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
依然是露叙,隐苏叙和苏露
本篇设定有所不同
1.法希尔的母亲不是前几篇文中的母亲(ancient Syria),就是个路人女
2.安德烈是alpha
简介
这一篇应该也是在2018年左右写的,我印象中那时候似乎已经不用aph的人名了,话说我露叙还搞了蛮久的。
正文
我八岁那年,母亲的生意也渐渐地停止了,她打算带我们去改一个土耳其人或者印度人的姓氏,从而过上新的生活,改名在这个国家如同换一件衣服一样容易,前提是你得有合法的身份证明。对于我们这种跟着渡轮底层的货物偷偷前往欧洲的人来说,这几乎难于在黑市上买凶。但母亲仍有她的渠道,她亲了亲我和哈希尔的脸颊,给了我们两块里拉买奶糖吃。我拉着哈希尔赶紧走开,紧紧的攥着那两块钱,回想起几百个日日夜夜中屋内响起肉欲拍打的声音。
那一天起我日夜祈祷Allah使我变成一个omega,我痛恨如此软弱而冷静的自己,因为我知道我推不开那些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因此冷静得几近于残忍。阿伊莎是年龄相近的孩子中唯一一个不会嘲笑我母亲的人,她先是在工厂里做女工,后来被嫁给一个五十岁的男人。
她被丈夫灌了大量催经药物,最后分化成了一个alpha,男人大失所望并打死了她,对外说是难产去世。赔给她父母一笔在我们这种人口中算得上可观的金钱后,她父母据说看上一套贫民窟外的房子,迅速地搬离了这里。这个女孩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唯一的同类就这么离开了,而母亲,我至今记得她攒够钱以后流泪偷偷祈祷Allah的样子,她说她罪孽深重,死后应该下地狱,她希望我和哈希尔能讨厌她,以此划清我们之间的界限而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想着地中海气候的夏季为何如此难耐,但我又转眼间想起故乡的沙漠,那里的白天热到难以生存,晚上又会狂风大作。
我的印象到此为止,偷渡到意大利时我才三岁,哈希尔还没有出生。我们的原计划是德国,乃至于瑞典,但显然那里的入境管理更加严格,金钱要求也更高,十六岁时我才意识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真正在那里享受着人道主义庇护的“难民”相对于我们这种不可接触者来说甚至是富裕而舒适的,他们享受着源源不断的爱心食物,死后也有政府买单。
所以此后十几年的迁移计划自然是没能成功,但我们都有了新的名字:弗洛朗·博度安和加斯帕·博度安。
生日那天母亲才告诉我们父亲是一个法国人,是法国殖民时代留下的遗产。所以我们从小就和周围难民的孩子长得有些不同,眼睛颜色更浅,用他们的话说是一个流落到烟花巷的破落公子。我问她父亲是什么样子的,她说长着一张法国人的脸,我说法国人的脸又是什么样子的,她说比意大利人更白,笑得更持重,但我们兄弟俩除了眼睛并不太像他,而他也没留下任何足以挂念的资料。
于是我不再关注他了,我们获得了新的身份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以及上正式的学校。我的成绩总是中等偏上,再往上一点却始终不能开窍,外加年龄增大,于是总去搞些零散的兼职补贴家用,便也不强求。
校长一个感性的左派人士,他手下的老师们总是教育我们不要看不起任何种族任何阶层的人,因此我总算在耳根子上面获得了宁静。唯一令人头疼的是,同学们都以为我是个法国人,所以我不得不绞尽脑汁地查阅法国的资料来掩饰这个谎言,到了最后我几乎要背下法国每一个知名城市及其乡下的名字,为了让我这泡泡般光鲜的生活不被真实的龌龊给戳破。说到底十几岁意大利三线小城市的孩子们同样对国外没什么了解,于是当我发现我竟然变成某一部分同学憧憬的对象时,心里竟泛起恍若隔世感,那个在为异乡人搭建起的非法小学里闷热酸臭的气息还时常纠缠着我的梦境。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我卑鄙地希望它已经消失。
直到我遇见了他,他是唯一一个第一眼就看破我真实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