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Nightingale in a golden cage
这是前面Brad de Wisley 的第一版……
她理当看见更多东西。 她看不见,她的双眼被罪恶甜蜜的陷阱引诱。 身处天堂,唇舐毒药味如蜜糖,从玫瑰花瓣似的嘴角边溢出红酒腐烂的香气。 从杀死一切的邪恶之源往外,往更深更远的方向延伸,她的身体如同木乃伊被金字塔斜面照射后洁白圣洁。 这是她,从某个北美大陆被遗忘的时间角落,铺满昨日渗黄的烛泪,吹奏着胡里安圣歌的永寂之所,一个被困于肉体的恍惚的灵魂。 生命的时针朝着永不结束的数字流转,故事随之而增辉添彩,希望的羽翼朝着天边随蒲公英飘迹。 把她从神谕中解放出来,让春天的青草铺满她的身躯,让久违新鲜的鸟啼唤回她的嗓音。 夜枭追逐着死去的男孩,夜莺则被锁于金笼。 让暴风雨打开谎言的枷锁——
格里姆的夏天永远带着一分闷热,三分铺杂着将要降雨似的从不应验的渗透皮肤的烦躁。十年前是如此,今日亦是如此。人们一如青春懵懂时心绪不安,行为暴烈。从市中心里卡艾尔的神女安吉拉雕塑蔓延八方的公交车网络将潮水般的流言冲刷向蔓延着尘土的每一个角落,几十年几乎毫无翻修的柏油路裂开伤痕,活像这座老魔鬼的城市上了年纪后因愤怒而暴起的青筋。 这座城市每天都在愤怒,克里斯如此想道,但是它的气焰被老迈而衰颓的外表给很好地掩盖了过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发现这一点,如果不是克里斯正坐在一个被葡萄藤和亚麻铃兰装饰起来的街头小酒吧里,嗅着廉价的西部鼻烟埋头写稿是,一个风风火火而毫无掩饰的彩头小子拿走了他的钱包的话,他也许会以为一刻钟前南石公园的湖心泛起的波光粼粼是这座老人城几十年来如一日的写照。 感谢那位天真的小伙子,或许酒吧里的,酒吧外就着他桌子的行为古怪的行人们完完全全地看出了他是一个外省人。现在他们有着足够奇异的理直气壮要他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破产,痛哭,受到耻辱和恐吓,现在围着他的已经不下四人,没有一个站在他的桌子周围,但目光行成了一堵无形的墙。在吧台上,对角线廉价花瓶上插着将谢的本地玫瑰的位置,对面日用杂货店正在催促着老板找五个铜板的人,同一时刻露出的微妙而弥漫着恶意的笑眼。 这座城市正在因他们的愤怒而愤怒,因他们一时产生的关于欲望的要求而搅动着改革的风暴。克里斯想,如果他们的智商更高一些,或许变化会来得更慢,这转动了八十年的生锈的齿轮会被提早打断,而他不用定下长期留在此地的计划。 毫无疑问,他的幻想只能被滑稽的现实所嘲笑,他看向那廉价花瓶背后的装饰画,巍峨、浑身赤裸的宙斯正在抢走黑发蓝眼的伽倪莫德斯,他吸吸鼻子,烟草的味道蔓延在脑袋中,闭上眼睛,然后肆謔地竖起中指,推动自己的转椅,轻松而不屑一顾地将挑战的信号发送给蠢蠢欲动的攻墙人。 一把飞刀擦过他白嫩的脸颊,人群里属于老年人和女性的骚乱声三三两两地响了起来,克里斯仿若初醒似地揉揉被刀背擦红的颧骨,也露出一股稍微吃痛的表情,嘴唇向外挤弄,几颗大理石般的牙齿便暴露出来,眼睛里装着悠然的冷漠,他把碎在橱窗玻璃上的水果刀捡起来,自在地挥动手腕,将它送回杂货铺的客人送来的方向,那人也不曾想过躲闪,刀尖正落在他的左眼,鲜血合着晶状物流下来,那人的惨叫被一把激光打断,胸口一个大洞正慢慢形成,等待激光撤去,下意识捂住了眼睛的人们才找回失落的胆子,看向发射激光的源头,位置已经空了。 留下一个笔记本,一片狼藉,一个死法凄凉的微不足道的小混混。 廉价花瓶的座客奔了过去,把笔记本从玻璃和木板的碎片中解救出来,警车的鸣笛也持续地响了起来。当高尔查克警官赶到时,几乎只有不到三分之二的人留在了原地,没有人正在关心那留在桌子上的,孤零零的本子。 难得地不用维持秩序,但现场是如此令人生疑。 他一眼瞟到了正在摆弄着玫瑰,无聊到把它插进去,又拿起来的戴着beta式哥特花纹斗篷的年轻男子,他想或许其中有更大的隐情,于是他走上前去,坐在了男子的旁边,若有若无的鸢尾花混合着橘子的香气正在撩拨他的鼻孔。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了些,稍稍欠身以示冒犯。
An old story
漫威世界au,半原创 —————————— John接到信息的时候,Marian正在晾晒那条金色的床单,那是他们结婚时O’Connell送给他们的礼物,质量无与伦比,即使超级战士的寿命是常人的好几倍,它仍然能够胜任生活伴侣的工作。 Harriet在讯息上告诉他,她已经找到了妹妹,尽管Evgeniya还是不冷不热地和她打着太极,她的语气里却充满了不服输的坚定与雀跃。 那让他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小侄孙女,Sophia的继承者,一度真的成为他女友的beta,她是个优秀的女人,就算是Marian也未曾嫉妒她——开玩笑,Marian怎么会这么做呢?当他维诺地提出为这个女孩起名为Harriet Rodriguez的时候,Marian微笑着接受了这个决定,并故作夸张地说下一个小孩的命名权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过一会儿又反应过来似的大叫自己再也不要生第二个孩子了。 就连一脸天真的Fattima都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养父母,过一会儿恨意不成钢地摸妹妹去了。 说实话Marian还从来没在Fattima面前这么没有威严过,不过她一脸幸福地接受了白发小女孩的嘲讽。 往事如风,欢乐还历历在目,历史又换了英雄演说。 他们离开的时候,大多数先代已经离开了,黑人女孩接替了Ted的职位,Thule突然犯了糊涂,Rina竟然能够接过上帝之锤(恕他直言,他本人并不太接受这样的说法,毕竟Freya才是Thule的正牌妻子,更何况连Freya最初都被这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连Jack都已经在考虑从阿德莱德之星的职位上退休了,最后连DFSA局长都换了人,John过去了一切记忆似乎就剩下了Marian和偶尔来看看他们的Freya与Jack。 然后是老去,死亡。 Harriet Breman的长相已经模糊不清了,这绝非他绝情,只是一些无法忘却的情怀,就像Sophia在他心中的形象永远都是那块怀表上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女alpha一样。对于小Breman的回忆几乎完全与他自己的女儿重叠,然后是Lily和Hans,daisy,Sirian和Wang,Enry那等时代已经被映在了历史书里。而他虽然满鬓霜华,身体却保持着年轻时的强壮和韧性。这与Marian恰恰相反,她的美丽依旧,却无法支撑越来越沉重的铁臂。 这其中还有那个一出生起就沉溺在痛苦之中,并且终其一生几乎都没能逃脱牢笼的Evgeniya的故事。 对于他来说,Eva永远是他心头的伤口,和Marian的苦难联系在一起,Harriet和Fattima得到的幸福在她的童年却是一片空白,没有父亲的威严与伟岸,母亲也失去了温柔和蔼的模样,只有小心躲避Hyparian的无奈与恐惧。 星月无所畏惧,但那仅仅是针对于自身而已,有谁真的强大到对星月和她心爱的其他人动手,这个传奇般的女性omega也会失去分寸。 Austin抓着她的孩子逼她留下时,威风如她也有看见自己犹如落汤鸡一般狼狈的一天。 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孩子,用秒针计算援兵来到的时间。 Austin冷哼着离开,Toshiba看守着她,他一向对她还算有礼,Toshiba见过她带着Fattima的景象,他也曾听说过Rodriguez家的小公主Harriet的幸福生活,但对于Evgeniya——当时还是个没有名字的虚弱小丫头,Marian的温柔抚慰里隐藏着深深的恐惧。 Toshiba年轻时也拼过刺刀,他不是那种想计划都让人觉得恶心变态至极的人,他心里还真的升起一点点怜悯,毕竟对一个刚刚生产过的omega女人下手,怎么看都不是件值得吹嘘的事情,他只好绷着自己的脸,倒也不去招惹Marian。 同样是强悍到极致的女性omega,Austin的妖娆与Marian的冷静完全就是两种境界。 计划出了差错,Marian没能让FSA局和阿德莱德之星的个人势力救出她,她于是退而求其次,回到了老雇主俄罗斯人的手里。 俄罗斯人并没有描绘中那样穷凶极恶,虽然他们之中有人与Hyparian勾结,但那毕竟是全人类的敌人,就算是苏联政府也曾出力剿灭过他们,更何况美国那边和Hyparian勾结起来的人更多——她不是在为苏联政府辩护,她不喜欢他们,但她得感谢曾经帮助过她的某些人,比如Valadimir Braginsky或者是那个不知名的德国军官。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伪装名,想起了那个与John外貌有着八分相似的东德军官,她真的为这孩子取名为Evgeniya,这个充满了异国风情的妩媚名字。 Eva与Harriet不同,她生来就是褐发绿眼,俄罗斯的小伙子们都说小公主就是她的翻版。 她不想让女儿走上和她一样的道路,但她明白生为两个超级士兵的女儿一开始就没有退路,她必须拿起武器保护自己。 Evgeniya被她竭尽可能地按照正常方式抚养成人,但俄罗斯人仍然继承了苏联那套粗暴的行事风格。虽然他们是真的对Eva失去手臂感到歉疚,但他们仍然认为为了省事,这是最有效的做法。 言辞恳切地差点让她撕掉整个房间的人。 她当然想离开,如果不是美国陷入动荡,John的工作必须转入地下的话。 她想念小Harriet,想念Fattima,想念她的John。 后来Evgeniya真的在间谍与杀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逐渐露出了异能者惯有的实力,Marian曾想过逃跑,带她寻求Challotte Helmut的帮助,但她想到她还有那么多的孩子要忙,更何况这次的动乱有人恐怕真的要拿她的孩子们以及与万磁王的关系动刀子。 后来Freya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Freya用权杖把Mitirreguid的能量赋予给Evgeniya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Freya真的就离开了世界,连瓦尔哈拉都不会收留他的灵魂。然而Freya却用不知名的方法回来了,甚至还没有附带作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沧桑,对Marian只有同性间的理解与相惜。 Freya把她偷出了俄罗斯人的秘密基地,但那个孩子被留在那里了,她不想回去,她从未到达美国,俄罗斯是她神圣的祖国。
他们想要制造二代星月,他们叫她雪女王。她拥有两个超级战士血清加成的强健身体,还有Mitirreguid之神赋予她的冰霜攻击能力。 真正的寒冬降临也不过如此了。 回到John身边是Marian更难割舍的选择,与eva的分离为两人的生活留下了阴影,闲来无事时,John会试着写出三个孩子在法律上的全名,和他,和Marian一起。 John Jackson Rodriguez Jamie Johnanna Rodriguez Harriet Margaret Rodriguez Fattima Muhammad Rodriguez Evgeniya Stephanie Rodriguez 满满的Rodriguez写在纸上时,他才有一种安全感。可笑的是,阿德莱德之星必须要用这种方式来寻求他的安全感。 他必须在忍受女儿杳无音信的同时照顾好另外三个女人,他是强大的顶级男性alpha,虽然这么说有些性别沙文主义,但保护他们自然是他的任务。 但他一刻也没有放弃对小eva的寻找。 后来Harriet的成长使他减轻了工作量,他倍感欣慰,辛亏当时没有把她安排在美国军队,看看他们1945年之后都干了些什么。 Harriet接过了阿德莱德之星的盾牌,用不输Ted的脑子改装了自己的武器,当然,她并非从来只用盾牌的父亲,John也不强求他的子女就应该做到这些。 反倒是强大得可能连Anya都怕她三分的Fattima,曾天真的大女儿,选择了隐藏自己,成为了神一名“普通的”特工,她的编号也是28——曾经保护欲的John以为这也就是小Harriet最后最危险的归宿。她强大超过凤凰和夜星,可能仅次于Odest与曾经的Thule而已。 知道雪女王的大名终于被报道在美国的报纸上时,他真的惊觉自己的女儿个个都不是常人。 她能像超级士兵一样运用自己的耐力与体力,那位苏联国家意识的旧部尽心尽力地教导她体术与雄谋,Freya给她的能量大概能比得上Fattima完全化身为宇宙魔方时的五分之一,但那对于世界来说,就等于又一次毁灭。 她的美貌不输小Harriet,Harriet的金发蓝眼让人想起精灵女王,而她更像一个掉落在凡间的天使,说不定是Vivien Leigh的转世。她穿着与星月制服相似的衣服,冷漠地看向侧方,报纸评论员说她是本世纪第二个根本不用魅惑术杀人,直接凭武力动手的尤物。 上一个被这样评价的女人正是他的妻子,初代星月。 小Harriet成了alpha,而Fattima根本就不在abo性别系统的范围之内,旁人也只当她是beta,而这位Evgeniya,尽管报纸上对她的性别猜测多为女性alpha,但毕竟Marian当事人都承认她应该是个omega,那么事情就变得麻烦起来。 他还真的不想自己的女儿完全不和他说一声,就嫁给一个俄罗斯人。 他天天想,日日想,只有Marian陪伴在他身边时,他才能缓解一点这苦楚的思念之情。 内乱的毒药终于蔓延到了俄罗斯,中东的恐怖势力原来早就和Hyparian合流,红房子也被毁于一旦。雪女王也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就像洞察计划刚失败时,多少人赶着追查Marian的下落一样,现在追踪eva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这也是他一直拜托小Harriet去营救妹妹的原因。 小Harriet第一次发给他eva的照片时,他被她的纤细与苍白给震惊了,她憔悴的五官依然漂亮,只是少了几分傲气,但更多的是没有多少求生的念头。他心里一阵刺痛,Marian看见这张照片时,也默不作声地坐在被葡萄藤蔓缠起来的阳台上,看夕阳落霞,而Fattima也脱离了那股天性里的好奇与幼稚,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边。 现在他们的伤口因为生活的洗礼而渐渐淡化,然而有些事情是刻在石头上的壁画,不是沙滩上的流沙。他们依旧期盼着有生之年能与小女儿见面,参加她的婚礼,看她生下自己的孩子,然后这段旅程才结束一半。 小Harriet对这段艰辛的旅程从来未产生抱怨,她甚至走访已经垂垂老矣的Austin,女人不甘心地看着自己日渐枯萎的身体,她想起了那个英俊的初代阿德莱德之星和他的omega女孩,她不甘心地抿着嘴唇。 block没有爱上她,全世界都爱那个婊子。 但她还是把Marian和eva在Hyparian时的情况告诉了小Harriet,那对于她现在没有什么意义。Hyparian多么庞大而冷酷的组织,失去了父亲与Toshiba,现在她也是废人。 Evgeniya自己寻找Freya去了。 她当然有理由那么做,毕竟她的力量大部分都是由Freya所赐予。 但她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高贵正直的Thule,最终遗弃了Freya和他的孩子,最终Freya的男孩化为灰狼死去,女儿成为死亡女神,永远和父亲隔着一个瓦尔哈拉。Freya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帮助了尚处于困境的Marian和eva,有人说那是龌龊的蕾丝之恋,对于邪神,他们总不惮有最坏的猜测,然而饶是Thule,他又何尝澄清过这些传言,失去了Rina之后,他还是淡定地和Freya结了婚。 Freya离开的时候,eva应该还是一个小孩子,她怎能对Freya产生如此深刻的印象? FSA局的大门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踏进,上一次来到这里是为了小Harriet办理证件的时候了——那也是几乎二十年前,小Harriet并不如她看上去那么年轻,她的第一个omega男友可以做最近一个beta男友的母亲,为了这光鲜亮丽的身份,她也不得不付出情感的代价。 用药根本不能解决青春逝去的问题,否则fury不会离去,Wang不会离去,只有那些刻在骨髓与基因里的记忆能带着残破的身躯和日渐繁重的记忆增长。 John对新的一代知之甚少,小Harriet成为了新的领队,而Jason Morse正在考虑接班人的问题,那个黑人女孩,虽然继承了钢铁侠的职位,但她没有办法负担起这里的经费,所以她的实际话语权也被一降再降。Lily终其一生拒绝领养孩子,她永远都不相信自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而Hans一家,他的孩子在温室里成长,没有血清也没有超能力,他们更愿意过普通人的生活。 很多特工对子女都拥有同样的想法,FSA局的力量也着实一点点地削弱,而当新任的惊奇队长被发觉是一名穆斯林女性时,这种爆炸似乎也要上涨到了巅峰。 这几十年来世界的动荡,他们是知道的。 但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外星人,值得他们去保护世界,哪里有那么多展示超级英雄的机会,来像世人掩盖美国的残暴与错误。 John曾经为自己的名号而无比骄傲,现在仍然如此,但他已经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正确了。 初代阿德莱德之星是永远的丰碑,FSA局局长以下,哪怕是面子再大的特工和超级英雄都心甘情愿地前来迎接。 小Wang来到了他的面前,那孩子还很羞涩,就像当初他的父亲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偶像时一样。anya十分地安静,但她是局里除了Fattima以外最强悍的女子,她的名字是Anya为了纪念那位未曾谋面而逝世的姐姐。gwen也从青涩的少女长成了风韵的妇人,不知她和Jason现在如何,小Jacob Jarvis Sigurd和他爷爷一样的绅士范儿,比起Ted来少些风骚,但和很多美国家庭一样,Ted的巨额财产不会留给他。 他的小Harriet和Fattima正在出任务呢,金发女孩在找自己的妹妹,白发女孩在拯救世界。 West暂时担任着当初Ted的角色,他和Jason一起走过来,已经是成熟的模样,West在临走之前都与他们不熟,饶是他当初话唠,现在也不知如何接嘴,还是Jason先解开了尴尬的气氛。 “虽然我真的没有想到过,努力这么多年却是这样的结果。但我还是不得不告诉您,我们让您失望了。” Jason沉重地低下脑袋,几乎完全看不出当年那个活泼少年的神态。 然而John的来意绝对不是苛责他们,就连他自己也不过是在逃避问题罢了。 “那么Thule或者是Rina呢,那些Mitirreguid的朋友没有来帮助你们吗?” 他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对于Thule的情感和职位的动向,他一直感到无比地惊异和怀疑。 “事实上,Thule叔叔可能也自顾不暇了,”Jason示意他们坐在沙发上,West和就坐在一边,Harry给他们倒茶,gwen显然已经开始招呼年轻的孩子们离开了,“听说‘诸神的黄昏’季终于要到来,到时候Mitirreguid也将万劫不复。” John可着实吃了一惊,他以为诸神黄昏真的是神话故事。 “那是个类似于地球上玛雅人预言的东西,但那是Mitirreguid的预言,显然可信度更接近于地球上的中世纪女巫,而不是现在摆摊的江湖骗子。” Jason难得地笑了一下,这是John从踏进来开始看见的他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我不知道情况到底是怎样的,但根据神话的说法,至少Freya在这场浩劫中是必须死去的,但显然Mitirreguid的发展方向和神话故事并不相同,Freya从更大的方面来看,也不全是个坏人。” “我当然……我当然现在没法去恨他,可以说,Marian能够回来,有很大一部分他的功劳……虽然我至今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救Marian和eva。” “那也正是我今天要和您讲的事情之一,你们都知道雪女王身上的能量有一部分就直接来源于Freya,对于Freya来说,这就等于把他的实力直接削减了五分之一,如果说这是帮忙,那么也简直是血本了。” John自己也想知道为了什么,Marian才回来的时候,他差点相信了那个有关于lesbian的传闻,尽管他后来为怀疑自己的妻子而感到羞愧。但是他自己也很难以一颗伟大的心思来猜测Freya,邪神永远能蒙蔽一双平凡的眼睛。 但他最终选择了沉默,他示意Jason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您看看当初的Anya和jean,他们x战警风行一时,变种人在世界上各领风骚,但是这几十年来他们仍然不得不以‘生存问题’而削减了,政府说那是环境的变化导致的生物淘汰,可就凭他们那超出常人几十倍的能力,他们怎么会沦落如此?” “那个超级英雄注册法案,虽然中间也有不可控的因素,但最初我站在Ted叔叔那一边……你们有没有想过,变种人那是真正的不安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实际上就连我这几十年也在不断地反思当初我是否是做错了什么,我尽可能让人们相信善良与善良之间毫无芥蒂,但实际上只要一次饥饿,一次恐怖的违背伦理的屠杀,人的信任就会被毁得干干净净。有人信奉铁与血的法律,因为那本来就是短时间内行之有效的方法,但长时间的感化又是如此的缓慢,脆弱,只要有一点点风,就足以将它吹灭。” “我身为阿德莱德之星,却无法阻止中东平民的死去,那还是由我的祖国亲自挑起的战火。” “我为我的军队而自豪,但它却逼迫我屠杀无辜之人。” Jason有些发愣,他显然没料到John竟然会这么说。他感到有些沉重,有些话题,直到现在他也驾驭不了。 他又转回了主题。 “所以我觉得……应该说很多人分析都觉得……Freya也不是毫无私心地在帮助夫人和雪女王小姐,倘若他真的免不了一死,至少他的能量和精神还能有所寄托。” 一直安静地听他们交谈的Marian突然站起身来:“精神?为什么还有精神,如此说来,我的eva被当做储物柜了吗?” “但按理来说,能量是不能拿回来的了,至少在Freya拿回这些能量时,只是从雪女王那里复制一份,而不是抽走她的能量,毕竟Mitirreguid能量组合形式虽然与地球不同,但有了血液基因之后,人体应该就能再造了。” Jason突然意识到自己出口了什么,他猛然闭嘴,发现还留在会议室里的大多数人都沉默了。 “照这么说来,只要有雪女王的体液——别管是血液还是唾液甚至是头发什么的,就可以再造无数个超级战士了?” “也不一定,”小Jacob接过了话,“能量相容就和当年的超级士兵血清一样,不是所有人的体质与血液都适合这份基因,没能熬过转化的人,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地狱罢了。” Marian脸色变得苍白,除了血液注射,最好的方法自然是由带有基因的母体进行妊娠然后遗传给下一代,那正是哪怕她暂时残废了记忆与心智,Hyparian仍然要不眠不休地追杀她的原因之一。她永远记得当她醒来时红骷髅赤裸着身体,狞笑着朝她走来的情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却。 John最先发现了妻子的异样,他提出带她走一会儿。 他们漫步到天台上,John在还不知道Marian的生讯时,他也曾经和朋友们站在这里,最多的是Jack和natadha,Ted有时候也会上来,不过他们通常不讨论政治与Jacob,John老是安慰着Ted,虽说他乐于助人,但少有人来排解他自己,到底不怎么得意。 他和Marian在这里看过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我大概明白Freya要做什么了。”
“我也是。” 她轻轻牵过他的手,把脑袋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中,一瞬间John以为自己身处二战后的布鲁克林,他们就像一对平凡小夫妻一样庆祝着世界和平,梦想着大好人生。 尽管比起Freya这样的神族,这样的时间犹如蚍蜉的朝游,但Mitirreguid那群活久了的神族,或许一辈子也难以品尝人生匆匆几十年美酒醉的滋味。 至少有个人得陪他走下去,不一定得是恋人,现在哪怕苦海深仇,哪怕陌路天涯,也值得陪伴,因为千年之后反正也只剩下两个人了,时光会洗刷一切。人的身躯仅仅只有一个限度。 Thule简直天真得太彻底,Rina无情,Freya本人也算是受害者,而Freya曾自讨苦吃,现在也只能抓住生命浮萍之间的一根稻草,来拯救自己。 只是他选择了eva,多少让John和Marian觉得难受。 “但我们还是得尊重eva的决定,不是么?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是否成为一个普通人,或者一个超级英雄,或者特工,或者一位新神。她总不是为了庸俗的权力和金钱而去的。或许她能活到我们俩加起来的寿命的几倍长呢,那足以使她得到梦想追求的一切了。” Marian只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是如此深爱俄罗斯,而且她说得有道理,我们固然有自己的世界观,可我们可能连真正的对错都不清楚。” John把她翻过来,轻轻印上了Marian的嘴唇。他把她吻得喘不过气来,然后看着她气急败坏地朝他咆哮。 “轻松点,Mary,我们只是脱节的老古董罢了,现在不去想想怎么过养老生活,却在这里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是你接受了他们的邀请来的!还带了我来。” “我怕每天晚上的寂寞,那让我想起没有找到你的时候。” “我对eva未来的恐惧也大多来源于此,她过多地沉浸于一项事业,如果出于信徒般的热爱尚且不论,然而当她有一天打算放弃时,她却难以割舍,因为她把她的青春都付诸于此。” 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并不是新鲜的体验,毕竟他们都是过时之人,带着太多的无奈与沧桑选择了离开这个光怪陆离的战斗世界。
Bring mich nach haus
他们要经过一段漫长的迁徙之旅。 自Kukuka记事以来他们就一直在迁徙,当然途中也并非所有人都沿着同样的方向,有人因为争吵而自立联盟,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有人感受的不是快乐,而是疲惫,他们选择停留在某个地方,或许是块某个长满了青草和花的地方,或许是某个树木丛生,却又能使人轻易爬上的地方;还有人倒霉地被阻塞在冰天雪地里,靠着洞穴微弱的保温效果活命,他们也是最有美丽气质的人,为岩壁装饰好了美丽的绘画。 Kukuka被母亲带走的时候告别了Ashi,那个机灵的,早就被预定为首领妻子的omega,Kukuka几乎是恋恋不舍地吻别了他,他这样瘦弱得难以活过十五岁的alpha是不配拥有健美而强壮的omega的。平日里笑吟吟的Ashi难得地对他发誓,他把嘴里的鹿肉撕下一半给他,并告诉他自己会在十五岁以后偷偷地溜出这个部落,专心迎接他的回归。 瘦瘦小小的Kukuka简直吓坏了,他自己也本没有这样的计划啊,接下来他又释然了,阵阵喜悦朝他袭来。他不想像别的成年后被赶出领地的alpha一样建立自己的族群,然后一个又一个换着身边的omega,他只想和Ashi一个omega在一起,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他为此感到十分苦恼,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被Sarah带走的Kukuka翻过了雪山与草原,但他不喜欢最终的方向,当三十岁的Sarah终于高龄去世时,Kukuka放弃了与Rhunam的决斗,选择了离开。 “小子,你可真是个奇葩。”Rhunam惊奇地说道。 “我对那个没兴趣,我得往回走,这里不是我想要的地方。”Kukuka一脸坚定。 “懦夫啊,omega小婊子似的Kukuka!”那群男孩们在哈哈地起哄着,有些十五六岁的alpha小子还去试着摸小omega们的屁股,新任首领Rhunam制止了他们,他把十块巨石重的长矛掷在地上,长矛挂起一阵冷冷的风,一只野兔血流满身。 这下子连那群alpha小弟们也不闹了。 “这几年你的进步我都看得见,你那么努力地锻炼,打猎,后来从小豆芽变成了人人羡慕的大个子,而那群怂货,”他看看那些颤颤发抖的alpha们,“他们也就会嘴上放炮而已——虽然我也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不过如果你要回来,我也不会把你赶走的。” Kukuka从Rhunam那里获得了另一把长矛和一些干粮,Hubada和Meidue还为他备了一些皮衣。她们为他收拾东西时,Meidue偷偷地凑到了她的耳边,这位美丽的女beta拥有不输omega的容貌,她黯然地向他告白。 “虽然你不肯告诉我,但我直觉那和你之前给我谈过的那个omega有关。如果你需要支持的话,你可以到前几年和我们一起走过,但因为风雪阻碍了行程的An–Ide部落去找我的姑妈——她足够强壮,我相信她能活到现在——她会为你提供庇护的,如果你需要去的话,请代我向她问好。” Kukuka这才想起那位高傲优秀的女alpha来,她有着卓越的领导才能和丈夫的担当,当年给了她以为是beta的Kukuka无限帮助。 如果那一部落没有分流的话,现在Ashi应该还在那个部落里,Ashi只比他小四岁,omega嫁人更早,但刚满十四岁的omega独自一人在外闯荡,怎么看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事。 Kukuka走了三天,中途也打过几次猎,采过野果,还与几只猛兽搏击过,终于来到了一片适宜生存的河岸,河岸的青苔湿漉漉的,看起来被水膜覆盖。他猜想不久之前还有人采过这片泥土,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归来,但他得确认一下。 他就偷偷地躲在了树上,一般的alpha捕鱼打猎,根本就不会往高处看一眼,而采果子的omega倒是对他毫无威胁,大不了安抚一下。 不倒半晌,大雨倾盆而下,这是这片长满肥厚叶子的树林里常见的景象,所幸的是没有打雷,他知道打雷会引发多么可怕的后果,有人说他们见过雷神,那是个怒气冲冲,随时都想要揍扁野兽的男人。 树叶沙沙的声音变得凌乱起来,Kukuka听到了其中的一丝不和谐,他判断出已经有人到来了。果不其然,一股omega发情期的香味浓烈地燃了起来。Kukuka闻到这味道的一瞬间腿就软了,那香味熟悉无比,勾起了他久远的记忆。 等那个omega再上前一些之后,Kukuka几乎马上就要确认那是他的omega,Ashi了。他欣喜若狂地跳了下来,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拥抱,却被狠狠撞开,Kukuka心中的alpha一下子占了上风,他狠狠地压倒这个omega,想要撕开他的兽皮衣物,把坚硬送进那温暖的地方去。 Ashi还在不断地挣扎。 饶是Kukuka精虫上脑也会发现不对劲,凭他和Ashi那深厚的情意,Ashi不可能是因为时间的久远才没认出他来,更像是……本来就不认识他一般,他心里微微发冷,他不能了解Ashi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和Ashi坚守几年的处子之身有关,尽管群里难以容下两个强壮的alpha,但beta女人和omega们绝对不是外放的对象。 这一段时间过去,他还没有发现大群驻扎的景象。 但是容不得他多想,Ashi已经嗯嗯啊啊地叫了起来,Kukuka的下面还硬着,但是到临头他却又有打退堂鼓的冲动,现在Ashi不记得他了,Ashi不会高兴。但是Ashi又热情又缠绵的抚慰使他彻底投降,最后当Ashi亲吻到他的乳尖时,他脑子一热,覆了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认真地观察一个omega的下体,之前也不是没有omega对他投怀送抱,但部落里的人大多数按照惯例被首领抓回去。群里被允许留下的alpha们倒是有机会品尝部落以外的美味,但那些战俘omega们通常悲悲戚戚,而无主人的流萤又过于大胆,反正感觉就不像自己的。 现在他有了Ashi,也就是这个香气蔓延了全身的小东西,他就像一颗流着透明汁液的成熟果实,等待着Kukuka把他吃干抹净。 他悄声安慰着:“Ashi,是我,Kukuka,你曾经相许的alpha,你看,他回来了。” 他把手指伸到潮湿的地方,Ashi发出一阵舒服的呻吟。 “我是……我是谁……我是Ashi……Ashi是谁……” 资产感觉脑子被浆糊塞满了,那个金发碧眼的性感alpha叫他Ashi,可他不能确定这就是他的名字,他本应对这一切感到恐惧,为他即将怀孕生子的命运,可他却觉得异常安心。就像自己的母亲从泥土里回来了一样。 当Kukuka把结堵在了柔软的下唇上时,两人才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思考。 两人的身体被阵雨冲湿,果实与松木的香气里混合着雨后泥土的芬芳,仿佛这片果林已经成熟。 Kukuka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开始一捋一捋地理清Ashi的头发。 “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Ashi,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吗?” 资产点了点头,他觉得Ashi大概是在叫他,这个代号比“资产”有人情味多了。 “你和我是青梅竹马,我们本来在一个部落里长大,然而我们的母亲跟随了不同的部落分流,你说你舍不得我,你要独自出来找我,等到了成熟的年龄,我们就结合。现在你独自一人被我发现,恐怕就是因为你不想被标记,于是一个人离开了部落。” Kukuka又喜悦又后怕地搂着他的omega,从更理性的角度来说,他真的恨死了年轻鲁莽的自己,虽然Ashi现在被他找到了,但是omega一人独自的生活却比他想象中还要艰难,万一他的运气不好,Ashi的命运不是被野兽吃掉,就是被另一个部落里或者是单出来的alpha给强暴而已。 Kukuka啃啃Ashi的嘴唇,现在Ashi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了,而几天后他的肚子里说不定还会有一个孩子,现在他们不能一直过着单独居住的生活,他开始考虑Meidue的建议。 Ashi躺在破烂的兽皮上休息,Kukuka认出那是他临走前Ashi母亲为他做的婚服,他看出了人为磨损过度的痕迹,他猜想Ashi自从长身体过后,几乎完全没有合身的衣服可以穿了,唯有一件母亲留下的婚服用来避寒。 乘着睡觉的时间,Kukuka把Ashi转移到了北面山上的一个洞穴里,洞穴看起来并不深,只是在半山腰上,进去需要穿过树枝编成的护栏,但睡觉时却很安全,至少豺狼之类的倒是很难进去。 他把一些叶片覆盖在Ashi身上,等到他觉得掩护似乎完全到位以后,他才拿起长矛,向森林的深处进发。他打算今天猎一只大型野兽,扒掉它的皮,顺便还可以美美地吃上几天肉。 Kukuka的肌肉不负其骄傲的形状,几个小时过去后,一只幼野牛被Kukuka绑在自己的肩上,噗嗤噗嗤地搬走了。 Kukuka走回山洞的时候,Ashi已经醒了,Ashi看见他先是吃了一惊,Kukuka才惊觉自己身上沾着血,有可能吓着omega,但Ashi接下来倒是不介意了,他意识到这个alpha的确还算靠谱,至少能够做个优秀的丈夫。他随手抄起一个长条石块,从野牛的肚子入手,开始剖了起来。 Kukuka呵呵地笑着,把另一块巨石摔成两半,再把其中一块丢给Ashi:“这块要利些,弄着方便。”
他还把牛血接了起来,放在山洞一个较大的凹陷里,Ashi有些纳闷,Kukuka马上捐了一片叶子,混合些泥土,再沾沾牛血,在上方的岩壁画上一只小小的牛。 Ashi笑了起来,他觉得每天为了饱腹而活的日子也不无聊了。 Kukuka暂时停下了他的工作,开始帮Ashi打理工作,Ashi剥皮的技术十分优秀,过一会儿Kukuka找到做燃木用的钝石器之后,Ashi已经把牛皮拆成了工工整整的几块。 牛角被Kukuka扭了下来,用结成的草线连在一起,这些还不算困难。做骨针却真正花费了两人几天的心血,他们先饱餐一顿,把剩余的肉放在难得的好天暴晒成干之后,才开始动手磨针。几次Ashi几乎都要昏睡过去,Kukuka便撕下一小块肉干喂给他,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日,Ashi才能把“针”从牛皮上穿过去。Kukuka体力超群,这头野牛少说也可以做两个人的衣服。Kukuka在衣物完成的那天恢复了打猎,Ashi就在洞穴里整理他们的新家,然后采摘花朵来熏掉新衣上的血腥味儿。 Ashi想起了那滩血,发现已经风干和凝固得差不多了,他感到一阵可惜,便摘下洞穴周围的一片湿叶,挤下来调和血液,等到剩余的液体差不多混合在一起之后,他学着Kukuka那天的模样,开始在洞穴里画起画来。
Carmen
- 部分灵感等来源于Lana Del Rey同名歌曲《Carmen》,今年我的循环榜首。
boy,十九岁生日快乐。
为什么这里说卡门是十七岁呢?因为十七岁时写过一篇类似的文章,却终止在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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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卡门,碧绿的眼睛里是犹太人的在基督的酒杯里撒下的毒药,棕红色的皮肤如同胡夫长眠的金字塔。卡门眨一眨那精致如虚幻的眼睛,男人和女人都如飞蛾扑火般朝她奔去。
卡门带着刀刻般的冷傲走在大街上,走向黄昏,男人们的眼睛纠缠着她纤细的腰身,她的美丽既适合于立体主义的晕眩也适合古典主义的唯美,一千人的眼睛里有一千个不同的卡门,她的姿态取决于今夜温暖着她的时间的恩客。卡门的名气一向来源于此,轻浮的男人们都愿意吹嘘他们用多么昂贵的价格买下卡门的一夜,他们极力鼓吹那黑发之下烈焰红唇如威士忌一般激烈的痛感,如同任何一个玩摇滚的哥特青年一样疯狂。
人都是要为自己博得一点谈资的,一帆风顺而缺乏激情的人更渴望这种并不危险也不出格的激情。于是卡门成了这座城市的撒旦,女人和卫道士唾弃卡门,卡门将永远无法进入教堂的大门。修女们说,卡门的罪恶大于抹大拉的玛利亚,和莉莉丝是一类人,一般的妓女也将卡门排除在她们的友谊之外,表面上的理由显然并不是卡门抢走了她们的生意,由卡门介绍了第一位“养父”的年轻女人是个代表性人物,在她的童贞随着那男人的嘶吼消失之后,她的眼泪随着对卡门的最后一点姐妹情谊喷涌而出,成了全无用处的咸水。在这之后她拿着大把大把的钱成为了高贵的男人的情妇,而卡门依旧在每个日落之前走在METHRILLE市中心靠近圣米迦勒教堂前的大街上,用亵渎神灵的勇气寻找下一段艳情。那个年轻女人才是一尾断线的风筝,使得白天的人们更憎恨卡门,但从此之后卡门再也不曾提起过她。
卡门就是这样让人又爱又恨,人们为她鲜红的裙子,黑色的连袜裤与亮片高跟鞋而如追逐昙花般着迷。但香奈儿的仙风飘过之后,他们便纷纷撇清,说那是出于凡情,他们是被莉莉丝迷惑的。卡门是一个十七岁时就名扬整个城市的流莺,谁知道她从多年轻起就开始玩弄他人的感情呢?
没有谁理解卡门,卡门心想着,过去她会把一段段故事讲给那些来了又去的人,在温存的间隙半开玩笑地说自己是由于命运背叛了身体,不得不沦落到了这个境界。卡门对于姓氏一向都是很模糊的,倘若她美丽的外表所表现出的人种特征真实,那么事实便会她所料,一个出生于犹太书香世家的妇人或许并不在乎那个总是抱着塔罗牌和水晶球的吉普赛男人,卡门是女人为了追求幻想中的自由而一夜风流的产物。
当那个女人最终消失在METHRILLE,最终嫁给一位匹兹堡钢铁大亨,而忘记了少年时代发生的一切时,卡门被遗弃在福利院的门口,仁慈的养母收养了她,用碎米粥抚育了她,那是同样是一个玛利亚,不过被比为耶稣的母亲。卡门的少年时代起码是平和而愉悦的,每个安息日随着养母和小小的同样处境的伙伴们前往教堂,额头被神父点上圣水,然后坐在排位上听取布道,以忏悔自己的罪恶。
只有养母与卡门在雕花玻璃庇佑的十字架下忏悔。于养母,因她成年人的身份;于卡门,她那时本和其他稚子一样体肤纯白,而童真者本无需忏悔。卡门低头的时候引来孩子们的一阵西索,有人认定那是一种故作成熟姿态的表演秀,卡门在这个东拼西凑来的大家庭中依然是孤独的,可是相对于未来,她又显得那么快乐,每日从教堂离开后,METHRILLE黄昏之中的红日仿佛能洗净所有与生俱来的阴霾。卡门喜欢一切天体移转的景象,夕阳西斜,天河流动,因为大自然的规律和卡门一样追求着绝对的安宁,并且他们从来没有多余的言语。
卡门出落得越发美丽,尽管比她还要美丽的女人仍旧成千上万。但芸芸众生之中又唯有那一个鲜妍而冷傲的卡门,独特的气质使卡门夺得魅惑的冠冕。卡门这时候才能带着迟疑和显而易见的玩笑的伪饰对尚存于她身边的人说,过去的忏悔是提前为此刻赎罪,到现在,我已无法面见天父。
你以为我是自愿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吗,有一天,卡门如此对床上那个普通的仍旧未拉下衬衫的男人说,不,每个选择这样道路的人绝非有一颗刻意的懒惰之心。每天浑浑噩噩,靠着身体过日子,毫无进取之心,最后的结局或是死在某个装着不少流浪汉尸体的垃圾桶中,被草草放入乱葬岗薄掩;要么如强悍的东家女画上欢喜而庸俗的妆容,张着血盆大口引诱又一批年轻的女孩,已经无所谓原则之分了,卡门啊,那是你的宿命。
卡门自然是堕落于刚过青春期,身体骤然发生了变化的时刻。卡门的肚皮还带着小女孩一般的鼓胀,但那逐渐变得雪白的纤细的小腿已经足以吸引如亨伯特一般的犯罪哲学家的目光。一切的起因是一块巧克力,卡门太饿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卡门的脑袋空空,她总认为那个能保存下数十年来一刻不停的骚扰记忆的器官应该装点其他有用的东西。卡门在招揽顾客时,难免看见那些行色匆匆,抱着大本大本精装书籍的人,他们的神色或从容或紧张,但她没见过他们像她一样脚步闲散虚浮的模样。
卡门认定那是一群永远都不会寂寞的人,即使他们之间少有另一个人的陪伴,心里却满满当当如同雅典学院之遗风。
tbc.
Die Geschichte von der Heiden
Chap.Ⅰ Jüdische
Chap前面是总标题,德语,全拼是Die GeschichtevonderHeiden异教徒故事,其实和内容关系比较玄乎,也是个类似于aph文的FragmentA系列的系列,主要是德意志相关,博主开坑主要是最近同人cp进入空档期看书死活只能看特定书类学习太久又导致精神有些紧张的缘故……好了不说多了 一个看了某本书之后奇异的小短文,有些BT 依然是半架空,半架空!与真实人物历史事件无关!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我觉得我BGM风格越来越怪了,写苏露的时候在听打雷,写这个德国相关的特么在听柴可夫斯基(:з)∠) —————————————— 在我大学文学选修课的肄业论文上,赫然批着因轻慢与年长者特有的残忍慈悲而抖动着的哥特体文字:想象力堪比荷马,行动上比尼采还不如。从他精读叔本华和黑格尔的鸿篇巨制并为双方而着迷来看,我有理由为自己此后失落的一年而怨憎于他,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就因为那零点五个学分——该死的,那样我就能低空掠过及格线,不至于沦落到后来连公职人员也混不上的地步——而我所祈祷的那种做法,本该是学院的一项不成文规定。 此后四年里,我一度窘迫到了要睡在奥伯鲍姆桥下,每天仅以两片半生的黄油面包充饥的地步。在饥饿的时候,人类对于周围的一切情绪的判断难免失真。那些鄙视的,轻蔑的,怜悯的情感突然间变得可感可闻。通通压迫在本来已经足够紧迫的心上,除了把想象中一切可能的报复转移给我那年轻的,金发碧眼的虚伪老师身上,似乎没有别的事情再能使我点燃意志了。 但撒旦不会不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信仰他的人,于是几年后,奥地利大公的意外死亡把我推向了东线战场。等到我回来的时候,我的祖国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哈布斯堡和霍亨索伦家族的荣光也随着凡尔赛合约而消散了,带回来的是一个失去了他的国籍的日耳曼士兵,几乎要被德国当局驱赶出德奥边界,还有他的被沙俄火炮擦过的胸前的天然十字勋章。 新的朋友们不再见识我的神经质,易怒,时常被犹太人和赤色主义者激起来的怪言怪语。在弗雷德里希大街的沙龙里,我地位不高,却因为丰富的经历与把攻击性隐藏在合法外衣下的言谈赢得了大家的好感,我已然学会了察言观色,并深深地明白在生存的本能面前,每个纯种日耳曼人心中或多或少的不满究竟是出自于何处。 或许,那时候我对于犹太人的偏见不比普通的日耳曼人多上多少。《南极星》报纸里充斥着不少极端民族主义者的言论,在偌大的一个柏林城内,有来自波兰的甜点师,波兰女仆,犹太资本家,捷克工人和俄罗斯车夫,偏偏见不了多少真正的日耳曼人。我对该文作者大加赞赏,两个我生命中的恶魔都是犹太人,一个是盖伦医生,那个由于无能而害死了我母亲的人,一个便是那可恨的金发男人。 一个犹太人,为什么偏偏要长成金发碧眼的模样呢?他那该死的斯拉夫犹太教母亲已经玷污了高贵的日耳曼血统,而他的父亲,一个离经叛道的人,竟然有模有样地走完了一位中级德国军官应有的生涯,这一切都是不合常理的。而这个男人不到三十便霸占慕尼黑大学教授一职,定是因为同性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瞧瞧他那漂亮得有些过分的脸吧,在柏林,慕尼黑,科隆,甚至是柯尼斯堡的地下酒吧里,总有各种阶层的男人们正不计未来地接吻。 这是我自离开慕尼黑大学以来第一次与他再会,他已不再危襟正坐在办公室柔软庄肃的黑椅上,而是手脚被缚,跪趴在我的单独被铺上一层天鹅绒的豪华行军床上。但他依然穿着漂亮衣服,眼神高傲冷漠地叩问着我书架上的哲学家和艺术家们。我曾发誓要毁掉这个犹如赫尔墨斯一般轻灵俊美,不为岁月侵蚀的男人,而一个被华丽丝绸包裹起来的洋娃娃,似乎更让人拥有毁灭的欲望。 我用审视着艺术品的眼光贪婪索取着他雪白肌肤的蜜色光芒,那完美地犹如米开朗琪罗雕像的身体曲线,尤其是不知因为恐惧还是绝望而颤动起来的喉结,光从外表上来看,除了那一对翡翠色的眼眸,他的斯拉夫母亲似乎没再给他的外貌带来什么。但我清楚她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了共产主义者不可磨灭的印记——在种族清洗几乎就要进入收尾阶段时,狡猾的他终于因为苏军力不从心的繁忙工作而失去联系,落入我手。当莱因哈特将这位秘密客人的到来告之于我时,我正在翻阅青涩时代曾经写下的那些诗歌: 像达芙妮一样 残忍的爱人 何不被自己油亮的长辫绞死在海心 月桂做成永久的棺材 为我这许多年来 生于罪恶的焦灼 为你歹毒的蜜唇 诱人堕落的肉体 我微笑着对莱因哈特说,就把他关在这里,慕尼黑大学文学院顶楼靠窗的办公室,那个他指着我的论文打上不及格,并开启了我一切命运的地方。 那是1941年,我站在帝国之巅,而美国和苏联还在朦胧的梦中迟迟未醒。 他总是不愿意自己开口的,从大学时代我第一次拿着现代主义作家的剧本问他开始就如此。我明白疼痛叫不醒自以为殉圣道的人,只有羞辱才能。 答案呼之欲出,但是我也不能违反亲自参与制定的原则。让我亲爱的堕天使受些苦难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看着他被情欲一点点侵蚀的身体,看着大腿后方滚下来的混杂着汗水的透明粘稠液体,看着那因为与混沌极力斗争的理智痛苦地透过眼睛忍受煎熬的模样,复仇的快感油然而生。但,当他的身体终于因为忍耐到极限而倍感麻木的时候,那种漠视一切的表情就会回到扭曲的脸上。 所以我说,恶魔永远都是恶魔。 我不屑于进入他的身体,但不代表我没法用男人最深刻的象征来侮辱他,叫他咽下一些肮脏的液体并不违背原则,从来我都不是为了性而感到荣耀的公马。冰冷的铁棍更是出于刑罚的需要,就这样把他弄得生不如死,然后逼他舔干净自己下贱的身体弄出的体液。看见一个伪善者破坏他的面具总是愉快的,可惜他实在是顽固。 有一次,他带着下身惨不忍睹的痕迹,冷不丁地说:“你还在看书。”我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没错,我收藏它们,尽管我已经完全不需要了。 什么尼采黑格尔,什么塔西佗,马克·奥里留,全他妈是一堆垃圾。 我与他见面的时间仅限于晚餐后的一个小时,毕竟牵涉到装甲部队的问题,总是不可以掉以轻心。初期德军几乎是一路平推向东,海因茨的战报更到哪里,那天晚上我就会神气地降临他的囚禁之所,试图让他瞧见自己母亲国家的灭亡之路。 他变得更加沉默,这是理所当然的。“海狮计划”被无限制搁置起来的那一天我罕见地没有对他施虐,而是坐在床的另一边皱着眉头抽烟,心里计算着东进的可能性。而他并没有被剥夺获得消息的权利,于是当我终于决定以一个烟头结束本日的惩罚时,他向我开口了。 “你该把我送到集中营里去。” 他的脸依旧是淡淡的,今日不知带着何等的怀恋之感,放远的眼神让我有些恐慌。 我心里憋着一口出不出的气,但表面上又必须维护自己的高傲。至少从目前看来,我的人生最失败的不过是落魄的大学和不列颠空战而已。 “我说过,你几乎毁掉了后来的一切……我本来该是个作家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的堕天使。”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下体,眼睛里竟然有奇亮的光芒放出。但是很快,他的兴趣又转到我的书架上去了。我就着一股怒气把一本海涅扔到了他一丝不挂的身体上,企图在白璧蒙尘中找到久违的平和感。总算,他因为疼痛而溅起的一滴眼泪带给了我安慰。 他颤颤巍巍地用手把书从下体拿开,腹部和大腿上残留着媚红的痕迹,令人口干舌燥。一个天才般的想法由于视觉信息的刺激落入的我的脑海中,于是我欺身压上,手指开始胡乱动作起来。 “你是个同性恋。” 他的挣扎突然剧烈起来。 “我不是,那是你的妄自揣测。” “你就是,恶心的,该下火狱的同性恋。” “我不是,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我满意地松开了他,看着因情欲和缺氧而变得粉红的脸颊,“将死之人是最可爱的。比……论文中的没有生气的模型可爱多了。” “模型”是我用来形容过去的作品里塑造的那些容貌俊美,气质冷冽的少年。一些三流诗人和雕塑家在他们身上看到美,事实上他们或多或少承载着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私念——比如说,纳西瑟斯情节一类。在大清洗以前,军队里对于少年的追逐也不甚少见,就如我所说,是那些肮脏的外国人搞脏了这一切。男女结合,生存繁衍,不该是理所应当的么? 我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态创造了“模型”,我喜欢在思维宫殿里一点点地抚摸他们,看着他们毫无生气的脸安安静静地伫立在家乡菲拉许姆瘦高的菩提树下。阿申巴赫曾痛苦地探讨美的具象和可能性,甚至为此而丢了性命——那是与情欲无关的,将肉体的形置于生理需求之上的,我所唯一为自己打开的黑暗宣泄。 打最初从青春期以前那些关于“海盗和团长”的游戏开始,装扮成公主贵妇的美少年就特别引起我的注意,通常在他们微微收敛眼帘,睫毛像蝴蝶似的飞舞着,或者轻舔半干的红山椒似的嘴唇时,一种酥脆麻痒的感觉就会根种在胃里,然后邪火就会燃烧起来。 而高贵的日耳曼人是不屑于这种背叛了基督的魔法的,他们忠诚,圣洁,散发着理性的光芒,因为繁衍本能会产生冲动,但在不适合耽溺在情感上的时候收敛好自己。同样的绿眼睛,曾经也属于慕尼黑和但泽某条阴暗巷道里那些长着罪恶眸子的少年身上。我之所以那时候身处其中,仅仅是因为不公正的待遇不能使我过得更好罢了。在德意志的消化系统里,珍珠和污水混杂在一起,就像一个大染缸。 所以,当我于那里看见他的身影时,心里也说不上有多么惊讶。 嘿,恶魔终于露出他的尾巴了。用寻找友人作为狡辩的理由,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尤其是在你和斯拉夫杂种还有些不明不白的牵扯的时候。 我在屋子里洒上浓重的法国香水,刺鼻的气息简直要把我也给毒死,他脸色已经发紫了,此后紧闭的嘴也终于微微颤动起来,简直就像一条即将干涸在沙滩上的马林鱼。 我干脆地狠力地钳制着他的下颚。这让他吸收了不少的毒药,他看起来更难受了。 我说,你瞧,你那些肮脏的同伙也是这么死掉的,不过他们身处比你更加悲惨的环境,被装在一个残忍的罐头里,闻到的气味不比这更轻松,并且连作为安慰剂的香料也没了。 “化为灰烬总归是一件很美的事情。”他微弱的声音幽幽地浮了起来。 “你这个没有同胞之情的下贱货。”我用最恶毒的语言赞美他。 “我指的不是我的同胞们,”他张大嘴呼吸着,喉结剧烈抖动,似乎是想要咳嗽,却因为气管上方的桎梏而作罢。他的眼里瞬间闪烁起昨日的光芒,一个垂死者忧伤而迷惘地望着并不存在时空隧道的天花板,“我说的是你们,该死的。” 然后我突然想起,那个已经被枪毙的苏联间谍临死前令人极度不舒服的诡异笑容。老天,当时海因里希都没说什么,但埃瓦竟然瞬间被吓得脸色苍白。果然温柔的人不适合参与阴谋,他们习惯于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我看着几个手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确认我并无波动之后再去客气地安慰埃瓦的样子,一瞬间想到了那个表面上和柔又正直,始终维持着贵族公子脸的虚伪犹太人。然后…… 然后我就可耻的硬了,这他妈的简直就是对我的权威的最高挑战,是前所未有的侮辱,我发誓我要彻底将这个以失败威胁我的人挫骨扬灰——主要是灵魂,该死的,那些犹太人凭什么拥有自尊呢?我总有办法解决掉—— 双手有些发麻,这时候我才下意识地回过神来,发现我的双手就掐在他的脖子上,他的鼻腔已经开始散发着冷气,倒有点像毒杀的模样。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额头上的汗水风干退却,光洁如贝壳。一只手搭在左肩之内,像是开始起划的圣十字。他死得简直比马拉还要革命,还要像个基督徒。 然后在极度的无趣和怅然若失的恐惧中,我拿出随身的瑞士军刀像那人的心口插去,看着仍旧热烈的鲜血在完美的身体上奔放地喷着。我呆呆地站着,观察着情形,一动不动。最后不知何时唤来了海因里希,后者只是怂了耸肩,和我的秘书收拾好了一切。临走之前我听他说了一句:“反应得过于激烈了。” 当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迷迷糊糊之中,仿佛感觉到身处北非的埃瓦突然跳到了我的面前,给我一枪,或者是我自己挤在某个被苏联加农炮洗礼的防空洞之下,看约瑟夫和妻儿们举行最后的晚餐。 END.
———————— 古斯塔夫·冯·阿申巴赫:《魂断威尼斯》叙事主人公,这是个穿越人士,看做bug也行。 按理来说某狐狸也算穿越人士(主要是时空不对接,他该在北非的)不过想想能为老婆生日专门回来一趟大概出行也不涉及问题,反正写的是虚构历史。 啊睡不着填个小坑,啦啦啦,下一个短篇接哪里呢?
Chap.Ⅱ Rose
半架空向,假如战争指向另一种结局 百合向 一个脑洞而已,暂时不会填 —————————— 将近成年的时候,我就常常为同一种忧愁所困惑着,读书和社交已经无法满足我的空虚的心灵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端坐在奥辛格城堡尖塔二楼的卧室窗口旁,凝望着从隔壁花房伸展开来的带着露水的蓝色矢车菊,心里被一种奇怪的阴影笼罩。 那是一个女孩,从她出生起就一直为我所关注着,就像被供奉在展览台上的“珍珠之泪”一般耀眼。那是个奇异的难以让人生出厌恶之心的小魔女,即便她是“高等的”帝国三长官之一的女儿,属于我永远无法高攀,只能卑躬屈膝的那一类——十年前的事情,现在我也是少将的女儿了——但像我一样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们,心里都涌动着一股将要宣泄的冲动。 硝烟未及的柏林,犹太人的脚步迟疑地踏过边界线,脚上的镣铐铃铃作响,不敢相信已经逃脱了死亡的拥抱。脚上偶尔冷不丁地擦过半锈的刀片,提着晚菜的日耳曼妇女匆匆走过。 一切归功于R将军的努力,当屠杀的血浪终于扩散到了北非,他便无可遏制地选择了反抗,事实证明了他带有预言般性质的远见,当他们不再背负刽子手的恶名时,胜利就显得理所应当。 他当然是伟岸的,官方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于是他带走了哀荣和对妻子至死不渝的爱,给女儿留下了金发碧眼和天才般的思维头脑。他的眼睛还活在女儿的身上,当我第二次遇见她时,她就像任何一位超脱的批评家一样屈腿坐在菩提树下,干枯的树叶掉在她盘起的长发上,于是她睁开了眼睛。 那一刻我的心里泛滥着叶芝的诗句,我知道她的一生必定要像R元帅一样历经坎坷,但毛德·冈的灵魂,也值得用生命去解读。我已经不幸地错过了她十四年的人生,若不能在她第一次出入社交场合之前俘获她的心灵,那么她就势必要为王公贵族所争夺,生活的优裕把人们个个锻造为艺术家,而她是那顶级的珍宝。 尽管,或许我从来就没有参与的资格。 她是夏娃,而我是莉莉丝。我们本有着同样源自于蛊惑亚当的罪孽。
Chap.Ⅲ Under der Linden
顺着Rose的思路向下写的 依然是奇怪系列的脑洞,和ihrsonah一样是限定BGM作文,标题即背景音乐(两首都好好听啊) 原创,abo,女a男o注意,好吧其实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abo世界观下的非常态性h描写注意 然而博主现在只会写烂文了 ——————————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鼻腔已经被腥甜塞满,难以呼吸的桎梏感使破碎的身体恍如身在云端,有那么一刻我以为自己要像美人儿雷梅黛丝一般飞升而去,然后随风而浪荡天涯,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的大限就要到了,公主温暖而坚实的胸膛就在我的背后,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alpha哭泣的样子,一个女人哭泣的样子。我等她静静地流干眼泪,然后带着最后一个不曾记载在记忆里的吻离开。 在盛年如朝生之花凋零,那是我和她从未想象过的结局。 当她第一次亲吻着我的身体时,我们本该想到这结局。 我也好,她也罢。我们都是对生与死看得淡泊的人,在没有她的二十四年里,我虔诚地为着另一位神灵奉献着,就如任何普通人一般。杀手和医生,少女与毒妇,手握火枪的佣兵从教堂里忏悔自己的罪孽,我们都是笃信自己要上天堂的。 她说,是她打碎了我的一切,为此她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让我共享她漫长的生命。如果那曾经成为现实,那么她已经牵着我的手走过了冰河世纪到未来不可预计的岁月,而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 那么,现在的我是在死去吗?我是否仍然身处奥林匹亚仙山下郁雾葱茏的小岛,而身边的alpha依旧亲切地叫着“安斯帕”?过去,或者说是未来,离我遥远而不可预知,她的高大健美的身体只是混沌中一团让人心碎的烟线。 时间不知被扭曲到何种纬度,我似乎看见了无数个结局,看着我们一个个白头偕老,又一个个劳燕分飞。 我想,我还能抓着的只有记忆,确定的记忆。 比如,从冥河下船后她凉鞋下被阿尔忒迷斯的眼睛照得清亮的水,转眼间是波德平原阴沉的菩提树与流香花海。 我们就在矢车菊与风信子之间,蝴蝶被惊醒,裹着种子的泥土从我的身子下弹起来,而我倒在她的饱满胸脯和天生掠夺的信息素下。像落叶化解在大地之中,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踪迹。 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踪迹,百灵用叶尖上的露水抹了嘴巴,反常地不吭一声,只有西风之神在隐秘之处窥探着。我的嘴唇因惊恐而张大,被她甜蜜的舌头接了下来。 没有人会发现我们,她用完美情人的温柔姿态保证着,宙斯的眼线愚蠢得无法发觉他的主所创造的百态变化,阿瑞斯的骄傲里住着名为盲目的情妇,我们就在这里,谁也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啊! 她的黑发在明媚的阳光下散发芬芳,饱含坚毅与沧桑的眼睛狡黠地藏在一片摇摇欲坠的深色干叶下,她嘘着嘴唇要我别出声,若我被架起的腿因为情欲而抖动,那么树叶就会梭梭应声而下。 没有人会发现我们,我们在此交缠着肉体与信息素。我像个婚约外偷情的处子一样呜咽着接受她的结,看着她茫然而又天真的眼睛慢慢映射出我的影子。 天堂的公主,不谙世事的女神,我的征服者,我的挚爱。 此刻我们就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我的身体会像星座一样冉冉升起,和阿尔忒迷斯和阿芙洛狄忒的恋人在一起,和亘古的时空在一起,看着永不老去的她带着回忆和对未来的勇气走遍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END.
Chap.Ⅳ Meine Heibat
伪意识流失败,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个啥东西 插播一个伪苏向,灵感是lube的《Затебя,Родина-мать》,标题德语只是因为前三辑都是德语要保持队形,当然我也不会俄语…… —————————————— 粘在我被旧伤称赏的脸颊下的,是战火中你的笑颜吗?那转瞬即逝的藏在炮火中的笑靥,和你塞在断头洋娃娃嘴里的糖果,如今已经集满了尘灰。 再见到你已经是六十年以后的事情了,战争改变了你我生死交替间必然的顺序,像我这样一个柔弱,隐藏在战士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后的懦夫如今却坐在你的墓碑前从容地继续六十年前没写完的诗歌的断曲。征兵通知下发的前一秒,我们还在争论冉妮亚打开她那栈小破木门将要遇见的楞头小伙儿,如今我把那位幸运儿的名字抹了上去。我想对你笑啊,你绝对猜不到结局,你从未了解那个小伙子曾出现在我的眼里,而你将永远邂逅他。 在桦树下轻念你的名字,墓碑前自有少女献上的鲜花,六十年前是血红色的国旗,三十年前是一片寂静的春林,如今是我从扫把下拯救出的团成一团的白发。人流如溪水般奔腾而过,又获得了永恒的活力。北方唱响的沙沙树叶卷起亡灵的歌声,北冰洋温柔的平波又将它带去寥落的北极。 一切都属于你了。 当你捡起二等兵的帽子,利落地戴上并对我眨巴左眼时,我早就预料到我们的胜利。 我们——和镌刻在纪念碑的名字一样,年少时为着一个美丽的理想而献出自己的生命。我们的怨恨,不解,忧郁,娇纵,在那杯沉重得放在西伯利亚积雪之下的美酒之前不值一提。我们的祖父酝酿了他们,当敌人最终被赶出了伟大的祖国母亲的领土时,老母亲伸出哺育我们童真的强壮的手臂,打开巨大的酒盖。 我们欢庆,唱着哥萨克小调和革命歌曲。喀秋莎站在芦苇装饰的浅浅的河岸边,光洁的双足随时穿过泥泞和清亮,粘上新生之草招摇的碎叶,她将亲吻我。 我的朋友,那本来也是属于你的。或者根本不曾需要一个姑娘,她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我只需和你相拥。 我想亲吻你干涸的嘴唇,再听听你嘶吼着“开炮”的青涩又粗厚的嗓音。 我想念少年时代与你纵酒放歌,金色的麦田就在耳边起伏。 我想亲吻你,我在斯大林格勒的烟囱下。 亲吻你湛蓝的眼睛,身后是顿涅茨克的黄草地。 我想抚爱你,在秋明染成乌黑的油田里。 美好尚在时我浑然不觉,尽管叫它鎏金岁月。 END. 这个系列本来想写正常正剧向,最后给我弄成了矫情向。
East of Eden
有人点亮了昏暗油画的幕布。 杰西米特和莉莉安本能地警惕起来,交缠的洁白双手同时微微松开,那是即将掏枪行动的前一秒动作,下一刻站在离吧台不远处的卡尔·阿曼手足无措地抱着一把火红的玫瑰慌忙地朝着老板道歉,最高处的那一朵还带着黑色的焦痕。 杰西米特朝对角线方向看去,蒂芬妮的脸隐没在闪烁不定的烛火和繁郁的香水百合中。她正低着头,故作镇定的手指来回穿梭在平板之上。 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杰西米特拿起一杯蓝焦尾,但他们的未来是直直铺好在红地毯上的一片光明。 杰西米特感受到脖子上温热的吐息,莉莉安不知何时已经转到了她的身后,她名义上的长姐就像一条灵动的狐狸一样缱绻在她的背后,杰西米特的眼前一片模糊,恍惚间卡尔已经害羞地走到了蒂芙的面前,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和心情再管她的妹妹和她男朋友了。她的胸口发涨,脸也红了起来。 杰西米特站起身来,轻轻把莉莉安的手拿开,然后猛地把莉莉安推入自己的怀抱里,女义警的动作干净利落,只有稀稀寥寥几个人看过来。 “去我家里。” 长发的女人在她的怀里呵呵笑着。 “老男人对你可真好,”杰西米特嗤笑道,“波登马文一套公寓,包斯维尔还有一套。” 莉莉安已经试图抬起一只腿,双腿跨坐在她的身上了。 “小玫瑰,你的废话可真多,”莉莉安捻起餐桌上的一朵百合花,试图别在杰西米特的耳边,而杰西米特的齐脖短发无法为花枝提供桎梏,莉莉安尝试了几下便作罢,而杰西米特却接过了洁白的花朵,别在了莉莉安后脑盘起的法式发髻上。 “快点,快离开这里,你快把我点着了。” 哦,她和她是一样的心思。 她轻轻扶着身体半软的莉莉安走出了酒吧,临走前意味深长地朝蒂芬妮的方向瞥去一眼,蒂芬妮扬起一个胜利的微笑。 莉莉安的公寓比起一般的单身女人更花哨一些,分散在全部公寓空间里的小衣柜,数不清的暗格也许隐藏着武器,一把枪,或者什么致人昏迷的香水,杰西米特至今也未能习惯这种看似凌乱实则暗藏玄机的设计,她一向习惯把武器暴露在亮处,而不像自己的爱人一般绵里藏针。 她们边走一边拥吻,互相脱掉对方的衣服。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浴室里,杰西米特身上只剩一条内裤,而莉莉安的蓝色蕾丝边文胸堪堪挂在雪白的两条软肉前面,底沿轻轻摩擦着两片乳蕾,莉莉安轻轻地呻吟起来。 杰西米特抬起莉莉安的一条腿,两人的私处贴在一起。杰西米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奥斯卡·斯派克。 过去她想起他时,多半伴随着少女时代无望的纠结与愤怒,而想起奥斯卡的场景又必定有莉莉安伴随——她是她嫉妒的对象,直到现在她宁愿送给莉莉安一枚戒指时,依旧如此。 抛开这一层层被恶徒打破的平衡不言,奥斯卡和养女们的关系可真是妙不可言。 在一切不符合普世价值观的奇谈曝光在世人的眼睛前时,奥斯卡·斯派克是包斯维尔的国王,媒体不是对斯派克总裁收养了三个妙龄少女表示怀疑,但养女们公共场合和父亲在一起时必定端庄的表现,以及三女蒂芬妮·德雷克·斯派克与著名记者查拉欧·阿曼之侄的恋爱的曝光,都让媒体倾向于斯派克们是更加纯洁正直的父女关系。 只有三个女孩们知道内幕,黑夜是犯罪猖獗的盛会,也是性与欲的爆发之刻。 一切始于莉莉安,习惯了女人的温暖身体的男人并不像常人想象的那么有自制力。杰西米特知道所谓一代情人脱离午夜杀手而独立为极光的真相,男人,像巴克斯那样的男人在奥斯卡面前怎么可能构成威慑力。养女日趋成熟的身体和明艳动人的脸庞才是原罪。 为了止住一天天堆积而风声渐大的流言蜚语,莉莉安选择了离开。 杰西米特知道莉莉安的第一次交给了奥斯卡,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完全背离道德的行为。 洛丽塔与亨博特。 至于她,她死去的时候还来不及长大呢。 蒂芬妮和奥斯卡的关系始于何时她便不清楚了。总之在某个危险的恶徒从包斯维尔市政厅坠落的夜晚里,一种迷醉的暗香包围了他们,如同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世界的善与恶都倒转了,三个女人和她们周围唯一的男性滚在一起。直到亚瑟和他的情人赶来,阴暗角落里发现的一切足以让他们震惊。 此后奥斯卡再也没见过他的情人。 而亚瑟,亚瑟知晓一切,沉默一切,他责备奥斯卡,却也知道三位情人对于午夜杀手的特殊情感。 那么杰西米特和莉莉安,两个曾经怀抱着对于奥斯卡的特殊情感而生的女孩子,在经过披风争夺战等等刀光剑影的斗争之后,莫名地选择了互相慰藉。在包斯维尔永不退散的黑暗里,也算不上如何怪异的事情。 杰西米特习惯做t的一方,她喜欢把对方的双峰或者小鸟般的肉缝捏在手上。前者是莉莉安,后者是蒂芬妮,杰西米特比她自己甚至想象的还要没有节操。但对于死而复生的红少女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值得谴责的意义。 她想起第一次遇见莉莉安时,她正在接受奥斯卡的特别训练,而最为隐秘的柔软体术则终于使他请出了许久未曾回家的莉莉安·格雷森·斯派克。杰西米特仍能回忆起午夜杀手眼里被故作冷静掩盖起来的喜悦,后来她想,那或许是他再一次想要弥补,重续旧缘的好机会,然而杰西米特与莉莉安真真切切的恋爱又再一次打破了这易碎的玻璃,让这段暧昧的情事彻底成为曾经。 她想,至少在最初做情人的时候,蒂芬妮和莉莉安还真是像得可以。 她们的下面湿得惊人,莉莉安已经试图捏着她新晕染好的蓝色指甲往下面伸去,被杰西米特拍开,莉莉安被粗暴的动作弄得双眼发红,杰西米特就耐心地揉搓着她的双峰,转移她的注意力。 啊,又让她想起奥斯卡,该死的奥斯卡,曾经用他长满厚茧的双手同样抚摸过她的更加蓬勃的双乳,伸手便探入最隐秘的快乐之源,毒药般的快感就像滔天的波浪湮没了她。 杰西米特的手指就按着莉莉安的花蕊动作,莉莉安的阴道里流出一大股潮湿的液体,她只靠着外部的按摩便高潮了。她仰面朝天,躺在浴缸里剧烈喘息,两只腿完全缠住了杰西米特,她的内部仍然被火灼烧着。 “操我……快操我杰西米特,我好热……” 杰西米特也热,推倒莉莉安的喜悦与兴奋之前短暂地压倒了一切,以至于她忘记了自己本身的需求。杰西米特突然想起蒂芬妮在某个女孩谈话之夜里送给她的肮脏的小秘密,没想到这时候却派上了用场。
song of Roland
Martin才把Roland从hyparian那里救出来时,Roland偶尔时空错乱,不知所云的状态让他担忧至极。但心理医生告诉他再等等,那或许是由于经年的冷冻而造成的脑部损伤。但Martin并不认为单纯的物理伤害会导致心境乃至整个精神面貌的变化,起先他对他呵护备至,试图用温暖来感化他。 渐渐地Martin发现,Roland身上的问题并非出自于这里,Roland很显然完全能够接受Martin的好意,并深深铭记在心,他只是身上仿佛增添了一个负担而已,否则忧伤怎会浮现于那英俊的面孔中,费城的时光固然值得怀念,但Martin对于Roland的感觉从来都没有出现错误,他隐隐约约察觉到Roland所怀念的是某个遥远之地的更古老的东西。 Roland对于现代社会的适应能力远远高于Martin,但Roland即使能够掌握流行音乐之潮流,和他一起回忆爵士的美妙。Martin偷偷瞧见他独处的时候,他更乐意为自己播放一首凯尔特或者日耳曼中古音乐,最多的时候,Martin曾听见Roland循环播放Seikilos Epitaph,古老的希腊音乐就像泉水一样打在他的心里,就连他的脑中也泛泛浮起遥远的景象来。 他确信他必生都未到达过任何的古战场,但那清晰的场景却仿佛身临其境。 莫名的纠缠只是他生活里一个浮光掠影的片段,除此之外对于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Roland也在众人的宽容中一点点恢复了正常,而恰如Martin所料,他的症状没有一点减轻,眼里的凝重终于被确认为了然的忧伤而并非迷惘的恐惧。 Martin担忧他的情况,便想到暂时远离此地,带Roland他乡旅游来减轻这种诡异的气氛,然而Roland张嘴便选择了希腊。 Martin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为何一定要选择希腊呢?” Roland反问:“不是你让我决定的么,为什么不可以选希腊?” 这下Martin真的被自己哽住了,他意识到这不是Roland一个人的问题,在Roland回归之后,可以说他本人也出于一种毫无知觉的恐慌状态。 他想起那天听见的循环播放歌曲。 “没什么,Roland,只是以前从来没发现你那么喜欢希腊。”他极力克制自己的表情。 “说不上喜欢,”Roland回答,他淡淡地按下了mp3的停止键,但又露出仿佛不甘似的表情,“不,准确点来讲我还是喜欢希腊的吧,我们的羁绊都在那里。” 他很想问Roland什么叫“我们的羁绊”,但话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就像你那天听的希腊音乐一样?” Roland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清亮仿佛是要窥破什么东西:“你竟然知道希腊音乐……不,那么我就直接问了吧,你是不是常常也梦到一些在此生中从未经历过,但莫名有着熟悉感的片段?” Martin老老实实地告诉了Roland,Roland让他提供“更详细的信息”,于是他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爱琴海的某个角落里,两人相拥在一起划船的景象。 “我完全不敢保证记忆的准确性,闭上眼,完全不需要构思,这种场景就能呈现在我的眼前。” Roland眼中的忧伤一扫而光,他兴奋地站起来,大概是激动得想要握住他的双手,但某种思绪又将他牢牢锁住,他只好沮丧地低下了头。 “我这么做,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即使我知道这样会获得真相,但真相又有多大的意义呢,过去的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别想太多,Roland,你已经回来了。如果……你说的事情并不和今生有着很大的关系,我觉得不如把它就当做普通的梦一样过去,现在我们在一起不是好好的么?” 他侧身坐在沙发上,把Roland的头顺势埋在自己大腿上,冷冽的古龙水与李子的清香混合的味道让他深深迷醉,Roland一动不动地休息着,呼吸喷着他的身体,胸膛一动不动。然而并没有激起Martin的欲望,反而有一种温馨的爱情在萦绕着他,Martin在温暖的阳光下渐渐睡着了。 他睁眼看见的便是一片湛蓝的天空,洁白的大理石柱上点缀着鲜艳的葡萄藤与一串红。 与Seikilos Epitaph相似的音乐响了起来。 他起身抬头。 Roland穿着古希腊式的白袍正向他走来,双臂完整洁白,棕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耀眼,他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带着年轻时极为舒缓快乐的表情。Martin正想向他说话,场景突然切换,Roland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他感受到双目的刺痛,周围一堆勇武古希腊人正在努力将他还在流血的双手从Roland身上拉开。 他惊恐地想要呼唤Roland,叫出的却是:“Patroclus!” 他本该意识到这是个梦的,他竭尽全力向罗马柱上撞去,期盼着自己快点醒来。 他和Roland当然不是这样的,Roland怎么会死去呢,然后他听见Roland在喊他,他放松地睁开了眼睛,发现Roland正穿着一件做工精良的波斯长袍。 他想果然如此,那恐怕是以前的事,不然Roland的衣服不会像一团布一样裹在身上。 Roland画着浓重的眼影,他轻轻勾着Martin的下巴,温柔地告诉他这恐怕就是一切的终结了,他刚想说你被梦境给蒙蔽了,一个深色皮肤的女人破门而入,对Roland露出厌恶的表情。他十分愤怒,想要劝说那位女人,又深怕Roland误会什么。场景便再一次反转,Roland又躺在冰冷的石台上了,他仍然是声嘶力竭地喊着。 一次没能救他,第二次也是失败者,他一直就是如此。 这一次他喊的什么?“Hephaistion——” 一阵天旋地转,现在是他自己躺在石台上了了,他知道自己正处于弥留之际,王后嫔妃和心腹将领的哭声,询问声交织在一起,但他已经无力回天,他也不想解释什么——Hephaistion也走了,那他又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 一道白光正在吸引着他向上升去,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然后他发现自己终于睁开了眼睛。 现在眼前可不止Roland了,有一半以上的复仇者都和他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还是Ted沉默地开口:“长官,你做噩梦了,Roland一个人摇你不醒,于是打电话来给我们,刚好我们几个在聚会……” “我睡了多久?”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过了两辈子那么长,即使只梦见了两个片段,但片段之间自己的心理活动里却包含了大量的信息,这是理性分析情报的长官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不就,离你吃饭回家也就四个小时,也就是说你最多睡了不超过两个小时。” 他又下意识地看了看Roland,Roland好好地站在那里,表情竟然十分轻松,他突然感到轻松,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松了松筋骨。 “不过队长,这次您倒是一个Roland都没喊,但是却喊了几个奇怪的名字,”Mars插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Patroclus’和‘Hephaistion’,两个古希腊人,真是奇了怪了。” “Hephaistion不算希腊人,他最多叫马其顿人。”Roland冷静地纠正道。 “也差不多啦。”Mars碎碎念着。 “所以那俩名字是谁?”Sam问。 “分别是Achilles和Alexander the Great的终身好友,换个肉麻点的说法讲就是灵魂伴侣。”Allie接道,“两对的命运轨迹极其相似,都是Patroclus或者Hephaistion先挂了,然后好基友痛不欲生,因为复仇或者是患病而追随而去。” “而且两个人都因为自己没能挽救好友的生命而追悔莫及。”Peter补充道。 一众复仇者们又看向了Martin和Roland。 Martin沉思不语,Roland下意识地别过脸去。 短暂的静默。 最后还是Ted解了围:“长官,我觉得你大概需要被催眠一下,说不定那一段记忆很重要,我们会保留好你的隐私的——” “那是自然,”Julia说,“干脆Mars和Ted两个人承包检查的问题,然后除了Roland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要过问,一切全看你们自己的选择,只要你们别因为知道了什么而做傻事,那一切都还好说。” Roland却脸色为难,他厉声问到:“为什么你们不催眠我呢?明明我才是最先表现出问题的那一个。” “James,你的精神还处于不稳定的状态,我们不能确定是否能够保证你的意识安全。况且——”Ted盯他一眼,又扭扭头指向Martin,“我估计,比起做梦才能拼凑碎片的长官来说,你恐怕早就已经掌握了足够的实情了吧。” “Roland,博士说得没错,你需要好好地休息,催眠什么的,还是我来吧。”Martin温柔地笑着。 他没有责问他关于记忆的事情。 Roland只能默默地点了头表示同意。 Ted并不会像专业的催眠师一样靠言语和手势为人催眠,但由他发明的关于生体奥秘的药却是世界一流,他确认这一次的用药全部都是经过他的多次认证,安全性已经得到了保证时,才让Martin服下了这些东西。 Martin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去,Mars趁机为他套上了脑电波转换图像的头盔。 Martin又躺在了他最初记忆里的葡萄藤天花板上。 他感觉这一次的感受,记忆都要比上一次深刻得多,他的意识也十分清醒,他完全了解这就是一个梦,但他却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还可以继续留在这个梦里面。
那个酷似Roland的Patroclus的声音传过来,他谨慎地爬起了身。慢慢回头—— 梦境没有跳转,Roland,不,是Patroclus稳稳当当地站在了他面前。 他问Martin到底准备好了明日的战争没有,Martin从他的称谓中确认了自己就是Achilles的事实,现在他是宙斯最宠爱的凡人,而Roland则是他的半身Patroclus。 一股悲凉的怀旧感浓浓地涌了上来。 这是一个活着单纯的时代。 虽然他们身上的衣服比起现代多样美丽舒适的时装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从原始社会里出来的一样,但他们除了艺术,文学,自由,与战士的荣誉之外几乎不再需要考虑任何东西。 他脑子里关于Achilles与Patroclus的那些童年回忆如泉水一般涌来。 七岁相识,最初打扮成小女生的Achilles成功蒙骗了Patroclus的眼睛,他每天都害羞地盯着他,欲言又止,直到有一天,在难得的独处中,Patroclus发现Achilles能比他搬起更重的石头,而他光洁的喉咙上有一个小球恰好鼓起。 后来他们一起练剑,一起学习,最终一起同意了这个为了斯巴达王后而冒险的战斗计划。 毕竟当时他们没能意识到举诸国之力来抢回一个女人所要花费的金钱和失败的后果。
star of the county down
一阶毕业告别之作。 ———————————— Nick Rodriguez出生在一个平凡而静谧的爱尔兰农村家庭他的父亲在大饥荒时代到美国寻找生计,却再也没能回来,他的母亲在农闲之余,便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铺,每天Nick上学归来,便留在小铺里照顾生意。 与风暴易起的北美大陆不同,这是沉睡了太久的欧罗巴女神的土地,这里的一切欣欣向荣沉淀着盛极而衰的腐气。但对于Nick Rodriguez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国家虽是他心中至尊,他也没有精力如总统一样洞察整个社会的变迁。 他能做好小镇的道德模范,让所有人对他赞不绝口,然后找个好姑娘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Nick Rodriguez在十八岁时就像打了催化剂一样成长,原先瘦瘦小小的艺术生·好人Rodriguez变成了英俊健壮的小伙儿,镇上的小混混们再也不敢找他的麻烦,连姑娘们都对他刮目相看。最高傲的大学教授Sophia Fogson也主动对他提起了邀请,从来没谈过恋爱的Nick似乎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的确承认Sophia是小镇上十年难遇的美人。 但Nick的拙劣有时候也会气到Sophia,幸好她也是个足够直爽的女孩,她意识到Nick对她的感情并不接近男女之情。 “所以,你是从来不知道怎么和女人说话么?”作为朋友,她也不禁好奇地问道。 “并不是,几年之前我唯一的朋友——也是个女孩——还在这里,不过后来她离开了,我甚至不知道理由,她和别的任何女孩都不一样,她走了之后我就很难受……” “Nick!你怎么能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这么说呢?”Sophia娇嗔道。Nick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抱……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每个女孩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她的确对我非常重要。” “那么在她离开之前,你向她告白过吗?” “没有,我——” Nick是个如此实诚的人,以至于没有谁忍心欺骗伤害他,Nick就这样在杂货店呆过初中,高中,最后到大学,一直等待到快要到而立之年的时候。 “十年一遇的狂欢节,你要去看看吗?”Sophia带着自己的小女儿问道。 Nick专心逗弄着Sharon,小女孩看见Nick画的棕发公主,开心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去干嘛呢?” “去看看吧,省得现在你还单着。据说那来自南方杜林小镇的舞蹈队也会过来,毕竟是去过纽约布鲁克林剧院的舞蹈队,女孩漂亮,舞蹈精彩,见过大世面,想必也不会为了我们这种山村农妇纠结的事情而纠结。” “他们哪儿能看上我呀!” Nick虽说对女孩们兴趣并不大,但Sophia的话毕竟会听一听,他在白纸上浅浅地勾勒了几笔,一个棕发的舞女跃然纸上,他想起十六岁那年某个一去不复返的女子,在那之前他觉得那段时间短暂而实属必然,失去之后却怅惘无比。 或许那是个不错的消遣机会。 一年春寒洗涤殆尽,那是薰衣草葱郁芳香的季节,那是夜莺啼鸣新生的季节,那是爱尔兰北部乡村十年一度的狂欢节。 Nick远远地站在游行队伍的最外面。 上一次他来这里时,她还住在他的隔壁,棕发姑娘美丽的绿眼睛熠熠生辉。被连揍了好几场的他也露出了笑容。 她的话很多,他会慢慢地听着,不一定会搭话,但绝对不会走神,虽然过后能记住的也所剩无几,但他就是情不自禁地要听她的话语,镇上所有姑娘叽叽喳喳谈论这口红和新裙子的琐事让她生厌,他更喜欢和她一起画画,掏鸟窝,网鱼。 以前的她仿佛在油画里一般朦胧,现在她会长成什么样子呢? 游行队伍无比热闹,最前方的小丑骑着装饰着圣诞树,滑稽小老虎和玫瑰花纸板的独轮车,手上耍着滑稽。接着便有几个穿着爱尔兰国旗和美国国旗(真奇怪,他们来这儿干嘛呢?)小背心和超短裙的金发雀斑女郎举着国旗,标语——上面总是写着“爱尔兰万岁!”“生活万岁!”一类的鼓舞。后面一辆棕色的福特大卡车上载着整个县城最大最专业的管弦乐团,蜂蛹而上的人们试图把车前草,风信子,满天星砸在吹小号的英俊队员的脑袋上,而旁边肥胖的手风琴手似乎有些嫉妒,吹走调好几个音节。 然后是最瞩目的“爱尔兰小姐”分队,被运送在人力驴车的哥特式复古车厢里,美丽的少女们掀开窗帘,人群中炸开了尖叫。 “看!第一个是金发,第二个是黑发,还是蓝眼睛!就像一位公主一样!” “怎么这么多金发姑娘?我以为现在棕发才是主流呢!” “谁说没有?第五个不就是么?” 棕发?Nick敏锐地抬起了脑袋,朝第五辆驴车看去,这一看,他的笔都被震惊得掉下去。 那个棕发女孩,那个棕发绿眼睛的女孩…… Annelida? 他当然不会忘记她,雪白得如同大理石瓷砖的脸颊和贝壳般光洁的额头,就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的五官,和那天生一股男儿的英豪…… Nick觉得自己不能说话了,他浑身发抖,散发着再次重逢的喜悦与惊悚,他的血液正在汹涌沸腾,心脏随时都会飞出来,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关于整个狂欢节,关于小丑和乐队,还有这一排排的美人们,景物在他眼前瞬间变为黑白,线条被铅笔施了魔法,变成了画面。而画的中心便是那位无与伦比的棕发女孩,她额头上点缀的珍珠串是整个换面最闪耀的光点。 他匆匆地回过神来,找到Nick,正和一位黑皮肤姑娘跳着舞的独眼人,他要问那个女孩的下落。 “她是南方城镇的星子,爱尔兰王冠上的明珠!” 那是自然的,Nick心中默默补充,但他想要知道那个女孩后面的安排。 “他们会住在卡其旅馆里,听说美人们是有特权的,他们能一个人住一间房,而且还是带了后花园的那几间,你想怎么样?” “她们还会再回来吗?”Nick急切地问道。 “那是自然的,十年一遇,怎么能就这样结束了呢?”nick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们要在这里呆到丰收祭结束的那一天,那时候他们会坐上一摸一样的驴车,回到他们的南方小镇上去,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来到这里的,十年之后,她们的小妹妹或者是女儿们会代替她们回到这里。” 这就是她们最后一次来到这里。
正是这句话刺痛了Nick的神经,他明明还有那么多话要同她讲! Nick当然不会如此放弃,他可以坚持同一件事一整天,绝不会让自己落入爱神诡谲令人心碎的陷阱里。 从他的杂货铺里一直往西,走到小镇尽头的德普尼,来到被铃兰与亚麻覆盖的神奇之地,卡其旅馆就坐落在这里,十年前他和Annelida在旅馆周围光着脚丫砸石头,十年后他独自一人寻找被禁锢在这里的Annelida。 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呢?我有那么多的疑问。 Nick悄悄地走近了旅馆,他尽力避开前门闹哄哄的老板与宾客的视线,径直朝后花园走去,他知道Annelida虽然活泼,却不喜欢嘈杂到庸俗的地方。 他已经长得有高高的栅栏一半那么高了,借以他庞大的力气,他已经能够轻松地翻过墙去,就像他当年被小混混暴揍一样容易,如今的他视线愿望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这个秘密呢? 落地时不得不发出巨大的声响,于是Nick急急忙忙把自己掩护了起来,一只斑点萨摩耶急促地叫了起来,好几位爱尔兰小姐都打开了窗户,又分分散去。 “原来是一只小狗啊!”她们微笑着拉下了窗帘。 Nick注意到唯一一个没有探头的便是最靠湖泊的那个房间。 想必Annelida就在里面了。 他忐忑而谨慎地向Annelida的屋子走去,他在考虑对她说些什么,他想知道这么多年她过得好不好,她是不是有了一个俊俏的男朋友。 真有了他也不在意,他只希望她能过上自己想象中甚至是超越想象的幸福生活。 他刻意拉下自己带来的斗篷,蹑手蹑脚地摸到最边上的房间里,这里远离大堂的喧嚣,宁静如瓦尔登湖圣地。 他偷偷掀开了窗帘。 一把匕首闪了出来。 Nick浑身冒汗,Annelida显然对他的动静早有察觉,她的身手也如以往一样灵敏,足以让她身为女儿也抵挡邪恶的入侵。 但是他还想活着见到Annelida呢! 他猜想Annelida能从他的手势和动静里判断自己的动机,于是他站在她的窗子外面,一动不动,Annelida点亮了油灯,这样他的影子就被堂而皇之地投射在窗帘里,拉出一个高大的侧影。他也能隐隐约约察觉到Annelida在屋子内的活动,Annelida同样一动不动,他甚至能够听见屋子里灯油燃烧的声音。 很久以后,Nick轻轻地出声:“Annelida,还记得我吗?” 里面不耐烦地答道:“谁知道你是谁?Annelida是谁?不认识。” Nick心中的火焰一下子灭掉了一半。但他仔细思考,Annelida的声音他绝对不会认错,那么结合她多年以前的不告而别,一定有什么令人不安的事情发生了。 “好吧……如果你坚持自己不是Annelida的话,问清楚我就走……但是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你的声音和她一模一样……难道你忘记我们在这个小镇上的日子了么?” 里面轻声答道:“不记得,我也不知道十年以前我是什么。” “我不知道十年以前你为什么要搬走,但在那之前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而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让我感觉很不安,很失望。我害怕从此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那么,你能回忆起那个女孩十六岁以前的事情么?” “她是六岁时搬到我们镇上来的,之前的事她零零散散地给我讲了一些,不过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从她六岁到十六岁的那段故事却由我亲自参与,要谈起你来,我能讲上三天三夜,写上一本小说。” “你进来吧!” 还来不及Nick感到惊喜,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进窗户,Nick纵身一跃,轻盈地落进了充满橘黄色灯光的屋子里。 杜兰的香气萦绕着他,女孩的几缕棕色发丝散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一回头,他朝思暮想的女子正半弓着腰看他,绿孔雀石般的眼睛,洁白如藕片的肩膀和手臂,精致如古希腊女神的五官。 这毫无疑问是他的Annelida,他对此可以压上自己十年以来对Annelida的了解。 “你是说,我就是Annelida吗?” “那是当然!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是,我是不记得了,但我的推理能力还在,”她若有所思,“你站在游行队伍的远处,那个小木桥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你不像别的男人一样蜂拥而上,也不像被女人魅力所俘获的痴傻男子,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怀念。所以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认识你。” “过了这么多年,这真是我的幸运!” “至于我失忆,那就是另一件值得谈的事情了,现在你愿意坐到床上去,听我细细地跟你讲吗?虽然我现在没有恢复记忆,但我的直觉让我相信你。” Nick小心翼翼地把窗帘拉紧,他只是坐在了椅子上,把自己的衣冠整理整齐,他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占她的便宜,他爱她,所以尊重她。 Annelida满意地笑了。 这就是一个故事的开始,一个故事的结束。
Summertime sadness
我使之生,神要我祷告他之灵魂。 我润以颜色,神背其道而行之。 他从苏醒伊始就被包围在这昏暗的颜色里,空气里弥漫有发霉的烟草和湿漉漉的酒精的味道。 他以为自己生来便就如此,酒店里的人都是这个味道。 omega们陪酒,陪一夜欢笑,陪半个月的生活,他们压抑在最深处的内心里还有暗暗涌动的生的希望,或许某天得到某个富二代的怜悯,或许就接着某个身形魁梧的保镖身后破开窄巷的线天,那是心中尚且仍有一团温暖希望的火焰存在的人,他们堕落于生命的泥淖,却并不真正地厌弃自我。 而他独据有冬天之名,无依无靠,孓然一身。 他是谁,他从哪里来,生命的尽头在哪里? 这异国的雪只会越下越大,重重疑虑被天然封闭的记忆压下,他需要一段中止符来解救自我。 1. “查到了吗?” “没有。”Jack如实回答。 换做平时他还会加上一两句关于找到小情人的调笑,但眼前的金发男人显然已经无法忍受了。他那亚历山大大帝般精致而阳刚的面孔在几天毫无放松的搜查中显得沮丧焦虑,仿佛雕塑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们为短暂却及时的线索而来,自两年前将军与从天而降的杀手情人相会时,Scott那温柔却缺乏动情之感的面孔变得更加地生动,Jack怀疑那才是他本来的样子。感谢Ted Phoneme先生的高科技,他们获得了目前恐怕全世界除了那犯罪集团本身之外的最多的线索。 hyparian历史悠久,中世纪臭名昭著的omega贞洁院就有他们活动的踪迹,他们千年来致力于推广alpha生存种族理论,由此变异,分化,文艺复兴时期他们的活动转入地下,但伸手范围越加普及,最严重的维多利亚时代甚至直接渗透政党,发动了一起针对某个拉丁美洲殖民地的战争,起因是他们认为那里恐怕能找到符合alpha传种需要的完美omega。 那里发生过大屠杀,使各国政府不得不派出军队参与其中,其后事情的全部资料被封存起来。偶尔和平年代会有不怕死的声音发出,但总有人告诉他们“相信一场alpha被集体屠杀这样的鬼话却不愿相信alpha天性的征服欲导致的斗争”使荒谬的行为。 无论世人怎么想,这是通常历史书上都会定义的黄金时代,于是Jean Collins所创立的神鹰局并不为世人所知,顶多只是像耶稣会或者骷髅会似的被埋在中世纪古典里的神话罢了。 Scott Rodriguez和他的伙伴知道得更多,Rodriguez公爵是能够接触到国王那一类的高级贵族,无论从明从暗,他能接触到的一张纸或许都能杀死无数人。 “为什么?因为hyparian?我们仍然搬不动他们,几十年前如此,现在仍然如此,神鹰局仿佛自Jean患病之后再无长进,就像那金雕塑里面腐朽的铅心。我们或许该抓几只啄木鸟来看看它到底有没有生虫?” Jack随意摆弄着办公桌上的紫晶烟灰缸,耐心地等待他的将军吐完牢骚,心道他着急,暗暗翻个白眼,但他也不得不承认Scott说得有些道理,“神鹰局的工作早就转入地下,我们的特工和特战队也绝非常人可比,Ms Collins还在的时候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我没觉得哪里不对。” Jean停下手中的笔,疲惫地靠在座椅上,他的天鹅绒的靠枕上撒着点细微的omega信香,这使他感到心里宁静了许多,他慢慢整理自己的思路。Jack见他不再言语,也不多说,径自告辞了。路上看见Tukulan一脸沉重地擦拭着自己的枪,他不由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们儿,咱们拼刀的都不容易啊。” Tukulan被他着动作吓了一大跳,Scott觉得他反应过度,就像小omega似的,他大笑着走了。 Scott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他的眼睛漫无目的地漂移,从装饰着西斯庭教堂壁画的天花板到红木书柜,玻璃后面满满地塞着厚重的书籍,Scott经常留宿在办公室里,和已经有了家室或者女友的Barton与Sigurd不同,他无处可去,也就没有享乐的欲念。七十年后与他格格不入,他至今都不明白到底Sigurd要如何施展自己的手段才能让国王相信自己是Rodriguez家族的继承人,他一直心怀愧疚,但实际上他的侄孙小Scott Rodriguez天生体弱多病,他们为他取了战神先祖的名字依然没有挽救他的生命。 仿佛就是为了战神的归来而腾出一个位置一样。 Scott回来后和遵从国王之命和邻国打了几仗,比起他七十年前经历的世界大战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又成了战神,国王也称赞他与同名先祖的英勇相差无几,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就像当年他不得不参加的只有花花公子才会参与的巡演一样,庆功宴上omega和beta女孩的调笑与信息素把他弄得脸色苍白,他羞愧地觉得自己仿佛生在红粉制成的骷髅里,或者就要像小时候被花粉呛到呼吸道过敏一样。 每当这时候他会打开怀表看看James的照片,七十年后他没有老去,James却永远地停留在了照片里。James的官方资料很少,除去他在海豹突击队里的功绩,人们所知道的便是“最早一批的omega战士,性别平权运动的形象代言之一。”有关于他和Scott的流言也会被若有若无地提起。这还是建立在Jean Collins身为beta的基础上,否则那些粗制滥造的美国电影里就会充斥着肌肉男将军和金发大波浪美女的艳情故事了。 可是现在,他看着James的照片,喝着国王特赐的和他的年龄一般大的xo,想要嫁给他的omega能从纽约一直排到都柏林去,他却抓不住他的James。Anna劝他和别的omega们约会,但他提不起任何激情,和平年代的omega白白嫩嫩,娇艳如花,同时也被千宠万爱惯坏了脾气,他们淡然接受一切园艺,绣花之类的兴趣,却不知晓人间疾苦。他们耐心地娇羞着,等待Scott为他们绅士地做好一切,这些Scott都可以忍受,但他无法理解他们竟然只对灾难感到恐惧和生僻疏远,同情只是表象罢了。 在他看来,James的坚强与勤劳并不是战争年代的omega独有的,但他漠视危险和机智果断的品格却是任何omega都无法代替的,他愿意做护花使者,但他想要的绝对不是护在温室里除了观赏毫无用处的花。更何况,James是他还是前代Rodriguez将军掌权,私生子Scott毫无发言权时唯一不嫌弃他的人,这种真诚像天使一般庇佑了他一直成为美利坚的骄傲。 James不是他的物品,不是可有可无的挂名的妻子,更不是用来满足龌龊欲望的工具。 James是他的救赎,是他被规划好的政治生命里唯一的火焰,唯一的光。 2. Bruce和Tonia几个去参与罗博拉事件时不小心闯了大祸,尽管Tonia并不是有意而为之,但一直以民主标榜正义的君主立宪制国家美利坚也绝不能毫无表示,罗博拉国王已经联合了整个非洲的独立国家,准备和平与协议的演讲。 Victoria和叙利古拉的母亲找到Bruce。 如何呢,Bruce的提议固然有自己的苦衷和理由,但Scott却无法相信自己的政府——没错,美国政府本来并不为了人民而战,美国政府为了总统的大儿子,小儿子,妻子和媒体而战。Scott怀着一腔热血被封冻在抗击法西斯的战场上,七十年后当他得知冷战的那些打着和平正义旗号的肮脏内幕时,他头一回有了丢掉一切的冲动。 如果他真的只是生活上的不适应,一切或许还不那么糟糕。 Scott也不是傻子,他有爵位,有威信,还掌握着至少三分之一的军队,他只是缺少资金上的支持,而Bruce又偏偏站在了政客和富豪的那一边。 如果那些富豪愿意把撒在妓女,豪车,赌博上的钱花在穷人身上,他们的慈善基金也不会显得那么无力了。 很遗憾,他和Bruce闹翻了,本来他带着Jack几个他难得的亲信准备要另谋出路,罗博拉国王却发生了不幸,当万念俱灰只剩报仇的Fotutu戴上象征王权的戒指时,他知道一切都无可逃避了。 “我们调过监控录像,那人身形不过中人以上,却着实结实,他浑身被黑色包裹,脸上也盖着面具,手拖一把米格枪,不算尖锐的眼睛机警地扫描着四方,显示出一种无畏的勇气。最重要的是,他有手上有一条铁臂。” 当调查员几乎是像发出咏叹调似的描述着“杀人凶手”的特征时,Scott正坐在FSA的总部观看爆炸录像,浓烟冒出的一刻Scott也忍不住偏过了头,妇女和儿童的哭叫声仍然像渔网里漏出的烟一样朝他袭来。 Tonia眼睛红肿,已经哭不出来了。 Anna握着下巴低头沉思。 Scott几乎就要同意Bruce的计划了,他有原则,但最大的原则不过James和正义,他并不怀疑自己的选择在道义上的错误,但他自然也更关注现实效果。 但问题不在这里。 Scott迟疑开口道:“你们都知道James是个omega,而炸弹的刺激性味道会冲破omega的免疫线。而录像上的‘James’显然是没有戴护眼镜的,我不知道Hyparian怎么敢就这样让他出来,上次他的眼罩和面罩不小心被我打破时,他的攻击力明显就没有蒙面时厉害了。” “或许他们正是发现了这一点,又重新改造了一遍也说不定。”Bruce举着协议书对他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该死的他现在在你的对立面!” “可是Jones也已经死了,难道还有谁有着比Jones更高的权限吗?”Scott针锋相对,“我原本是打算签订这个协议的,可是我得弄明白到底真相是什么,现在我们已经确定Tukutan和Jones死掉了,而Hyparian到现在为止仿佛就和人间蒸发了似的,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爆炸案你们就要武断地断定那是James所为,对不起,我实在没法接受。” “看在老天的份上,他们甚至看见那个恐怖分子长了一只铁臂!” “别叫他恐怖分子!” Scott一吼把复仇者们全部镇住了。 Bruce瞪大眼睛,有点受伤地望着Scott,然后他像是泄气似的点点头:“是,他不是恐怖分子,我是罪人,我代表政府把你们全部拘束起来了,免得我们到处作乱,现在不仅索克维亚的母亲恨我,你们恨我,连Victoria都和我分手了。” Scott不知道该作何语言,他也有些后悔了。 他上前拍拍Bruce的肩膀。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如果不是他我会向你说明,然后找出真凶,如果真的是他……” Bruce看见Rodriguez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睛里有晦暗不明的情绪存在。 “我会亲自抓住他,交给法律审判。” 可怜的家伙,那一句承诺把他的半颗心都搭进去了。
“现目前我们能确定的是,洞察计划失败后,Jones分部的Hyparian确实已经被消灭。另外按Hyparian的组织结构来说,Tukutan的确不属于Jones管理,你的小甜心同样。” “但是冬之楔的管理权限似乎的确非常高,从Sakura黑到的洗脑词来看,那本子荒废已久,就连Jones都没有拿到,而只能靠物理洗脑,结果你也看到了,他还是想起了你。” Jack摊手,不过他也意识到给一个低气压状态的Rodriguez将军并不适合开取笑,他摆正了五官,做出了稍低的姿态,预备倾听Rodriguez的回答。 “我去派人查过,他最近一次的活动在一年前零八个月的时候,保加利亚东北部,我有理由怀疑他的下一站本应该是柯尼斯堡,不过就是在那时候他的线索突然就断掉了。” Scott走到他的书架面前,手指隔着玻璃摩挲过烫金文字的书壳。从《玫瑰战争》到《情人》,他是缪斯女神忠诚的仆役,曾经狂热地想把他最好的一切献给艺术的女儿。后来性征觉醒的时候他察觉这个想法简直荒谬到火地岛去,他便有意的停下了绘画进修之路。 Scott焦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他仿佛天生就有一种领导的魔力,那微乱的金色发丝又被他几下抹正。 Jack想想把话接了下去:“如果失联那就有三种可能,一是九头蛇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不太可能,那群没了Jones的蠢货中如果突然出现了一个天才,那人们都该怀疑Hyparian存在了千年的意义。” Jack咂嘴:“说不定是这届员工又不行了呢?反正我觉得这届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Hilter那届的。” Scott瞪他一眼。 Jack赶紧接着分析:“第二是目前美国Hyparian的人不够拿到冬之楔……哦不是James的权限,而现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保命,而并非把一个只要没有咒语控制就像爆炸品一样的omega带在身边。” Scott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你是说他们可能把他丢了?” “他们不一定会蠢到这种程度,把他丢在一个正规的什么证件都要求检查的场所,但他们显然也不愿意花更多的钱安置他,至于更多的我暂时也想不出来。” “简单!一环扣一环,我不相信现在只有Hyparian,政府军和DFSA正在追查他,除开他那些被逼做下的事情之外,他也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间谍与杀手。” “你是说,有可能Hyparian那群家伙把他卖给别的什么势力了?” “你先告诉我你的第三种可能。” “……别打我……我觉得……他可能已经……” “那你还是别说了吧,Jack。你难道不知道alpha和omega是有信息素链接这种东西的吗?” Jack突然觉得自己的长篇大论都成了一张废纸,他有些气闷地告了辞,沉浸在思考中的Scott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歉疚地问候了Jack,Jack耸耸肩便离开了。 Scott闭上眼睛,沉浸在黑暗中,空气里仿佛都还是罗马尼亚黑布林与爱尔兰松木混合的香气,被他自己浓浓的铁杉气息所覆盖,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的记忆,那时James的头发短短的,Scott还是那个乐观而善良的王室旁支世子,他们一起躲在贵族纸醉金迷的空间角落,他们喜欢扮成平民的小孩偷偷跑出去,自从第一次发现了布鲁克林的贫民窟起,Scott的眼前就打开了新的大门,他那些为贵族的繁文缛节而疾苦的心终于有了中心落脚点。在他七十年后得以重生之前,James几乎就是他唯一的伙伴。 青春期以前几乎所有人都认定James会是个alpha,他那么骄傲,张扬,英俊,而瘦小的Scott或许连金贵omega的边都够不到,他是注定要成为一个无人问津的软弱beta的,因此直到Scott为了超级战士计划的唯一成品为止,甚至没有人检验过Scott的性别,好像他淡弱的alpha信息素从来都不存在似的。 James成为了一个omega,好极了,那之后他身边围满了各式各样的alpha,那些过于混账的James会在私下里揍开他们,可要是遇上实在势力强大,或者是优雅的女alpha,James也会有应付不过来的时候。 就算是James毫无自觉地招蜂引蝶,他依然坚持只和Scott一个alpha交心,连beta与omega都无法参与其中,尽管嫉妒的毒药快把Scott缠绕致死了。 Scott透着镶铜的窗框望向远方,帝国的宝钟正在敲响,美利坚的王牌之师向山坡顶端缓缓进发。 4. James并不明白他在这个酒店的意义,最开始身上纹着骷髅章鱼的人指着老板的头把他塞在这里时,除了三餐——那时候他根本就不理解何为三餐——没有人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那些扑着白粉的beta和失身omega们情愿或者不情愿地围在客人的身边,都与他毫无关系。 他知道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被拿枪指过一次后,老板从来都不敢找他的茬,也不敢像指使店里的陪酒omega们一样指使他。他小心翼翼地恳求James呆在什么清净不扰人的角落里,不要让别的客人发现他,因为他清澈的信息素味道或许会引发一场性爆炸。James唯一一次差点被捉到是某个周六打折之夜的狂欢里,他只是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有几个不知好歹的杀马特围住了他,他们试图把恶心的发情因子抹在他的身上,于是他扭断了为首的纹身青年的两只胳膊。 那些人是区里的顽固分子,警方早就想惩治他们了。 酒吧老板如遇大神,他殷勤地表示他愿意为他提供抑制剂,如果他愿意作为他们的招牌兼门卫的话。于是James便整日地坐在门口,看着形形色色的alpha与beta来来去去,看着一个又一个的omega渐渐地失去了颜色。那些伤痕累累的进来的omega生无所恋,不过混日子而已,那些或是不甘心而暂时蛰伏在此处的omega们,最后也都被一天天的等待磨光了青春的颜色。 他所不知道的是,酒吧里的alpha们虽然无一敢上前搭讪,冷美人的称号却悄悄地落到了他的头顶。显然这名身姿矫健,五官精致的omega已经被标记过一次了,至今alpha们仍然能闻见那凛冽的铁杉气味厚实地覆盖着omega偶尔露出的果香,几个月来他的alpha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不少alpha梦里几乎是流着口水地幻想这名可人儿。 James不了解,Scott即将了解,James从座位上站起来,向酒吧外呵出一口气时,那醉人的信息素将在三天后跨越大洲被链接起来。 5. Scott能够拿到James的线索,也是多亏黑鹰那毫无意义的自爆,他以为如此能制造一场混乱,可惜最后也被算计其中。 Scott出发之前要Cruise注意好Bruce一派人的动向,老实说这有些越过权限,不过自从Scott开始怀疑这个国家的秩序与政府开始,一切就不能按照他所习惯的标准来判断了。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从心腹的只言片语和他所得到的资料来看那并不是一家正规的运营场所。在模糊的照片中他看见了James的轮廓,他变得沧桑了许多,身体倒也没有消瘦下去,却独有一股成熟omega的风韵,Scott想到这里身体便有些发热,他怀念James那纯粹的果香。 他再也没法忍受和他别离的日子了,在他逃亡的两年里,在他得知他的行踪却无法找到他的几周里。 他要把James拥入怀中,狠狠地亲吻,刺穿他,用alpha粗大的结征服他的珍宝,让他怀上自己的孩子,然后一心一意地作为禁脔被放在家里,只有在耀眼的宴会上,才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地抱出来炫耀一圈,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爱意。 可是他现在不能,他是世袭的公爵,是美利坚的上将,是一位将军。 他得有更完备的计划。 6. 老板有事出差,酒吧被暂时移交给他的老熟人,虽然对酒吧并不熟悉,但精于商业管理,一时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他不再主动为James提供抑制剂,第一次他进门的时候同样为James的美貌感到惊艳,但对方身上浓重的alpha气息和凛冽的气质他以为这是个长相俊美的alpha。 James一直以来被动地接受老板的抑制剂,他并不清楚那管透明药剂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只知道身体发热的时候服用会使身心平静下来,因为不曾发热,他也就并没有单独向代理老板索要抑制剂的打算。 一个月之后,当他向往常一样准备坐在柜台旁边时,他突然感觉一股燥热向浑身弥漫。 开始有人停下动作,好奇地向这边张望过来。 James不知所以,本能的恐惧使他换上了比平时凶狠好几倍的面孔。但那无济于事,十几分钟后,大约有三分之一的alpha们开始骚动了。在混乱的信息素味道中James的发情期信息素逐渐清明起来,织成了一条通往仙境的道路。有几个alpha试图摸他的脸,被他一拳打开,他惊慌地逃出了酒吧。 他不知道去往何方,只是单纯地想要离开这条小巷,结果后面追赶的人越来越多,十几股猛烈的alpha气味熏得他身体越来越虚弱,后面也情不自禁地流出更多的水。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想要停下来,张开大腿,被后面的随便哪个alpha摸一摸。但是他曾亲眼见证过酒吧里的omega们发情的样子,他明白如果自己停下来将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他一直觉得自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即使流落到同样的境地,他们也是不一样的。 他身上本来有股alpha的气味,他认为那是他曾经的爱人的,虽然他可能是个渣男,用不知名的方法把自己弄到失忆,然后残忍地抛弃掉,但他被手套和长袖衬衫包裹起来的铁臂和老板敬畏的眼神都昭示着他的武力值不低。 那么他的alpha到底是怎样一个神通广大的人?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给挖出来,理一下一团浆糊似的记忆。尽管没什么效果,但也不是毫无作用,他回忆起了一闪而过的带他来到这个酒吧的神秘人,还记起了那个被他们称之为“安全屋”的地方,他想想把自己的外套丢在了地上,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果然追过来的alpha少多了,他利索地打倒了剩下的几个,没过多久就跑到了一幢破旧的小楼前,显然整栋大楼都没有多少人了,他找到印象中的层数,暴力破开了大门。 但那屋里有一股alpha的气味强大得吓人,James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进入了圈套,他刚想夺门而出,但是他发现他竟然动不了了。 James瞪着眼睛,慢慢地抬起了头。 金发蓝眼的精装男人正用饱含着炽烈光芒的眼睛看他。 后面还有两个人,一个黑人男性beta,相当无语地扫扫他的老大——自然是那个alpha了,还有一个小巧的红发女孩,她应该是个omega,显然不在发情期,还打了抑制剂。 为首的那个alpha,那个完美如同大卫雕塑的男人,眼里带着迫切的恳求和委婉的妥协,急急地向他走来。James迅速地制住了他的左手关节,并相对他的右手做同样的事情,他已经做好万全的考虑,等待被激怒的alpha的残暴攻击,可惜金发男人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动怒,他甚至没有改变自己的神情。 他不是一般的追杀者。在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James就放弃了杀死或者打晕这个男人的想法,尽管浑浑噩噩地过去了两年,他的性格在沉默与绝望中变得敏感,但他能感觉到自己骨子里的某些情感是不会改变的,这些精神还将伴随他的一生。 更何况,他已经因为这个alpha的信息素浑身发软。 “咳,Scott,我和Braginskaya小姐先出去一下,别忘了你们现在可是整条街——或者说半个小镇alpha们和警察的追逐对象。” Scott这才注意到被他冷落在一旁的猎鹰与绯红女巫,Jack一脸尴尬,而Tonia显然有些被信息素给影响了,她的周围悬浮着一些红色的雾气,显然是在试图控制自己。 他轻声抱歉,利落地抽出一管抑制剂交给了Tonia,红发的女孩能读懂眼前失忆男人深深的敌意,她用超能力控制了他,直到最后一滴液体也进入了他的血液里,才撤出了控制。James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表情突然转为愤怒,他试图用金属手臂攻击Scott,却被对方坚硬的电子光盾给挡了下来。 “James,不论现在你是否还记得我——或者说忘记了你自己是谁,先不要急着攻击我们——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如果离开我们的协助,你最后的路不过是被随意哪路追杀你的人给抓住而已。” James放开了他的手臂。 “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么?” James摇头。 现在,Scott可以确认资料上的信息无误了。 “你看,如果你现在跟着我们离开,我就可以更多的帮助你,恢复你的记忆,然后我们一起……”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为什么要恢复记忆?”James突然出声,嘶哑地如同久无转动的老式唱片机。 Scott愣住了:“为什么不想恢复记忆呢?” “你能找到我,不论出于怎样的目的,但必定是有求而来,而我被扔在这里两年了,没有谁来找到我,alpha和强壮的beta轮流骚扰我,我整天呆在门口,见过的人都碌碌无为,十分无趣。对于我来说,生活就是这样的。” Jack小心地皱眉,Scott的眼睛微微下垂,如鲠在喉,好不难受。 “不一定的,不一定非得是如此的生活,你值得更好的……” 他试图向omega解释自己的诚意,却发现的确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资本,于是谈话变成了干巴巴的利益欠条,实在是无语的Jack忍不住插话,说既然你那么无聊,那么换一份生活对你来水也不亏——更何况你自己都能定位什么叫做无聊的生活,看来还没有完全失去作为人的情感能力。 James最终同意保留Scott的通讯信息,但他拒绝和Scott一起离开,他感觉冥冥之中酒店对他构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这个本来毫无特殊之处的地方突然变得充满了诡异。 对于Scott来说,这种诡异则被阐释为明确的疑点。James是如何突然出现在酒店里,为何与他一同来到了七十年后,为何发情期的讯息如此强烈,却仅仅在此时被触发,酒店又为何敢接受身份不明的omega,而这位omega的身份比起人质或者雇工,更接近于被保护者,一个小小的退休公务员的老板,真的有着如此强大的魄力吗? 他心疼James,但也隐约察觉到让James留下来是一个好主意。 James转头看了一下窗户,那些双眼血红的alpha已经有了散开的迹象,但骚动仍然未完全停止。 现在回去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Tonia适时地控制了除了Scott外全部alpha的意念,现在他们一动不动,就像电影里的人偶一样,James暗自吃惊,他明白了为何这个看似娇小脆弱的omega少女能够随心所欲地出入这些下等场所的原因。 “让您见笑了,既然将军已经同意,现在先生想要回去的话,就径自回到酒店吧,等他们恢复过来以后,这段记忆都将不复存在。” Tonia给他留好了门,他却难以下脚,某些关于金发小男孩的片段在他脑海里如电影胶片般闪过,他猛地抬起头来,只有Scott湛蓝的双眼正专心致志地盯着他。 他越发地不安,匆匆打过招呼转身离去,Scott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表情波澜不惊。 7. Scott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身为钻石王老五,国王安排的每场舞会都无法遗漏掉他。但在晚会上,他永远都只和一位beta女士跳一支舞,尤其是金发大波浪,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女子。据传闻,那是为了纪念他传闻中的女友Jean Collins。 Sally是Scott最为长久的舞伴,她是Jean的孙女儿,有人已经毫不犹豫地相信她会成为Scott的第二任女友。她碎不比Jean勇敢果决,但聪明更甚。心上人与奶奶的往事是她努力想要发掘的一段记忆,在爱情面前,她也没有足够的自信抓住完美的alpha,便试图用旧时的记忆来打动对方。 Scott看在眼里,他虽然厌倦于人情世故,但毕竟拥有了年岁的沧桑,他看得见Sally故意剪短头发,烫成波浪卷,涂着大红色口红,打扮复古的意义。正是因为如此他便更怜惜少女Sally。Jean是他尊敬的姐姐,而他视Sally为自己的后辈。 他试图给她以暗示,但沉浸在单方面恋爱中的女子一直在用自己的行动企图讨得他的爱情。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心早在七十年前就交给另一个人了。 于是这天他选择了别的女子作为舞伴,他看得见Sally受伤的表情,但他知道是时候必须斩断这种情感了。 这同样是一个金发的女孩,Jina Prime用科学家般严峻的眼神望着他。 “Torwa告诉我,三天前你的行动不稳。” Scott愣了一下,某些问号在他心中悄悄长大:“那么他有什么意见呢?” “他说,他和Lodur大概都愿意为你提供帮助,但只能以个人的名义,别的就只能靠你自己来奋斗了。” 当然得靠他自己,现在他能依靠的只有皇室和这群伙伴们,Bruce已经获得了国会的支持,他是最容易发扬民粹主义的人,所以他得避免事情进一步扩大。 ———————— 暂时弃坑吧
回光返照
玛德琳挣扎着动了动脑袋,安妮最近已然习惯了这样微小的展现,她从半空的水壶里斟了糊底多一点的温热水,贴着皲裂的下嘴唇灌到妹妹的嘴里,玛德琳也不再若过去嘴角不可控制地漏下细流,而是微微伸出艳红的舌头舔了舔温热。
她还有手指和脑袋可以动一动,心口烧得一塌糊涂,安妮的手指像羽毛一样抚过她的额头,好一阵之后才说道:“今天的初阳美丽极了,倘若你好了,我一定要带你出去看看。”
玛德琳眨眨眼睛,睫毛沉重地缠绕在一起。眼珠子转过这空荡荡的房间,她在自己画了无数张小哥哥的房间里,如今墙壁苍白如纸,靠近门的一侧也不见婆娑的阴影,大约是窗外的梧桐已经被砍掉了。
她看着她的姐姐,她眼角的泪珠儿还是新鲜的。
“你最近和他们联系过没有,”她的声音太小,刚刚张开嘴,安妮就把脑袋凑到了枕头边,“我知道,你也是喜欢热闹的。”
安妮又眨了眨眼,然后宽慰地笑着:“最近你病着,我也就修身养性,跑去聚会怎么也不像样。那些人天天都向我问着你,好像我是个诸事不理的大小姐一样,被我说了几句。你要是想见见他们,我明天就去安排一下。”
“你太费心了。”玛德琳摇了摇头,眼皮还是合拢在一起,安妮多叫了几声她的小名,终于有些慌乱起来,玛德琳睁开眼睛,总是想说什么,安妮认得那表情,她过去躲在透光的庭院里偷看站在窗台上画画的妹妹时,后者便一直是这样的眼神。
“算了,他们来了免不了一阵吵闹,倘若我还能坐起来,首先得找你借几本书看看。”
安妮的话马上多了起来:“就知道你是这样的话?只要不是惠特曼和尼采的作品,就算你要罗塞塔石碑的原文,我也会给你送到塌上的。”
玛德琳笑道:“看惠特曼有什么不好的么?我读书又不求甚解,以前看了《浮士德》。也并没有真的就随了梅菲斯特去。”
“您是个病人,我可不和您理论,您现在就是公主,我的贵妇人,求您不要说到兴奋处伤了肝脏。”
“我可配不上这样高贵的身份,”玛德琳叹息着,她又不能说话了,她的手指一直在洁白的床单上轮流拨动抬起,无法长久地停留。她想把一切美好的幻象对姐姐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可是她不能打破唯一的亲人如此苦心竭力为她刻意制造的宁静,玛德琳费力地吸了一口气,可怜巴巴地抓住一点意识又让它流走了。
安妮像十九年前一样对她唱起了摇篮曲,玛德琳闻到了婴儿粉的香气,有一道门隔着眼前的白昼,玛德琳在心中默念了几次不知所谓的圣咏词,感觉那道门并不存在。
“我睡了之后,你把我放在书柜的稿子分给他们吧,”她看见安妮霎时间拉低了眉毛,“你挨着挨着看一遍就知道分别是给谁的了。”
“玛蒂,你又何苦如此,”安妮颤抖起来,“你好了以后——”
“这是不可能的。”
然后她不说话了,床头柜旁雪白的短蜡烛随沙沙的风一抖一抖。安妮为妹妹掖好被子,但她不敢触碰玛德琳的肌肤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玛德琳的脸色忽然红润了起来,呼吸频率变得正常,她的眼睛里如灼烈火,露出一个极为幸福的笑容来。
“你看,我实在是没来得及留给他们什么了。你也不用挨着一家一家敲门告知我的死讯,更不用浪费几英镑把它刊登在报纸上。我给他们每个人提前写好一份悼词,当他们最终也回归主的怀抱,或是堕入撒旦的乐园时,我就能对前来赎罪的他们说:你瞧,我已经提前预定好你的命运了,你们不来看我,可我还是那么惦记着你们。”
END.
不明
突发脑洞,我有点想把这段给某个人,但是没想好给谁……开头看起来玛丽苏但实际上一点都不苏……
于是为了那个咒语,她前半生恪守人类社会道德之前无谓的约束,一遍纵情而享受爱情的欢愉,却迟迟不肯交与自己的真心与童贞,第一个男人在求婚失败的第二天夜里因酒醉横街,被一辆飞驰而来的马车压碎了大脑;第二个男人退而求其次,苦苦地搜寻她的每一份手稿,她和第三个男人结了婚,本质可能仅仅是想要避免下一场灾难,在她们的第二个孩子出世时,日耳曼人的枪炮炸死了除了她女儿之外的一切。
——序言
在她六岁的那年,一场高烧莫名其妙袭击了她三天三夜。银盆里的陈血快要糊满底部,她的母亲双眼刺痛地请求着,医生们只是摇了摇头,神父把小小的十字架放在她的心口。那个内心里蕴藉有无限母爱的女人和所有人吵了一架,忍耐着丈夫的谩骂,在一个暴雨之夜把她抱进了众口相传的“死亡城堡”内。拨开层层结结的蜘蛛网,在那个放置着巨大的紫色荧光水晶球的炼金房中,母亲的怀抱里是她小小的冰凉的躯体,那魔女把手放在她全身上下唯一炽热的额头上,这孩子还是活着的。
是的,她的母亲刚从明日即将下葬的棺材中把自己的孩子挖出来。她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于是又有传说泛泛流动,称一位护士在她咽气之前看见冻得发紫的嘴唇中吐出了黑气。父亲明摆着听清了这种说法,他命令家仆们不许再议,但由此迅速下葬的决定便十分坚决。当神父开始祷告安息时,他默默地低头一切结束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魔女不在乎这些,这其中千万个复杂的缘由自然会由那女孩未尽的时间替她安排,她抓着那女孩双手触摸一张命该如此的肖像画册中的其中一张,霎时间,女孩如闪电入眉,在两人都未反应过来时睁开了眼睛,盯着那幅肖像一动不动。母亲一时间的欣喜竟然被重重疑虑所压过。她看着魔女,那魔女也看着她,她没有理由戕害那女孩。
魔女说,她要等着这个男人的出现,那个男人本该生活在公元7世纪的拜占庭帝国,距今过去将近11个世纪,她可能遇见那男人后代或者别的什么联系,也或者,她就会遇见那男人本人。塔罗牌的最终命牌指向逆位的塔,塔下压着倒吊的基督。
那我该如何使他找到那个男人。
我不知道,牌面没给我任何提示。魔女说,倘若你能抛开基督徒的身份,允许我带着那女孩前往德国,参加督伊德教的夜之庆典,或许一切都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