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搞了这么久cp且观察完对家之后,我觉得很多人最大的一个问题还是之前老生常谈的妈味儿重,当年跑路蹴鞠也是类似的原因,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ego爆棚的“全世界都害你只有我爱你”的味儿了。我对妈味儿这个词是持绝对贬义看法的,所以看到这种现象的衍生自然也没什么好气。

所谓妈味儿重,也不过是打着“我爱你,我心疼你”的旗号去否认另外一个人的自由意志,虽然经常有人说纸片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这句话的前提反而是将妈味儿的真面目拆解得很彻底——本质上这群人搞自推或者搞cp所倾注的感情可能还不超过她们心心恋恋所辱骂的ky美帝粉,观点并不重要,只是想模拟罗马政坛演说打架获得更多的支持来肯定自己本身底气不足而只能强词夺理的角色塑造。而通过扭曲事实而产生的骂战更是将自我意志显化到了极点,你推在原作中的表现所衍生出来的自然关系你并不在乎,你写分析都一股偏颇偏执的味道,不相信人的主观能动性姑且不说,强行用自己贫乏的生活经验去解读你推,颇有一种自以为不那么锐利但本质一致的老中阳刚之气。只不过男的试图用动物本能的攻击性,而女的散发的东西更加虚弱灰暗,仿佛在阴沟里颤颤巍巍地渴求着爱又不得的地雷女气息,而且我在现实中,往往看到这些地雷女最喜欢指责对面把自己用来当做爱人器械的角色变成了地雷女。(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她们并不真正在意是否ooc和自家推的死活,这本身也意味着她们在亲密关系中的失权和恐惧,对于缺爱又常年生活在高压和情感压抑环境的老中人来讲,产生这样的感情也并不奇怪。本身所谓的孤僻不闻世事的纸片人并不多,而她们仍旧在其人身上强烈的寻求自己的影子,这倒也无妨,喜欢一个人总是将自己的人格和向往的人格投射在一起。

然而,角色会有挫折孤独之处,并不意味着其应该被无端地加之一种晦涩灰暗的审丑式的美感,这本质上是对角色人格的贬低,然后通过这种平凡化的塑造,这些人试图将角色的解释控制在自己手中,最终以空虚中滋生的生物本能想将其占有,这个过程听起来似乎还有些皮格马利翁式的美感,然而如果创作者本身的审美只能将雕塑做成北信源的logo的话,这种所谓的美感可要大打折扣了。

作为一个已经被创造出来的角色,创作者往他身上所投射的个人的部分越多,或者原初的设定越远,最后笔下的角色都只会变成忒修斯之船。正常的搞角色搞cp的在这种基于私心的拆补中总有一个礼貌的界限,就像人与人之间视亲近程度而为世间众人设置私人空间可以被冒犯的程度一样;在空间界限之外的,需要以社交网络维持自己作为外在的人的形象,在空间界限之类的那个无限的自我,则如太阳的核心一样有着强而有力热度。而某些毒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自我的意识过于强烈,又碍于纸片人毕竟在二维空间,于是肆意地将自己的进攻性以爱为名散发在理想的idol身上,但除非一个人无能到彻底虚弱,否则哪怕是一个抑郁症患者,心理也不可能是无所求、无推动力的。

这种表现衍生到其他方面,就是他们丝毫不尊重角色的个性、所描绘出来的主动的意志力和他的人际关系,甚至不惜得以角色的独立性为代价来弥补自己脑内陶醉的现实生活中缺失的情感稳定性。而意志力这方面就更好玩了,我之前的某篇文章里应该提过,老中男女往往在情感表现中过于被动,到2024年男女之间因骂战而建立起了无法挽回的鸿沟,也并不愿意稍微理解对方一点点。

当然,这不妨碍她们当中大部分人可以自欺欺人的将自己的不尊重以多元化为借口圆过去。毕竟再怎么憎恶所谓西方资本势力,须知自己搞的东西注定是不受塔欢迎的,需要一边交赎罪券一边暗搓搓地满足自己心理上的欲望。为了迎合顺从塔而不断斟酌语言的角度,怨恨中必然携带的攻击性必须通过转移打击角度的方法发泄出去。

而这种怨恨发泄的根本点在于,她们的分析水平和知识积累根本不足以去解读揣摩她推。用一个简单的假设来概括,倘若他们现在出现在自己推面前,绝对是那种一厢情愿地递着情书或者表现出支持时,她推也只会觉得那不过是多了一份无效的徒增烦恼的爱意罢了。她们的脑子被知识、被鲁莽的情感,被冲动幼稚的决策所限制,只要同等笔力的制造文字垃圾的流水线作者就足以满足她们的情感需求了,哪怕是随便制造一些垃圾给她们品味,也能从中品出伪装成美感的成瘾性上来,不过是从一种便利速食切换到另一种预制菜罢了,相比之下那些精心烹调的佳肴只会让她们已经被简化的味觉感到刺痛。

甚至还能搞出一些扭曲、滑稽可笑的道理来,认为身处挫折之中的人必定百折不挠,又或者极端忧惧到立马要去伤春感怀,像美国z世代少年一样借大麻焦愁去了,无论选择哪一条路,总有政治正确理论为其兜底嘛。然而你回头看看,当你在讥讽对家的解读厕品的同时,你自己又多少是基于原作而升华原作的基础上,而不是为了现实自己的进步而进步,为了目的而捏造过程,为了政治正确而抛弃文学塑造理想的特征而去分析的呢?每一个句子、每一个情节都值得斟酌,而不是一句“写这句的时候作者想歪了”“这玩意儿不就是我用一些网络流行思潮和时尚单品所随便套入的某个流行作品的架子就能囫囵地放过一切的。有这种想法的人,恐怕一辈子也写不好作品,放在三次元的角度,也一辈子难以与人交心,能和他们产生共鸣的人,也只是在一起互相依偎复读罢了。正如没有见识过宏伟的奇观便只能臆想皇帝的金锄头一样,在真正宏大的知识面前,只能酸酸地说一句“那不过是一些酸腐文人为了提高自己的价值而强行塑造成的拗口的作品”。

可你衍生得越多,人生就越无力,一些肉眼可见的崩塌降落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还在惊诧为何突发如此厄运——可在已经透视了开端和结尾的人面前,那头大象分明一直都在屋子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