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康,只写了个开头
博尔赫斯《环形废墟》AU,博老投我以琼瑶,予报之以醪糟,失敬失敬。
Ottoman/Byzantine,minor Ottoman/modern Greece♀,有科斯塔和阿弗尼神秘客串。
最后感谢我的潜意识和那个模糊的梦。另外还在读资料,所以部分地方是我瞎编的。
“他宽慰地、惭愧地、害怕地知道他自己也是一个幻影,另一个人梦中的幻影。”
——《环形废墟》博尔赫斯
毁灭进行到最后一步,火焰被昔日宫墙的灰烬吞没,只有洗劫者从农田废墟中偶尔拉出奄奄一息的手。除此之外,全城的士兵都在找来自于西边的人,他的家乡如今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冠上诸多宝石中不甚闪耀的一颗,不虔诚的东正教徒背弃亲人,顾不得那些尖锐的野蛮人投来的利刃。传说在遥远的查士丁尼大帝时代,此地的墙上绣着金子,上面镶嵌着无数彩色玻璃与红绿宝石组成的圣画;百年前丹多洛从租界远赴塞浦路斯迎接奥斯曼人的使者前,曾在庙宇之间看见拉丁语写就的诅咒:“圣火中诞生维纳斯的后裔,又将回归至永劫之火”,那烫金色的文字如今变成了石头粗鲁刻出的过时之谶,洁白的阶梯上散落着泥土和陈血交织的脚印。凌晨时分,苏丹从昔日皇宫中惊醒,年轻人祈求以他的智慧庇护征服者此刻如期聆听安拉的教诲,他感到大脑一阵烧灼,从临时搭好的帐篷中找到刚刚入梦的战利品。
在镜子面前,对逝者抱有一切不可言说之恶欲都可以在此实现。第一句话宣告女孩童年的死亡,要毫不犹豫斩断任何使其抱有幻想的可能性,并在其挣扎当中割伤贝壳般的额头宛如剖开腐肉诞生一只新的眼睛。她没有问他如何杀死自己的父亲,这种沉默疼痛地符合他的要求。女孩没有继承逝者的形象,被俘或梦中的面容像一个焦炭般怒吼的魔鬼,由于希腊火和沥青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军官被浓厚的迷雾呛得连连后退,他在城外高声怒吼:在希腊人的皇帝身后,安拉正发出金光慢慢将异教徒吞没。一些士兵在火焰中鬼使神差地看了敌国皇帝皇帝和皇帝的影子一眼,眼睛被滚烫的浓烟刺瞎,从战马上滚下来;同一时分,拜占庭的公主从梦中醒来,在冷汗的沐浴中说自己梦见无数个被困在火中的突厥人。
被迫流亡意大利的某位拜占庭历史学家记载道:最后天使将皇帝和他的影子从火中救出,浸入沾满玫瑰和橄榄花的清水当中,但烧焦的一半无法复原,从那精细雕刻的洁白大理石当中仿佛若能看见昔日古典时代最后的辉煌,他们用玫瑰,用橄榄花,香粉、红绿宝石和金线塞满另一半透明的水晶骨架,他们让那两座雕塑流入水中,红色与深棕色的发丝开始化作散沫。
土耳其人又用几百年的时间追踪封杀阴影当中的谣言,这种危险的预告却投向诗歌的怀抱:在梦中有无数人梦到那双蓝黑色的眼睛,然后厄运和爱情同时掉进了命运,一双双眼睛在梦境中窥探,撕开精神织成的捕梦网,来到人类一切潜意识的深礁:一个神学家正把玫瑰花瓣放在小男孩的手心当中,学生的脸距今已有足足有五百多年光阴,似乎想要从年轻的神学家的双眼中看到星象与天文学的答案,如此摆脱蒙昧与野蛮的状况,从而真正在历史上留下一席之地。然而,当他在他耳边念起诗歌,这男孩的眼睛熠熠生辉,却突然变得惊慌失措。
他明白,即使留驻一切可作怀念之遗迹,要把纷乱的印象和汹涌的情绪塑造成一个整合的形体,仍是他最困惑的目标,比用爱和药物来铸造一个完美的伴侣还要艰难得多。一开始的失败无可避免,想要得到真正的形体就必须抛弃难以抗拒的碎片诱惑。他在法提赫清真寺向安拉发誓,要从人迹罕至的精神炼狱当中得到真正的醒悟,与此同时,每日在少女早餐中所下的致幻药终于被换成普通果汁。他把她关在卧室旁边的小隔间当中,看她因戒断反应激素紊乱困倦地掐灭灯芯,然后平心静气地回到床上凝视着画着十二星座符号的天花板,用尘封的感情打开记忆,入睡,他几乎立刻陷入梦的陷阱。
他被困在黑暗、芳香、幽闭的环境当中,却几乎立刻感受到那个贴着自己急速跳动在最开始的刹那间梦及那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