是处,”罗德里戈耸耸肩,“不过我觉得他应该很厉害,小时候我偷偷爬我妈的书架翻到了他留下来的笔记,那一堆意大利语和拉丁语看得我一头雾水,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走上语言学爱好的不归之路,”西班牙人沉痛地说,“都是阿图罗·凯撒先生的错。”
“但那个笔记明明写得有模有样的,你知道凯撒先生是个想要进军政界的企业家,但他的日记表现得像个维吉尔。”雷纳塔生无可恋道,“他当时还是个研究生呢,二十一岁的研究生,听起来多么励志。”
“有那么厉害吗?我觉得也就是拿破仑给约瑟芬写的信那种水平,正经事儿之外全都是吻你一千遍吻你的胸脯什么的,”见姐姐变了脸色,罗德里戈赶紧住嘴,“好好好我知道我审美非常特别,我承认,根据现在搜查到的资料来看,凯撒先生是个人生赢家,如果他的妻子不坚决跟他离婚就更完美了。”
“所以真的有女人愿意跟他结婚?”阿尔丰斯难以置信道,但他说完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于是又改了改,“他的资产比特朗普少不了多少,除了绯闻多之外风评也不错,应该的确有很多女人和男人愿意爬他的床,但以他的个性居然能安定下来,并且几乎从来不暴露自己的家庭信息?”
“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自然完全没可能——当然换成男人可能性大概会高一点。至于保密的事情,考虑到他的眼光极其毒辣,你母亲和我母亲现在活得都比那些家庭主妇滋润多了,所以也并不是那么愿意以出卖名人隐私来牟利的人,只要管好他那些无权无势的一夜情对象的嘴,他当然不用担心。”
“你是指?”
“他娶的那个女人,就是刚才我说的希腊来的大学教授。”
阿尔丰斯花了半分钟来消化这个消息,然后提出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不是说教授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吗?这是被赚了钱的黑心商人给绑架抢婚了?”
“他们三人的关系极其复杂,听说结婚之前除了我们仨之外,凯撒在巴尔干那边还搞了一个孩子,有知情人说这是个报复……罗马尼亚这位住得比较远,现在都没什么消息。我那个在他们家族企业西西里分部当差的朋友都说,说不定还有别的……”
“丧心病狂,他难道不知道戴套吗!”阿尔丰斯痛心疾首,“我要是女人,就算他比特朗普和比尔盖茨和一起还要有钱,也绝对要把这种马拒之门外!”
“反正雷纳塔要是遇到这样的男人,我第一反应绝对是把他蛋给剁掉,”罗德里戈愤愤然,突然被卷入话题的雷纳塔伸出前一刻还在摸狗毛的手在弟弟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嘿我明明是为了你好!”
这就是那天他得到的所有信息,以他去意大利的准备来说自然是完全不够的,他只知道了凯撒和两位情人之间的纠葛,却对他本人的正式家庭毫无了解。
此次前去意大利,探访这位凯撒先生并不是主要目的。他已经二十七岁了,早就过了应该读书的年纪,但在他最活力四射的年华里他未能选择自己最爱的专业,他的母亲是个开明的人,所以当他自己选择了生物化学专业时,博度安女士便预言他迟早会后悔。“我知道很多母亲都希望孩子能学习更实用的专业,但我有钱,不需要你的接济,我很清楚我的孩子是个什么料子,而我只希望你不要被生活负担的假象迷惑,只管去追求你的梦好了。”
但他们都清楚,做出这样看似理智实则冲动的选择的动力却是一段注定失败的爱情,那个英格兰人只是逢场作戏,而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动了真情。他十二岁起交了第一个女朋友,十六岁时有了第一个男友,每次都和和气气地因为生活或是学业问题分手。到了二十岁时,他已经记不清第一个女孩的模样,就在这种情况下他栽进了自己小时候的玩伴手里,他们一起从阿尔丰斯五岁长到十一岁,然后缺席彼此的人生十年,最后又在巴黎许愿池下见面。
阿尔丰斯沦陷,然后被抛弃,柯林斯先生的所有弟兄都向着他,痛骂自己的兄弟是如此冷漠。但阿尔丰斯摇摇头烧掉了那人的所有东西,除了一双男士吊带袜,他曾嘲笑过这个十九岁的男孩就像一个出生于两百年前的老古董,“可是你就是喜欢老古董。”
当然啦,他总是跑到卢浮宫中一遍又一遍地观赏那些美丽的画作与雕塑,博物馆不准拍照,他已经能熟悉到用自学的手艺来刻画出眼睛与记忆里的美术品。威廉对他的这个爱好表示理解,作为一个英国低阶旧贵族的儿子,他当然知道那些艺术品的价值所在。但他们的价值观中,却有着微妙却重要的区别。
“你不应该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过去的东西里,他们只不过是你的点缀,而不能成为你的全部。”
“他们当然不能成为我的全部,”阿尔丰斯惊讶得放下素描本,“ Mon amour,它们都是独立的,有自己故事的个体,活在世上与社会不断交流的过程中,有这样一些通往过去的钥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我看不出这些东西对你的事业有什么帮助,你是一个生化专业学生,却总表现得像一个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艺术家。”
“那么你呢?我是个感情充沛的罐子,而你爱上了我!”阿尔丰斯大叫道。
“大概我看错你了,”柯林斯先生摊手,一向冷静到与年龄不符的伪装也有些破裂,“最开始遇到你时,我可是抱着结婚的目标相处的。”
阿尔丰斯忍住泼对方一脸茶的冲动,以使得自己不要表现得像个异性恋中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实际上他认为自己已经忍受得够多,这段感情的主要承受者和迁就者就是他,甚至在床上的时候,也是他迁就对方躺平的时候更多。
他曾经好奇地问对方,“你知道我是个泛性恋并不在意这一点,但我的确女朋友的数量比其他性别多得多……我以为你们纯gay更愿意在下面?”
威廉只是脸色一僵,然后摇摇头:“第一次知道我喜欢男人的时候,我试过做他下面的那一个,后面发现接受不了。”
一个纯1,或许令人惊奇,也不至于惊奇到日后要时时刻刻回味的地步。但直到分手的那一刻阿尔丰斯才意识到一直阻碍着威廉的到底是什么:他是一个控制狂,且时时刻刻以自己为中心。
他本来是一个文学系学生,在听说威廉选了巴黎大学的物理学专业后,几经努力而不得,只好重新考了一次进入生物化学系,表面上来看只能怪他自己痴情,这其中威廉无声息地给他带来重重心理压力却说不出口。然后在二十一岁时他失恋了,毕业论文成绩平平,在度过了几年与专业毫不相干的,除了好赚钱却一无是处的工作后,他突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即将迈入三十岁。
在巴黎学艺术?这里处处都有他们曾经走过的痕迹,在触摸并描绘这里的一切时,都能让他想到那些不真实的甜美和痛苦。
这时候,他想起他准备论文的最后一年中,去马德里大学的那次交流。
他给尼洛伊斯姐弟打了电话,目前分别处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姐弟几乎在同一时刻分别发来信息,一个告诉他们已经查到了凯撒家庭里的一些信息,一个忧心于意大利最近政局不稳,要他注意安全,尤其是凯撒的家族与政界商业紧密相关的情况下。
他向两位密友保证平安之后,点开了罗德里戈发来的资料。
一个美丽的年轻女性,从那头暗金色的头发和浅浅的焦糖色皮肤里能看出地中海人种的特色,这是一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女孩,应该也就是传说中那个“妹妹”,然后突然想起,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他打开自己此之前那家公司的网站和行业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这个名字,留在希腊的板块。他们只提到这位女士投资了法国和意大利的一个新艺术项目,阿尔丰斯之前从来没注意过这些,他往往略过这些新闻。但这时候某些被他看过,却无意间筛选过的信息却隐隐约约有了些看不出联系的联系。
他在暗网上听说过这个新艺术项目,但那下面却署了一个斯拉夫式的名字。尽管没人相信有人会在暗网使用真名,但那偏偏是个斯拉夫名字呀。
“欧芙拉西娅·尤利娅·凯撒丽丝,”阿尔丰斯喃喃念叨,“就像一个古罗马时代的贵族女性,还是伟大的凯撒家族的一员,”他轻轻地笑起来,或许这是一个好目标。
一向忽略细节的阿尔丰斯·博度安先生,显然也看到了照片下面的那一行小字,但依然按照惯例,没有给予那个“还有一个弟弟”中的主人公给出应有的关注。
踏上罗马的土地的那一刻,从海的方向吹来的风几乎要把他的外套扒下。当他把行李放在一边,打算理一理自己的外套时,一位年轻人叫住了他,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心想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意大利骗子,正打算三言两语把人赶走,在看清楚年轻人脸的那一刻却完全愣住了,上帝啊,这是他见过的最性感的脸蛋。
年轻人的声音比他自来熟的举动轻很多,配得上他那深蓝色的眼珠和微微打卷的深棕色短发,几缕不服帖的卷儿从头顶前侧落到他的耳边和左边脸颊上,右眼角那颗痣几乎要了他的命。
“我看您也是一个人来的,所以很担心,毕竟您手上只要一刻离开行李箱,那些飞车党就有可乘之机。”他故作平静地解释着,表面上看去真的就像一个热情的本土年轻人,他成年了吗?管他什么凯撒还是欧芙拉西娅,他希望三个小时之后能立刻拿下这个小朋友。
然而,情场老手博度安先生也很容易看出,尽管这孩子手法熟练——当然啦,这绝对是一次不算太失败的搭讪——却很容易地暴露出了他的心思,更何况人不能总是无缘无故信任别人的热心。阿尔丰斯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抓着行李,一手把人推近自己,两个人面着面近在咫尺,男孩慌张地挣扎了几下就渐渐平静下来,因为阿尔丰斯仅仅是礼貌地搂住了他后背,避开了那些更令人遐想,一定会被认为是性骚扰的地方。
他闻到那人身上令人着迷的雏菊和薰衣草的香味,这家伙,如果没落在自己手上,怕是很容易被人抢走。
男孩显然被这一连串高手操作给震惊了,作为同样撩妹撩汉屡战屡胜的闪光灯。在一个偶然的地点偶然的时间遇见旗鼓相当甚至更胜一筹的对手,实在是悲喜交加。
“您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真希望我接下来的旅程里依然能遇见这么可爱的导游。”阿尔丰斯对男孩眨眨眼,他相信自己的意大利语已经足够流利,如果不是也不要紧,因为男孩的脸已经染上一层薄红。
男孩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那丰满的嘴唇一张一合,“不介意的话,我现在要去罗马美术学院,如果有缘可以再见。”
这是要拒绝他的意思么?阿尔丰斯内心颇为惊讶,他的那些繁杂的关系中,除了主动投怀送抱的,但凡他有心出手,几乎从不失手,甚至连威廉都没能逃脱这种甜蜜而温柔的攻势。这个男孩没有留下电话号码或者推特地址,只给了他一个范围过大的提示,当做一个显得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合理借口。
难道他的推断是错的,这个男孩真的只是一个热心路人,而非他那从来藏不住的魅力的受害者。这看上去也不可能,刚才凝视他的眼睛时,那并没有意思被冒犯的意味。
很可惜,尽管阿尔丰斯永远会在其意想不到之处忽略一些关键细节,但他同样能敏锐地观察到那些潜伏在静水下的机遇。尤其是,天时地利都站在他一方时。
“看来今日命运女神依然眷顾着她的儿子,”阿尔丰斯露出一个优雅至极的勾引猎物的微笑,“我正好要去罗马美术学院进修,那么亲爱的校友,现在可以带这个可怜的外乡人到咱们共同的母校吗?”
谈到第三个小时时,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已经完全被缠绵的意味替代,男孩名叫洛伦佐·博拉尼,今年刚满十九岁。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小小的文物商人,而母亲是一名剧作家,可惜两人目前正处于分居状态。
“我懂这种感觉,”阿尔丰斯靠近男孩的耳边,吐息带来的痒意让洛伦佐颤抖了几秒,“很多法国孩子也没见过他们的父亲,所以对我们来说他们也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噢,可是我还蛮喜欢爸爸的,”洛伦佐有些沮丧,“爸爸小时候很宠我,结果到我十六岁生日那天,他带着我看了一天《亚历山大大帝》和《斯巴达三百勇士》,然后领着我到拳击教练那里去,说:‘现在你不是个小可爱了,从明天起成为一个勇敢的战士吧!’,那天我感觉自己可能会死在健身房里。”
阿尔丰斯差点笑出来,这个父亲可能是一个精神罗马人,当然,作为一个意大利人来说,可以称作“复古主义”?他扫了扫洛伦佐浑身上下,“看起来你平时不怎么去健身房。”
“我有,而且我真的有腹肌。不过大多数认识的人都像你这么说,他们觉得我的脸太没有攻击性了,‘长得太软’,连我小侄女都这么说。”
“这的确是个问题,我在想我俩要是扳手劲或者打一场谁会赢呢,”他满意地看见洛伦佐惊恐地回望他,然后刮了下对方的鼻子,“好了好了我没有跟约会对象打架取乐的爱好,你不用担心我有家暴倾向。”
“你最好不要,”男孩的声音依然很轻,但那种水润的,黏糊糊的感受已经消失了,阿尔丰斯从平静中感受到那种源于本能的危险气息,“谁知道甜蜜的蛋糕里会不会藏着砒霜。”
这很危险,因此更加有趣,阿尔丰斯感觉血液里渴求冒险的因子在跳跃着,让他搂着对方的肌肉一阵阵酥麻。
“如果是坎特雷拉的话,我甘之如饴。”
洛伦佐把他的手打开,“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我的高龄老同学。”
他们交换了一个吻,舌吻,在学校大门面前。路过的男男女女们或羡慕或了然地望着这两个闪着光的男人,洛伦佐脸颊上的热度渐渐通过空气扑到他的眼睛和鼻翼里。
一滴水打痛了他的眼皮,再从他的眼角落下,这让他想到第一次和威廉吵架那一天,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而这里的水越来越多,从他的头顶和耳朵上落下。洛伦佐赶紧把他推开从背包里取出一把伞,“先到教务处,我走读,在外面有房子。”
在登记的时候阿尔丰斯勾的是“在外自行寻找住处”,作为一个已经工作了好几年的上班族,他没必要也不想跟着一群小屁孩忍受定时熄灯制和门禁的煎熬,洛伦佐似乎之前已经办过手续,此刻只是百无聊赖地看着他填表,然后突然出声:“你找到房子了吗?”
阿尔丰斯一愣,“还没有,我暂时预定了一周的酒店,不过我有钱,找房子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以为附近的房子这么好找吗?”洛伦佐挑起一边眉毛,这个表情瞬间让阿尔丰斯的耳朵尖有些发红,“学校里的宿舍一直都是不够的,估计一个月之前周围的房子已经被租光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啊,阿尔丰斯差点脱口而出。理智阻止了这几乎就要发生的失态,他们才认识不到半天,哪怕已经接过吻,住在一起也太快了。但这这一点上确实是他欠缺考虑,刚才洛伦佐露出了那副玩味的表情,想必并非仅仅是为了看他的笑话。
“不那么近也不要紧,我可以早点起床坐公交,或者每天跑步过来。”
洛伦佐只是笑笑,掏出手机划了几下,等阿尔丰斯直起身子示意他往外走时,带着微笑一言不发地跟在法国人后面。阿尔丰斯猜到他有话要说,心里嘀咕着小男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刚走出办公室,到了人迹稀少的拐弯处时,洛伦佐突然一把把他推到墙上,饶是阿尔丰斯体格不错也为之一惊,矮一点的男孩的微笑中已经包含着一般人看来必定会觉得可怕的意味,但阿尔丰斯只是紧紧闭着嘴巴,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每天跑步过来?那你会出很多很多的汗呢,让美丽的女士们闻到这些味道可是极其不礼貌的。而且,”他的左腿挤进了身前人的鼠蹊部,“跑到最后那么热,你是打算穿上一件遮不住肌肉的衣服在校园里晃来晃去么?我的男·朋·友先生,我希望你得记住你在几个小时之前已经拥有了一个可爱但并不那么通情达理的伴侣了。”
阿尔丰斯只是继续微笑着,甚至挪动着胯部在那纤细的腿和娇小的膝盖上蹭了两下,如愿以偿地听见了几声急促的呼吸,“我保证不利用这种特权,我可以全副武装地穿着三件套,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你的特权?但愿不要,”洛伦佐有些恼怒地说,“来我的房子吧,我有一大套别墅呢。”
这下子阿尔丰斯那种志在必得的表情没有了,他直直地盯着洛伦佐,确定这不是一句玩笑之后,有些尴尬而苦恼地笑着,“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看出这点,毕竟我真的能负担得起租金。”
洛伦佐轻声笑起来,然后想起了什么,又恼怒地扑了上来,咬住情人的脖子,“租一间房子是一回事儿,买一套大房子可是另一回事儿!”他闻到恋人脖子上属于男士香水的味道,那种若有若无的勾引使他心烦意乱,“来吧,这是你应得的,我可不是在包养你!”
阿尔丰斯摇摇头:“如果你不是在包养我,我就得按时给你付钱,我特意辞了职到这里来,并没有计划比一套单人公寓更贵的长期房租。再说了,那毕竟是属于你的房子,要是你有亲戚朋友过来的话,我在那里多不方便。”
他们僵持时,另一位新生从一侧的楼梯上来。洛伦佐赶紧放开了阿尔丰斯,他心道不必急于一时,反正来日方长,今晚先把人骗到房子里去,到了自己的地盘,总有百八十手段叫他屈服。于是他换上一副略微有些遗憾但依然欢快的表情,“哎,你们法国人,我还以为脑子会特别转弯呢!那暂且先不考虑这个,今晚上到我家去,至于你订的那家酒店的差费可以由我来,”见金棕色头发的男人依然有些犹豫,他终于下定决心,把双手都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微微扬起脖子,好像要把自己那细嫩的皮肤献给吸血鬼一样,柔声细语道,“你回应了我,总不能让我今晚就独守空房吧?”
饶是阿尔丰斯身经百战,在此刻也感觉到心中的某部分正在碎裂。而他转念一想,要是放在以往,这样条件的少年如此浪漫地邀请他,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去了他的别墅做上一次又一次了,而今天他居然感受到了迟疑。他很少关注到这种情况,直到今日想起威廉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改变习惯多年。
去他的威廉柯林斯,阿尔丰斯搂住少年时快乐而迷醉地想,这是我应得的报酬。
Chapter 2
他们还没滚上床的时候就急不可耐地缠在了一起,准确地说,当时阿尔丰斯在浴室里,而比他早洗完一个小时的洛伦佐刚捣鼓完什么东西,便披着一块浴巾从卧室进来。阿尔丰斯看见那颜色稍深宛如雕塑大卫一般的躯体时还来不及起什么反应,因为在三秒钟之内洛伦佐就把浴巾扔在洗手台上跳进水里把他的口腔吸出淫靡的水声,手也不老实地在他的腰侧和胸肌上游走,阿尔丰斯轻笑着试着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换来一阵羽毛一般的呻吟挠在他的大脑皮层,于是他确定了小男孩的意思,在他脸上也拍了几下,躲避不及的男孩受了几下痛,就要含住他的手指,蓝色的眼珠儿含着一汪春水嗔怒直视罪魁祸首。
他低声骂了一句“小荡妇”,然后一边亲着男孩左胸的小点一边伸手摸到下面的小穴,并意料之中地摸到了一手粘液,这家伙刚才捣鼓了一小时说不定就在做这个。阿尔丰斯的笑容越来越大,胯下的东西也硬得有点发疼了。然后他控制着自己最后那一点理智将两根手指一起伸进去以防男孩的准备做得并不到位。
结果那温暖的甬道软绵绵地咬住了他的手指,一波又一波地挤上来,缠绵悱恻。男孩的声音不太软,但低沉下来时让人想到什么被反复压缩的软垫,在他恰到好处地按着某个地方而男孩发出对应的或是欢愉或是难受的呻吟时,他好像回到了自己从不知所措的初学者到终于能够掌控画笔的那一天,好像男孩的感官长在自己的身体里一样。但他发出的那猫儿一样的声音却是他自己从来没体验过的。洛伦佐小麦色的长腿试图蜷起来,轻轻地颤动,那股温柔的情潮柔柔地把他的心打得湿漉漉的。
“你在床上就像猫咪一样。”阿尔丰斯在他耳边低语,满意地看着香甜的面包一点点烤熟,那些穿上衣服并不能显现出来的腹肌此时就像发酵的表层一样闪着汗水的光芒,于是他的舌头从乳头移到了腹肌上,男孩似乎有些不满地叫出来,直到阿尔丰斯把脸颊也蹭到肌肤上为止。
在他耳边吐出这句话时,他明显能感受到男孩非同一般的颤抖,那并不完全是湿热的气息喷在耳尖能产生的效果。
他闻到一股别样清淡的,但依然勾人心魄的檀香的味道,当他手指塞进去更多,往里面探得更深时,这种香气之外黏杂的汗水的荷尔蒙的味道便更加强烈,宛如气体春药一般让他着迷。当阿尔丰斯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难耐地抽出三根手指时,下面已经硬到发疼,而洛伦佐那欲求不满的拉长的声调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把男孩的两条腿抬上自己的肩膀,然后向下一沉,便进入了那温暖的通道。
阴茎的感官显然比手指要发达得多,进入时那软肉间天然的排斥几乎让他产生疼痛的退意,但这种痛觉里增生的火辣辣的滋味依然使他的灼热保持着坚挺。回过神来,他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而洛伦佐脸颊潮红,并且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表情让阿尔丰斯甚至以为自己误会了什么,但接下来男孩不满地哼声,嘴里依然直吸气,却艰难地试图挺起上身,把阿尔丰斯搂得更紧。
阿尔丰斯深吸一口气,使劲地往前顶了一下,男孩尖叫一声,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十几秒,内壁毫无章法地极速收缩着又突然莫名地放松了。阿尔丰斯这一次依然没有持续运动起来,他把身子俯得更低,双手撑在床上,死死地压制住刚才还勉强能动一动的男孩,那审视让意大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风暴,所幸并非出自于恶意,而是一种奇怪的,让他忍不住放下所有警惕的兴奋的领域。
在阴影之下他看不见阿尔丰斯眼中的光点,因此无法正确地解读他的表情,他想让身上的家伙赶紧动起来,却又本能地好奇这种沉默的背后即将面临的未知事物。
“Per favore……”
“你是不是第一次?”
“什么?”这的确出乎洛伦佐的意料,“当然,当然不是啊?”
“你在说谎,”阿尔丰斯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冷静,严肃,只有全身上下无法掩盖的红暴露了他此刻的激情,“即使你只做过几次,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哪怕你之前都是在上面的那个。”
“我恋爱过,吻过对方,互相用口手解决过问题,从来没有上垒,现在你满意了吧?”洛伦佐干脆痛快地把自己的性生活情况全都捅了出来,他现在只想让这个大东西还塞在自己屁股里的家伙赶紧动一动,一直这么含着他快疯了。
“你只用过口和手怎么能叫‘有过经验’?难道你要把从青春期开始给自己撸管的次数都算在里面吗?”
洛伦佐简直要惊呆了,完美的调情,完美的前戏,还有这个一个小时前看上去也完美无比的法国人,他以为一切都会按部就班而旖旎地进行着,结果他现在听着这些话都要软了。他最近的几次调情实在都不太顺利,今日本来以为自己终于要修成正果,结果老天偏偏给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法国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但洛伦佐不是个心中总燃烧着火焰的人,他擅长让一切盛怒中的潜在或者正式调情对象迅速地进入状态,快速揣摩了一下阿尔丰斯突然发疯的原因所在后,他的双手环上了更加强健的臂膀,再一次努力地让自己的上半身单独挺起来好让自己的脖子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是的,那我是第一次……大叔,现在一只可怜的,清白的雏鸟等着你喂饱呢。”
阿尔丰斯明显停滞了几秒,但洛伦佐感觉那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涨得更大了,这人两次事到临头都磨磨蹭蹭,洛伦佐也是第一次上垒,完全凭借自己的本能在撩拨着。
“快点来教我,Mon amour,如果你再不动的话,我就把你的老二夹断。”
他还试图拉开男人的手臂去舔对方的大臂内侧,但还没等他的头移动过去他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洛伦佐再一次狠狠地被推倒在床上,阿尔丰斯狠狠吮吸他的肩膀,让他感觉自己的骨髓里钻进一条冰凉的蠕虫,接下来那东西抽出去,再狠狠地贯穿,力道大得他没受住几下就射出来了,当男人再次抽出来时他趁机真的把自己蜷缩起来躲进自己的壳中,结果那人趁他酸软无力之时再次进入了他的身体,高潮还没有过去便进入另一层高潮。
他感觉自己被忘记抚慰的阴茎似乎又立起来了,但或许也没有,因为他沉浸于后面那个幻想了无数次而不知其滋味的器官的快感中,一时竟产生了认知错乱。为什么这个腺体长得那么深,而那些为了本性和爱情而拥抱女性的人几乎从来无法体会这样的快感,不过假设他的女伴有一些非常规的心思或许也是能的,他漫无边际毫无逻辑地胡思乱想,渐渐地这些幻想开始全部落脚到他正在被操这个境况上,在某个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不是在卧室,而是某个公共场合之下,还有无数双眼睛在视奸着他们。
“就是这样,快点……快点操我,你这个肮脏又麻烦的大家伙,你要我死……”
阿尔丰斯只觉得脑子都要烧掉了,这个家伙正残酷无情地指责自己正在折磨他,可身下的人明明才是折磨他本人的那一个,阿尔丰斯有些懊恼地叹息自己快过而立之年却又被一个小年轻耍了一把,但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在沉重的激情之后,这家伙似乎有意缩紧了自己的小穴,高热中的阴茎被夹得生疼,却越来越大。
男孩要把他的脑髓吸出来了,这或许是一个报复。阿尔丰斯还没想好怎么惩罚身下的男孩就已经无法进行连贯的思维。在男孩的多重吸吮和充满春意的叫声之下沉重地发泄出来。
大概一分钟之后他恢复了神志,但男孩却依然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之中,他知道对于承受方来说,深藏于体内的快感要比男性正常的发泄方式强烈二十倍,正如上天对于女性的恩赐一般。此时他能看见皮肤略深的男孩子完全暴露而脆弱的表情,下体的黏腻让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而此刻包裹着他的肉道则更像一堆热情的果冻或者糯米,他好奇地往里面动了动,结果男孩缩得更紧了,里面似乎也变得更湿。
洛伦佐几乎用了整整五分钟才恢复过来,眼前的烟花散开之后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阿尔丰斯的脸,结果被吓了一大跳。阿尔丰斯神情中的惊讶和情欲还未彻底退散,但眉间浓重的愁绪让意大利男孩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之前阿尔丰斯的异常表现瞬间回到了他的脑子里,就算他再没有经验,也能感觉到空气中淡淡的抵触情绪。
“我的外貌标准应该还没到目不忍睹的地步吧!”他吓得敬语和调情的话一个都没用上。
阿尔丰斯摇摇头,似乎感受到自己情绪外露得实在不得体,“你是我目前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而且一看见你我就觉得亲切。”,想要上前拥住自己的情人,洛伦佐顺着逆反情绪挣扎了几下到底没舍得把他推开。
“那是你刚才做得不舒服?我也努力帮你射出来了。”洛伦佐在他耳边低语,这个该死的法国人,不需要浪漫的时候他的眼睛似乎要把人扒光,情欲正浓的时候却净给人泼冷水。
阿尔丰斯再次摇头,深深叹气,一个吻落到对方的脖子上,“抱歉,如果我惹你生气了,明天我就离开,我这种人不值得你这样的好孩子。”
洛伦佐脸上残余的愤怒也消失了,当阿尔丰斯说道“搬走”这个词语时,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两只胳膊环到法国男人的腰上。阿尔丰斯说完之后便发现自己被反向禁锢起来,洛伦佐便乘机推倒他,高高在上。
“你还想着他?”
阿尔丰斯一时之间有点诧异。
“我看得出来,你有一段失败的感情,”洛伦佐笃定地说,“刚才你的所有表情都证明了这一点,而且如果最开始你就是以‘一夜情’或者‘契约情人’的模式来看待我们的关系的话刚才你就不会问我是不是处子这种话了。还是说你白长了个帅脸却从不约炮?”
“我们在约炮吗?”
“不,”洛伦佐摇头,“我们正开始交往呢。”
当晚洛伦佐骑着他又做了一次,他没再提什么失礼的话题,而洛伦佐也体贴地并没有追问这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前任。这一回他倒是把法国人弄射了好几次直到自己在前列腺高潮中浑身酥软地趴下去,两个人的嘴唇正好相碰,他执意要把身下人吻到酥麻结果自己反而丢盔卸甲又去了一次。
在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将要睡去时,他听见阿尔丰斯低沉的呢喃,好像是对着他说,又好像是对着他自己。
“那是一个错误,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纠正这个错误,我再也不会踏入他的圈套了……”
次日洛伦佐起来时发现阿尔丰斯已经开始准备早餐,法式早餐和意大利的差别不大,但似乎水果的占比成分并不大,阿尔丰斯还专门给他烤了个小型馅饼,“我担心你昨晚体力消耗过度了。”
他穿着浅红色围裙的样子像极了已婚居家好男人,洛伦佐扑上去给他一个吻,“真遗憾,还想让你们法国人见识一下我们的美食呢。”
阿尔丰斯笑着揉揉他的脸,“你们只是九十分,离我们的一百分还差得远呢。”
素描基础的老师是个尚处于风华之年的女人,尽管穿得一丝不苟,看上去有种老艺术家的傲慢,但她看着画室里稀稀拉拉坐得混乱的学生只是说:“除了味道太强的食物你们不能带进教室,其他都看在同学们方便的情况下自己处理吧,我可不想第二天被行政人员投诉在教室里纵容学生吃沾了颜料的食物导致多人进医院。”
教室里响起善意的哄笑,女老师的嘴角也弯起一个弧度,“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按照细分之后的班级坐在一起,毕竟考虑到后续上色方式的不同,你们的线稿线条风格应该会有一定的区别才对,画油画的坐在一起,水彩的坐在一起,如果还有概念设计的学生,你们倒是可以随便找个喜欢的位置……”
选了油画的阿尔丰斯坐在油画班的最右侧,这样他刚好能和坐在水彩系最边缘的洛伦佐当邻桌,后面几个姑娘在窃窃私语,阿尔丰斯情不自禁转头望了一眼。利奥诺拉老师轻轻地笑了起来,“幸好两个大帅哥坐在一起,否则咱们的姑娘们就得不停遥望好几个方向了,多拉,你的笔都拿反了。”
窃窃私语变成哄堂大笑,那个叫多拉的姑娘倒也不露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朝阿尔丰斯抛去一个媚眼,洛伦佐正要把阿尔丰斯拉去宣誓所有权,就被阿尔丰斯一个耳语拦下来。
“亲爱的,至少我们别在第一天就找这么多事好么?”
看在阿尔丰斯叫他亲爱的份上,他决定暂时饶过这个不明真相的可怜女孩。
没有人真正为了看帅哥而放弃一大把大好时光,年轻人们在利奥诺拉演示完毕之后各自埋头苦干起来。当然,阿尔丰斯能感觉到,自己抬头和低头之间偶尔换气时传来的那些炽热的目光随时随地都能把他击穿。但坐在他身边的人不再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威廉,即使是这种饱含感情的注视也显得温暖了起来。
他也没少瞟到洛伦佐的草稿,这个男孩的基础显然好极了,若非天赋秉异,有古贤文艺复兴三杰之才,那么必定是在艺术世家熏陶长大的——或许两者都是,他画画几乎不打手头草稿,好像那些画面就这样长在了脑子里一样。
以阿尔丰斯的观点来看,他专门去学水彩无疑有些可惜,不是他瞧不起水彩,但相比丙烯水粉之厚重扎实,水彩这种需要大量灵性和色感的分科似乎并不需要专门花上整整四年的时间来学……当然,人各有所好,这种莫名充满了控制欲的想象让他有点神经过敏。
“近年来我们的入学考试对于素描基础的要求大大降低了,尽管按照更加权威的说法,应该称之为‘更加多元化地提拔人才’,但昨年我们收的那届学生里,不得不挂掉了将近5%,”利奥诺拉在教室里来回巡视着,偶尔弯下腰来指导几句,突然冒出这些话来,“如果你的画技不足以支撑你的创意,那在别人能摸到银河系的边缘之光时,你只能在地球上扑腾打转罢了。”
他们这一届的问题更明显,课堂结束后只有几个人被允许先行离开教室,洛伦佐自然而然地拉着阿尔丰斯的手要走,在寥寥无几起身的人里面显得极为突兀,引来许多人长达十秒钟的围观。阿尔丰斯打量四周,默默无语,等洛伦佐把他拉出去之后才开始感慨,“画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这个班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在资料介绍上写着自己对后现代主义风格感兴趣,还有一部分人之前是画数码插画的,”洛伦佐漫不经心地回答,“所以第一学期对咱们这种人来说约等于没有课。”
阿尔丰斯心想你怎么能看全班同学的资料,况且这学校名气一向不错,校长和老师在整个欧洲艺术教育界都颇负盛名,这小子来历必定不一般。另外如此高校论起学生基础来却依然不尽人意,可见当前教育的奇怪现状,但他只是说:“你基础好当然不用担心,我可是从两三年前开始才真正系统地学习画画,这其间恐怕有多少不合正统教育的地方,刚才利奥诺拉老师没叫我留下来,心里反而有些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