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里克刚出生不到几年就被封为皇储,在他刚刚记事的时候,祖父齐格蒙德大帝去世,而只当了2年皇储的父亲欧根立马继承皇位,与此同时,奥托内亲王当时回皇宫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尽管欧根和阿德里安再三挽留,表示“维特根斯坦王朝人丁并不多,我们还希望哥哥和埃克伯特能让皇宫热闹起来呢”,但奥托是个谨慎而遵守本分的人,他感谢了皇帝夫妇,但还是回到了霍恩海姆府邸,只是后来因为埃克伯特想把霍恩海姆家的家主和财产权全都交给格奥尔格的亲生实际长子,他的弟弟海因茨以及弟媳妇玛格达蕾娜的缘故,才在欧根的资助下在皇宫外围重新修了自己的房子,而这套宅邸也正是后来阿加佩托斯在胡拉的祖宅的原型。

欧根很忙,阿德里安也很忙,齐格蒙德在位时期尽管收复了大部分领地,但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也逐渐发现宇宙中有更多的土地亟待探索,在这样的情形下,边境出现了很多开拓团,这些开拓团里有马尔塞拉斯帝国官方组建的,也有吕米埃拉克和其他小自治区自己建设的,总之千奇百怪无所不有,然而,缺乏管理就会出现混乱状况,一些到了星系边缘的人们被勒索敲诈甚至监禁,为了对抗这种无秩序,也出现了很多小型乃至于中型政治团体,这其中也不乏有打着宗教的旗号试图诱骗招揽更多人的,而乌勒都联合团以及圣剑骑士团就是这两者当中相对重要的那个。这些小团体不断侵占帝国人民的生存空间,于是欧根不得不经常带着阿德里安、马蒂耶斯、埃克伯特和朱塞佩等人轮流负责去边境扫荡,国内的政务常常被甩给奥托和玛蒂尔达(后来又成了卡拉里斯)、迈尔斯(他年龄大了,又生了好几个孩子,不再适合上前线)等人,克里斯蒂娜继续掌管着吕米埃拉克,埃德加和恩利尔一心一意在卢伽尔开展改革。

因此,从小相对照顾希尔德里克、阿拉里克这一大帮孩子最多的,一开始便是意外长寿的威廉明妮内亲王,这位慈祥的姑祖母去世后,卢卡斯接任了她的职责,而因为父辈们的集体繁忙,因此奥托以及其他中央地区重要官僚等人的孩子们也一起被放在皇宫里长大。

正是因为如此,阿拉里克不难见到希尔德里克和文森特从小几乎黏在一起的场景,不过那时候的阿拉里克并不嫉妒,或许是因为兄长的占有欲表现得过于明显,而那时候的他却莫名其妙形成了一种“责任越大,未来会获得的越多,让让他也无妨的感情”,也或许是因为,那时候他更多的兴趣是放在比他小3岁的小阿纳德身上的。

和文森特一样,阿纳德也是一个文静的人,但比起文森特的鉴定和深沉,阿纳德多了一分灵气,3岁的阿纳德第一次跟他们这个小圈子一起玩的时候,阿拉里克的第一反应是:他就像一只小猫一样。

所有人都很喜欢阿纳德,古斯塔夫和爱尔麦蒂小心翼翼地照顾这个这个娇弱的向导亲弟弟,生怕他被欺负,希尔德里克也极为乐意在文森特面前显示出自己对堂弟的照顾,小小的阿纳德并未因为这种溺爱而长成娇纵的人,他似乎永远也习惯不了大家如此热切的凝视,更喜欢一个人看书。

而亚伯拉罕则是这群皇室贵族之子里最喜欢粘着阿纳德的,一开始,亚伯拉罕和他们并不能玩到一起,大家只是隐约知道他父母的婚姻似乎并不美满,母亲等级很低,论家世也配不上他的父亲,有人说当时朱塞佩在和埃克伯特等人追求奥托内亲王的雄竞中失败,然后恰好被仰慕朱塞佩的安妮特设计,夫妻离心,因此亚伯拉罕才会形成那样的性格。

另一个会围绕在阿纳德身边的则是伊萨克·维利西莫,伊萨克等级并不高,只有ss+级,他长得像迈尔斯,性情却更像迈尔斯的第一任亡夫曼弗雷德,伊萨克比希尔德里克还要大上三岁,比阿拉里克大六岁,比阿纳德大8岁,他一开始和年龄更加相仿的古斯塔夫交流更多,只是很喜欢调节孩子们之间的争端,有一次希尔德里克从阿拉里克手里抢夺文森特做的微缩模型,还有亚伯拉罕试图挤开同样在阿纳德身边看书的阿拉里克,都是伊萨克来调节的,因此文森特和阿纳德都很喜欢伊萨克。

阿拉里克呢,虽然他一直以来对阿纳德有着某种颇为复杂的占有欲,但他对自己和阿纳德的处境并非毫无知觉,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欧根和阿纳德的母亲奥托是亲兄弟关系,帝国是推崇优生优育的,从法律和道德上都不可能支持他和阿纳德结婚,他苦涩地猜想或许阿纳德长大以后就会和亚伯拉罕结婚,希尔德里克会和文森特结婚,然后父皇欧根会为自己选择一个年龄更加相仿、等级适配的sss级别以上的向导结婚。

他毫不意外地成了一个sss+级别的哨兵,他12岁那年,欧根和阿德里安很快就开始为他寻找合适的向导,结果有些出乎他意料却也不完全在意料之外——文森特和他的匹配度在87%。

这个结果一出,基本上不会有别的结果了,他其实很想等9岁的阿纳德尽快成熟,但阿纳德是他的堂弟,因此他们根本不会有被用来检测的机会,就像欧根从来没有机会(起码表面上没机会)和奥托进行匹配度测试一样,而他作为级别更高的哨兵,sccs会比等级低的哨兵更提前,因此,他的婚事自然也会优先考虑,当然这同样意味着他没什么选择权。

阿拉里克略有遗憾,但对这个结果却也并没有感觉过于痛苦,一来文森特本来就和阿纳德有相似之处,二来他也不否认他对文森特之所以先前没有那么亲近,完全是出于尊重兄长希尔德里克的占有欲,谁都能看得出来现年15岁的兄长有多爱只比他小几个月的文森特。

欧根和阿德里安不是不清楚希尔德里克和文森特的感情,尤其是当年齐格蒙德大帝可是钦定过要让希尔德里克和文森特做朋友,当然,先帝的意思自然只是纯洁的朋友,因为当时齐格蒙德心属欧根作为储君,而现在有一个好好的sss向导就在眼前,他们自然无法忘却先皇和早逝的海因里希面对sccs的恐怖记忆,而希尔德里克,作为ss级别的哨兵,起码,他的选择权是比阿拉里克要高很多的。

欧根和阿德里安来到迈尔斯家里提亲,马蒂耶斯心有疑虑,说陛下是否需要再找找,前几日希尔德里克亲王来得很勤,有一天晚上,他直接爬上我们府邸的墙,要不是我们的监控是无死角智能化的,我和迈尔斯会以为那是个盗贼呢,希尔德里克亲王就这样天天跑来给文森特送东西。

皇帝夫妇面面相觑,几个人都面露为难之色,最后还是迈尔斯发话了,他说陛下,还等什么呢,其实无论您纠结与否,结果都是肯定的,不是吗?欧根沉默了一下说,对,不愧是迈尔斯元帅,我不担心希尔德里克,我只是担心文森特,毕竟文森特看起来和埃德加不同,他似乎有很多心事。

迈尔斯知道欧根的未尽之意是什么,他想说文森特的性格和阿纳德差不多,甚至可以说更像奥托。迈尔斯苦笑着说那孩子从小就内向,但他明白好歹的,前几日希尔德里克送的东西,他不是每一件都收了,当时希尔德里克亲王还有点委屈,但文森特说“您给我的东西太沉重了,如果我一辈子都还不起怎么办?”希尔德里克说“我不需要你还,这是我愿意给你的,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干嘛要计较那么多吗?”

婚约在双方父母层面自然没什么争议,有争议的不过是孩子们的态度,迈尔斯在临走之前还是迟疑着叫欧根好好注意希尔德里克的情绪,欧根答应了。

欧根和阿德里安尝试性地给阿拉里克说了婚约的事情,阿拉里克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阿德里安忍不住私底下问阿拉里克不会不舒服吗?阿拉里克则以格外成熟的态度说长痛不如短痛,而且,文森特没什么不好,几乎是完美的。文森特面对父母的问话也差不多,沉默了2分钟就答应了下来,马蒂耶斯忍不住问孩子对希尔德里克有什么看法,文森特这次又沉默了很久,说我习惯了和希尔德里克在一起的日子,他喜欢在我面前表现,和我一起玩游戏,他总是想要赢,赢了之后又想扮成英雄的形象来保护我。马蒂耶斯说,那他要来“保护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呢?文森特说,好像没什么感觉?我感觉一颗炽热的心好像在不断靠近我、围绕我,我觉得困惑,又担心那光把他燃烧殆尽了。

希尔德里克是相关方里最后一个知道阿拉里克和文森特的婚约的,欧根和阿德里安单独把他请到书房里,希尔德里克全程捏着拳头听完父母的考虑,当他听说维利西莫夫妇和文森特本人都答应了之后,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之后,他说他要找文森特问个明白。欧根叫他不要做傻事儿,两周后订婚仪式会举行,希尔德里克说我知道,但我还有话要对他说,阿德里安赶紧派了个人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希尔德里克,又赶紧给迈尔斯发了通讯。

迈尔斯全副武装地准备好,等着希尔德里克过来,希尔德里克这次异常礼貌地直接敲了正门,说要见文森特,让迈尔斯和马蒂耶斯不用担心,他并不会真的对文森特怎么样。迈尔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让希尔德里克进门了。

希尔德里克和文森特沉默地对坐两侧,门后迈尔斯和马蒂耶斯一直在紧张地监控着,迈尔斯全程给阿德里安发房间内监控,最终希尔德里克说,很遗憾我不能陪你走接下来的路了。文森特说对不起,希尔德里克眼泪都要出来了,说你为什么要同我道歉呢,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因为你的确不属于我,或许是我做得还不够吧,我自认为我做得比阿拉里克要多,我以前总觉得我不该嫉妒他,因为他是皇储是未来的皇帝,他承担的压力要比我大得多,所以,他被更严格要求也是应该的,可是他拥有了你,我希望我能不嫉妒他,可我真的嫉妒他,但是你放心,既然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会接受的,文森特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希尔德里克就这样冲出了房间,无视了迈尔斯在背后的呼声,回到了皇宫。

迈尔斯心情很沉重,康拉德·马尔克的音容笑貌就这样忽然浮现在他眼前。

订婚仪式结束后,大家都知道了文森特就是没有过明路的皇储妃,欧根等人竭尽可能给两人创造在一起的机会。文森特和希尔德里克两人在同一个年级,以前两人几乎亲近得没有距离,而现在两人被彻底分到了不同的班级,与此同时,阿拉里克和文森特出席的一些简单活动,或军校内部的跨班级搭档中,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多起来。

两人一开始的相处是有点尴尬的,第一次“搭档”,阿拉里克甚至还专门给文森特送去了礼物——一根小小的手链,文森特哑然失笑,望着这个比自己还矮一点的男孩说,我没有准备礼物呢,阿拉里克愣了一下,下意识说了句:“以后有的是时间这样做吧。”

两人的兴趣爱好领域意外很合得来,先前希尔德里克喜欢跟文森特分享肉搏、战舰、战斗力等刻板印象中哨兵就应该喜欢的东西,文森特出生军事世家,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但他的确更喜欢建筑学,所以只有在希尔德里克偶尔说到战舰内部设计的时候,他才好接话,而阿拉里克,他同样也擅长那些典型哨兵应当喜欢的东西,但他似乎也更加在乎“内在结构”,即使不在他的专业和兴趣领域内的事情, 他也很乐意了解,他说他感兴趣的是一切事物的“规律”本身,而他相信在这些规律之间,注定会有一条亘通的大道。

希尔德里克有时候依然会远远的看着文森特,有时候欲言又止地靠近,眼睛里满是某种看不懂的情绪,伊萨克、 亚伯拉罕和古斯塔夫都经常安慰他,并试图给他介绍别的向导转移兴趣,希尔德里克尝试过和几个ss级别的向导约会,尽管他不是皇储,但身为皇帝的长子,拥有热情的性格和英俊的外表,有的是愿意扑上来的向导,他也很努力地对每个人友好,不过,这些人都没有一一个让他找到对文森特的感觉。

阿拉里克看在眼里,内心的不安和某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愧疚感一直萦绕着他,原本他可以将这段婚事当成纯粹的政治婚姻,但和文森特相处了几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比文森特矮一个头到比文森特高一个头,他已经习惯了在文森特身边,同他一起模拟作战,参与小组活动,出席正式场合的情形。有一次,两人参加完军校的越野活动后,所有学员都要在模拟空间里就地扎营,他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文森特就睡在他身边,他感觉自己心脏漏了一拍。

15岁那年阿拉里克经历了自己的第一个易感期,他的春梦混乱甚至有点叫人忧伤,有个穿着白色清凉服装的人一直拉着他的手,慢慢长大,那个人又像阿纳德,又像文森特,他很苦恼,他知道自己对阿纳德的感情还没断干净,甚至连文森特都清楚这一点,就像文森特自己也对希尔德里克仍然有些不明不白的情愫一样,阿拉里克自嘲地想,一个哨兵真的能同时爱上两个向导吗?然而,这画面似乎很快变了,眼前文森特的头发变长,还变成了金发,尽管仍然长得像迈尔斯,但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妖异的、眼神里包含愤恨、恶毒、渴望和某种他似乎读懂了又没有读懂的痛彻心扉,他正想说这人是谁,结果突然被某种力量唤醒。

阿纳德的体检报告也出来了,他也没有意外,是个sss向导,欧根和奥托高兴的同时又有点担忧,阿纳德很早就展现出向导特质,体检不过是再一次确认罢了,先前围绕在阿纳德身边的哨兵就很多,这个消息一公开,阿纳德势必以后会遭到更多觊觎,阿纳德没什么反应,他出来之后被异常兴奋的亚伯拉罕拥抱了,而朱塞佩也颇有深意地恭喜他。他说他自己想要静一静,于是去了皇宫的后花园里。

阿拉里克欲言又止,选择静悄悄地坐在了阿纳德身边,阿纳德对这位并没有对他明面上表现出太多痴缠或哨兵自以为是的保护的堂兄没有那么大的防备心,阿纳德说,那些人都恭维我,我却觉得无比空虚,就好像未来会有什么天堑考验着我一样,这谶语一般的话让阿拉里克感觉不安,他竭尽所能地在脑子里搜刮着不逾矩但能安慰阿拉里克的词句,最后只能说“如果遇到那种情况的话,我会拼尽一切去救你的。”

阿纳德睫毛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他一度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但一向冷静克制的堂兄话语里的那种带着小心翼翼的狂热和克制,他认为自己是没有判断错的,但当他惊讶地抬起头来的时候,阿拉里克已经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阿拉里克深吸一口气,说我保证,然后主动离开了。阿纳德心情复杂,但说实话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希尔德里克去世的时候,皇宫里几乎差点进入了瘫痪状态,一直以来似乎都冷静随和的父皇欧根几乎一下就病倒了,母后阿德里安还在强撑着要维持官僚机构正常运转,而他自己的妻子、皇储妃文森特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也软倒了,当时文森特就在他身边,阿拉里克觉得他仿佛就像阿纳德刚从朱塞佩身边回到家里一样脆弱,文森特不停地念叨着,是我的错吗?是吗?我一想到他最后和我诀别的眼神,感觉一生当中做了太多叫人后悔的事情了,阿拉里克劝他也休息一下,然而文森特处于高度紧绷状态,他几乎是连轴转地接手了阿德里安因为悲痛过度而无法正常完成的工作,并在第三天时差点出现了一个极为低级的错误,阿拉里克给他送来一杯咖啡提神,结果那咖啡里有安眠药,阿拉里克把文森特抱回了卧室里,现在,整个皇室直系血脉里,只有25岁的他在操劳着一切。

古斯塔夫和伊萨克夫妇都过来帮他了,老一辈的奥托、迈尔斯和海因茨夫妇目前还尚且有工作能力,迈尔斯还专门去劝慰了欧根,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对海因里希不屑一顾的样子,觉得现在的欧根颇为可怜,但转念一想,密特拉飞升的时候他自己都病了好久,到现在都想弄清楚密特拉到底去了哪里,为早逝的子女痛哭,这不是父母的天性吗?

古斯塔夫和阿纳德也十分担心阿拉里克的状况,他们说既然有卡拉里斯宰相在,现在还不到需要你包揽一切的地步,只有阿纳德找了个时间认真对他说,阿拉里克,你在惩罚你自己吗?你还说文森特没有意义地内耗,你不也在惩罚你自己吗?你是不是想着,倘若当年你拒绝叔父,不娶文森特嫂子就好了?

阿拉里克的确是这么想的,他也知道这纯粹是无意义的自罪,因为更高的等级绝不是他选择的,他只是默许了这一切发生,而从理智的角度来说,这的确是对的,所有理性的人都会觉得是对的,无论是欧根、阿德里安、迈尔斯、文森特还是他本人,甚至连希尔德里克本人当时都没有做出更过激的反抗举动不是吗?但他几乎是路径依赖一般地觉得,现在必须要在自己身上揽上某种“罪”,那样他的心才会好点。

欧根时代后期帝国的重心开始慢慢转向发展经济,帝国的局域网也有所松动,后来著名的艾森霍夫星系综合视频频道“彗星船” 开始发展,成为艾森霍夫星系大部分人上传视频分享信息的首选,“彗星船”成为“阿碧娜迷宫”之后,帝国给整个星系带来的第二个伟大的数字遗产。

然而,当时在艾森霍夫星系最大的视频网站“彗星船”上,有一个吕米埃拉克自治区的探险旅游博主“魔法果酱”表示自己去松礁石星球的时候差点被当地人抓走采生折割变成奴隶,结果引发许多幸存者讨论,作为前塔合禄共和国的吕米埃拉克总督区一直是帝国最富庶的地区之一,在加之自莉莉皇后以来的有意无意的偏爱和庇护,一直被帝国核心领土阴阳怪气为“娇嫩的土地”,帝国人看不惯前共和国人时不时喜欢上街游行的性子,也有许多人羡慕那边的言论自由反而比帝国要好很多。

吕米埃拉克人通常会在星联网上秀优越感并鄙视胡拉人,而这次的视频出来后,又许多帝国人在“魔法果酱”的视频下面留言说自己在路过松礁石星系时的令人不安的经历,还有许多卢伽尔本地人也说松礁石人特别难教化,哪怕恩利尔和叶尔孤白两代人接力,目前松礁石星球也只文明化了一部分,许多卢伽尔人搭乘飞艇回家的时候都要刻意避开松礁石的屏障,然而这些讨论似乎让一部分吕米埃拉克的进步主义者感到不满,许多人认为帝国人是彻头彻尾的后殖民主义,认为帝国人不尊重松礁石的文化,而对于卢伽尔人中这么说的,他们则又表示卢伽尔人因为才现代化所以不够文化自信,甚至有人暗示卢伽尔人忘本或者被帝国人洗脑,搞得卢伽尔人也生气不已。

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朱塔星系的up主率先宣布要去松礁石星球探秘,他叫亚历克斯·涂尔干,s+哨兵,是帝国退役的特战队员,在“彗星船”上以真实硬核探秘为卖点,拥有数百万粉丝,经过一些拉关系和许可后,他带着一个已经卢伽尔化的当地人察必去探秘。他拍摄了一些当地的风景人情,然而在进入当地的祭坛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他被邀请进入一个原始婚礼现场,新娘被当场咬破脖颈标记,亚历克斯还笑着说卢伽尔的前身黑鹰部落也有这样的习俗,据说当年恩利尔和埃德加的婚礼也是如此,然而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新郎直接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了一道见骨的伤口,和新娘被咬破出血的地方紧紧贴在一起,这时候察必告诉他这是“血契”,意思是夫妇的命运将永远链接在一起,如果一方死亡另一方也必须随之而去。亚历克斯沉默了,接下来的几天他继续拍摄风土人情, 几天后他被邀请到一个篝火晚会上,这时候有个长相极美的向导少年端着酒跑到他面前,还对他释放信息素,亚历克斯已经快接近三十岁了,他自然能感觉到那近似于挑逗的气息,他想婉拒,结果这时候少年说了一句话,察必脸色苍白地拉开了少年和亚历克斯,说少年的意思是亚历克斯很强壮,想跟亚历克斯生孩子,亚历克斯刚刚看到血契的场面,自然没所谓的调情的心思,正想拒绝,结果部落里的哨兵立马对亚历克斯充满敌意,因为一个向导居然对一个外来的哨兵献身,这简直是对整个部落的羞辱。

部落哨兵们直接对亚历克斯发出咆哮,察必惊恐地说这是松礁石文化里的“荣誉决斗”的意思,松礁石的荣誉决斗比卢伽尔文化里的决斗更加血腥,卢伽尔的决斗只要一方认输即可,然而松礁石星球的决斗必须以一方死亡结束,更重要的是,如果被要求决斗的一方不应战,则邀请的一方甚至可以直接杀死对方,这几乎是完全利好本地哨兵的霸王条款。

直播间的许多人都劝亚历克斯赶紧逃亡算了,然而他看到身边恐惧的察必和瑟瑟发抖的部落向导少年,还是决定应战。

虽然他一个人不得不面临许多人的攻击,然而毕竟他有更先进的战斗理念和发达的工业食品所奠定的身体基础,所以姑且维持了很久,但是中途他不小心被几个人夹攻偷袭了,本来他身后的人正打算趁机直接用矛插死他,结果那个向导少年突然尖叫着冲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亚历克斯和部落哨兵之间,让部落哨兵愣了一下,这时候外面有枪声出现,阻挡了这场战斗,结果出现的人竟然说着流畅的帝国通用语言,甚至穿着第一王朝时期的军装,但花纹十分奇怪,要求将亚历克斯和那个向导少年交给他们。

直播戛然而止,亚历克斯等三人就这样失踪了,直播间内炸了锅,后来经过约哈斯分析,这套装备似乎是出自于第一王朝时期的旁系皇室成员、帕特里夏皇后的幺子、sss+向导埃尔温·维特根斯坦的叛逆军队,埃尔温因为憎恨其父母而选择了远离皇室,后来他组织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军队攻击了他的同母异父的兄弟,帝国的第三位皇帝艾特尔一家,间接导致了艾特尔的儿子吕迪格不理政务,埃尔温后来和他的军队不知所踪,但根据齐格蒙德和欧根时期的一系列剿灭,大家发现与圣剑骑士团有所关联的乌勒都联合团正是当年埃尔温留下的这支武装力量发展而来。

圣剑骑士团和乌勒都联合团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当伯特利·沙马什和希尔德里克同归于尽之后,乌勒都联合团成为了帝国的第二个目标,乌勒都联合团更加神出鬼没,根据现在已有的信息,虽然许多职位看上去充满邪教色彩,但其体制更像一个正规的地方武装甚至小国家。

这次事件过后,因为朱塔人的强烈要求,卢伽尔现任总督叶尔孤白·特诺奇兰公开在媒体上对全帝国致歉,并表示一定会查到亚历克斯一行人的下落,已经将情况上报阿拉里克皇帝,并将不日继续在松礁石星球开展文化整顿活动。这段道歉引起了不同反响,主流舆论对总督府的坚决态度表示满意,胡拉上层圈子则意识到这是阿拉里克皇帝对叶尔孤白信任的证明,他们认为这可能有文森特皇后的努力,毕竟文森特的大哥正是叶尔孤白的母亲、前任卢伽尔总督埃德加内亲王,不过吕米埃拉克等和朱塔等地方依然保持谨慎的观察态度,觉得这可能是帝国的作秀,阿拉里克通过这种方式试图加强对帝国少数种族的管理。最后亚历克斯和那个部落向导被找到了并送往胡拉综合医院抢救,松礁石星球再次被军管。

当时还有一名吕堪雷加综合大学的教授安热丽克·瓦尔加斯在“进步之声”撰稿说,帝国在以整顿为名消灭松礁石的传统文化,她认为荣誉决斗和血祭都是当地文化,或许我们不能接受,但或许对他们来说代表对爱情和荣耀的承诺,然后暗示帝国的“教化”往往存在血腥色彩,这段话引起了许多人争论,有左派人士附和安热丽克的观点,而右派认为应该把他们杀光或者全部送入再教育营,一般人吐槽说谁特么尊重活人祭祀和奴役外地人的文化,左派圣母病犯了吧。

有一名不信邪的吕米埃拉克向导比耶特·杜波依斯,她出生于吕米埃拉克地方议会世家,是一名左派人士,她坚信现在网上对松礁石星球的歧视是偏见,于是她带着一名雇佣的保镖去了松礁石星球,她首先抵达了胡拉机场,帝国人听说她要去松礁石星球都很惊恐,她据理力争,然后她转机到卢伽尔首府黑鹰星球,黑鹰星球的人打量了一下她也露出了嗤笑的表情,她不信邪,说下一期节目要播她和松礁石人友好相处的情形。

比耶特进入了松礁石星球,一开始她在出入境管理那里遇到的有帝国人,卢伽尔人和松礁石本地人,那个本地人看起来也颇为知书达理,所以比耶特松了口气,然而这三个人依然劝她再考虑考虑,尤其是本地人,他说非文明的世界可真的不像他们从小在共和国里看到的那样善良淳朴,然后含糊的提了一句自己当年考到卢伽尔综合大学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头,但是比耶特微笑着说,然而我看你这么友善,你的族人应该也一样呀,本地人苦笑着说,那么您认为我现在对您的警告是在诋毁我的族人吗?

比耶特进入最后一关,有一个当地人拦住了她,强行要她买一个比市场价高很多的防身用品,比耶特有点生气,然而这个当地人咄咄逼人的说,你到时候会感谢我的,你现在这身装备跟找死差不多,比耶特最后不得已买了这个东西,然后嘟囔着说好吧,开场就不怎么幸运,不过以前在别的落后文化区也遇到过这种事,她还不至于不知道这种事情,所以多带了一点钱,她说接下来的事情会用放在身上的针孔摄像头录像,所以画质和拍摄都不会那么好,请大家谅解,但这也是为了带给大家更真实的体验,然后接连探索了好几个地方,目前都是被帝国和卢伽尔双重管制的,她还看到了学校里的标语,竟然是教会学生学会吃熟肉,学会洗澡穿衣服,她觉得很新奇,玩得很开心,尽管这边的人看着她和保镖都有一种奇异的眼神,但总体她并不觉得危险,然后他给一个当地老师说她想要去卢伽尔管制没有那么严格的地区,老师再次劝阻了她,但经过先前的拍摄,她已经不怎么相信这些人的轮番警告了。

她进入了危险区,而最后一幕则是目光炯炯的本地人拿着长矛冲出来的场景,她的保镖,一个s+级别的帝国退役少校用最后的力气护住了她,然后画面翻转,显然摄像头被本地人打倒了,直播间被信息刷爆了,大家在惊恐中眼睁睁地看着信号断裂,比耶特同样在她的直播间挂了她的生命体征波动信息,大家看不到画面,只能通过生命曲线的剧烈起伏来判断当前比耶特的生存状况,这时候已经有许多人向吕米埃拉克驻胡拉事务馆和帝国警察署报案,然而三天之后,比耶特的生命体征波动还是停止了。

阿高斯宰相和内务部长爱丽丝·维纳莫宁询问阿拉里克是否要处理掉直播间,阿拉里克说不必,正好叶尔孤白也给我发来了报告,我觉得与其封禁,不如好好让一些圣母看看真实的世界是否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于是比耶特的账号几乎成了当时整个彗星船上最火爆的网络骂战战场之一,许多同情比耶特的人怒骂胡拉中央和卢伽尔安保部队不干活,让邪教和蛮族风俗戏谑,也有阴谋论认为这个邪教实际上是胡拉方面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诋毁松礁石星球甚至官方人口贩卖,因为海关的好几个联络官都用暗示性的语言提醒了比耶特,他们或许知道了什么。

因为阴谋论越来越强大,有帝国人和卢伽尔人反击,说左派假文明,一开始哭着喊着说帝国人奴役甚至破坏本土文化,现在看到人死了,突然就180度大转弯,并表示整改计划本来就是需要时间的,这下前共和国人难道是希望他们直接用枪炮对准松礁石人吗?还有人比耶特不是近年来的第一个案例,以前就有一些胡拉的进步主义者秉持着这个思维跑去松礁石星球试图感受“文化碰撞”,回来的时候肚子已经有六七个月了,整个人精神都不太正常,只是胡拉人都觉得是这个向导自己作死,评论区争吵不休,还有已经文明开化的松礁石人(在帝国其他地方居住)说进步主义者本质上不是同情他们,相反,他们的所谓的共情本质上依然是把他们当做一种文化奇观,因为正常文明人是不可能再知道有血迹这样的习俗之后还说这是他们的文化,这是他们自愿选择的,还有人希望帝国和卢伽尔方面早点给一个说法。

帝国方面开始整顿,叶尔孤白再次道歉,他的伴侣梅娃·密克西( 阿斯巴尔与露西娅之女)有些不满说,这又是这几年来第几个作死的,叶尔孤白早就收起了道歉时的诚恳表情,很淡定的说正好这群人给了我们一个加速整顿的机会,之前我们无论怎么整顿,这群人都只会骂来骂去,现在总算是找到让他们闭嘴的机会了。至于中立调查团这个,还得请示胡拉方面,他们爱来就来,反正要么被当地人吞噬,要么还能打打下手,他立刻联系了阿拉里克,阿拉里克同意了他的方案,后来经过帝国和卢伽尔方面的调查,找回了重伤的保镖,以及比耶特的遗体,大家纷纷哀悼,然而保镖的父母认为比耶特的行为违反了签订的合同,让保镖身处完全没有必要的险境,导致保镖终生重残,他们要和比耶特的父母打官司。

这个事情以帝国方面舆论大获全胜告终,阿拉里克并没有松懈下来,而是继续要求情报部长希格德莉法继续查找相关信息,他们拷问了当年圣剑骑士团覆灭以后依然还活着并囚禁在监狱里的一些骨干,最终拼凑出了乌勒都联合团的信息,锁定了一个人物——艾伦·梅德赫斯特。

大约40多岁,阿拉里克抓住并俘虏了艾伦·梅德赫斯特,彻底剿灭了乌勒都联合团,为了提升警示效果,阿拉里克用尽一切设施控制并禁止艾伦自杀,且在艾伦的反复挑衅下,决定让他的受审过程全帝国直播,他去监狱里告知了艾伦这个想法,艾伦说你真的敢这么做吗?如果我直接控诉你们帝国是个跟霍亨索伦没什么区别的王八蛋,你要如何自处?阿拉里克说这和我们可没关系,毕竟那些骇人听闻的事情,你也做过了,如果你非得那么做不可,我就直接公开你少年时期被那些混蛋轮番蹂躏的资料——当然,这不够君子,但对于你这样骇人听闻的邪教分子,特事特办;艾伦意识到阿拉里克是一个彻底不被世俗羁绊所干扰的人之后,意识到他和自己的思维有种“镜像感”,于是决定恶毒地嘲弄阿拉里克,释放出强大的SSS+向导信息素干扰阿拉里克,说你标记我吧,你想让我做你的暖床奴隶吗?阿拉里克被猝不及防地攻击,立马陷入五感过载状态,他以一种极端强大的控制力冲了出去,火速回到寝殿,让女官速速把文森特请过来,情事和疏导后两人赤裸着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文森特还是懵逼状态,但猜到和艾伦有关,所以才引发了如此狂暴的精神紊乱和情热,阿拉里克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疑惑地问自己的妻子“向导真的会用自己的身体来嘲讽一个哨兵吗?”文森特心底一沉,思索了一下说“恐怕是因为他已经失去过一切了吧。”

严格来说,艾伦在邪教分子里算是没那么人性泯灭的一批,与疯癫到无可救药的伯特利不同,艾伦的理念与第一王朝那位美貌而叛逆的埃尔温内亲王有相似之处,他制造的那些恐怖袭击,几乎大部分都是针对哨兵的,艾伦似乎在单独面对向导的时候,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欲望,甚至于有证据证明他放走过许多意志坚决、实在是洗脑不了的向导,阿拉里克心想,这实在是很有维利西莫家族的特征,可惜迈尔斯已经去世了,又或者当年艾伦10岁的时候迈尔斯稍微查一查自家远亲的族谱(虽然从阿拉里克搜集到的资料来看,这样远的关系实在是有点为难日理万机的迈尔斯),迈尔斯一定会把艾伦接到胡拉来,那么或许这个世界就会少一个邪教头子。

最终艾伦公开审判后被判处绞刑,两人最后还是各退一步,艾伦没有当场“控诉”,只是全程一言不发冷笑,而阿拉里克也没有揭露他不堪的历史,临刑的前一夜阿拉里克去看艾伦,艾伦说你的确和我所经历的所有时期的皇帝都不同,你恐怖得就不像一个人类,但倘若我的局面更好一些,我不信我赢不了你,阿拉里克摇摇头说有没有可能你本来就不如我,我是欧根的儿子,齐格蒙德和莉莉的孙子,可以说当今宇宙的一半风云都是因我的祖母而起的,而你最劣势的时候并不比她在普罗菲西亚时更惨,当然,对于你更早之前的不幸,我表示同情。艾伦笑了很久,表示其实我几天前想和你睡的想法也并非完全想试探和羞辱你,在我不幸的少年时期,作为天资卓绝的向导,我痛恨那些哨兵的接触,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因为我的天赋如此卓绝,我才能通过那些有权有势的老家伙一步步爬上去,我的初期经历并非那么光彩——当然在你们的眼中,只要在乌勒都联合团,就可以一票将“光明”这个词从我身上否决了,我也遇到过一些仰慕者,但他们的哨兵寡淡得就像我随手摸摸就可以安抚的狗,我还没有真正尝过一个SSS+哨兵的滋味呢,你的父亲已经死去,现在就剩你一个,我也没办法奢求别人来满足我的愿望,但是,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可不会自讨没趣——你能亲自绞死我,见证我的死亡吗?

在行刑之前,被标记过的艾伦不停体味着身体的变化,他回想起昔日年轻的时候对感情的憧憬,后来被那些他早就已经悉数消灭的混蛋玷污的场景,一些仰慕者如何追求他,以及曾经某个最接近于爱情的时刻(然而他也为了自己的利益最终牺牲掉了这个人),还有搜集阿拉里克的资料时对阿拉里克的看法,发现他和文森特以及希尔德里克的复杂关系时自己的嘲讽、算计以及微妙的嫉妒等方面的感情,他不喜欢这种回忆的感觉,这让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回到了还没有力量的时候,好像自己变得像一般的向导一样柔弱了,最后他想起了昔日原生家庭还没有覆灭时候的美好回忆,直到第二天太阳最烈的时候,狱警提醒他,阿拉里克来了,做好准备。

艾伦突然要求只有阿拉里克能见证他死去时的场景,司法部长和最高大法官立马驳斥,艾伦言语轻蔑,最后阿拉里克答应了艾伦的想法,亲自为艾伦挂上绳,艾伦问阿拉里克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吗?阿拉里克说不,之前军旅生活中开警示教育,曾经亲自处决过几个叛徒,用枪、用绞绳的都有,艾伦说那你干嘛不把我一枪崩了,阿拉里克说那样你就死得太舒服了,艾伦开玩笑地嗔道:“你真过分,真是个恶趣味的家伙。”阿拉里克今天心情也很放松,居然也跟艾伦幽默起来:“是吗,那么可惜你以后见识不到了。”艾伦则嘲笑他说“懦弱的皇帝陛下不会真的对我心软了吧,你现在放我下来做你的暖床奴隶还来得及,然后我要见证你未来成为昏君。”阿拉里克叹气说我知道你在逞强,都最后一刻了,能不能别总是想着激怒我,对自己好一点吧。这句话让艾伦愣住了,然后拥有铁桶一样力气的阿拉里克把艾伦抱上绞刑架,调整好绳子,忽然开始不停用牙齿轻碰艾伦的腺体,艾伦又恼又困惑甚至有点羞耻地问他这是干什么,阿拉里克说“果然还是这样做你看起来会稍微比较像个人类”,艾伦说皇帝还要占死刑犯的便宜是不是过于下流了,阿拉里克说啊可是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再说了,虽然我不想让你这混蛋污染我的精神力场,但我也没必要非得再折腾你。然后继续轻咬艾伦的腺体,艾伦在意识混沌中思考阿拉里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并感觉绳子正在慢慢收紧,或许是因为阿拉里克的操作,他几乎没能感觉到恐惧和痛苦,反而感觉仿佛在经历一个极度激情的夜晚,他在意识朦胧中和腺体被极端的刺激下甚至被唤起了身体反应,下意识在渴求着标记,他想对阿拉里克说点什么,然后阿拉里克踢翻了他的凳子。

但这只是个障眼法,阿拉里克并没有杀了他,他把艾伦吊到失去意识之后就把他放了下来,结果阿拉里克并没有杀了他,用假人模型替代的本应该是艾伦的尸体,对外宣称艾伦已经行刑,但实则将艾伦囚禁在宫内一个绝密的地下室里,艾伦被囚禁在禁室三天之后,阿拉里克来拜访并永久标记了他,艾伦虽然不断嘲讽,但早年的经历让他阈值变高,他痛恨自己身体的反应,阿拉里克还故意问他生殖腔被彻底填满的感觉是怎样的,艾伦说所以皇帝陛下的确和当年那些碰我的旧贵族老爷没什么区别,阿拉里克嘲弄他说哦所以那些旧贵族老爷碰你的时候你也想象现在这么湿吗?之前故意挑衅我说还没有尝过sss+哨兵滋味的家伙是谁?艾伦在羞恼中被他摆成屈辱的样子,事后艾伦嘲讽说你的夫人知道这事儿吗?阿拉里克说我会根据需要告诉他的,毕竟按照你先前挑衅我的话,玩一个奴隶还不需要郑重其事地向我的伴侣报告。

阿拉里克回去的路上的思考,他之所以有把艾伦囚禁起来的想法,是为了尽可能把自己的阴暗面压制在最小范围,尽管艾伦是败者,但阿拉里克也不得不承认,在审判之前,艾伦说他俩有相似之处这句话是对的:从小生活在欧根家,被用属性和能力至上的教育熏陶,目睹了希尔德里克悲剧的他,的确内心里有黑暗的地方,但艾伦另一部分关于自身境遇的话也刺激了他,自从艾伦“死刑”之后,宫人们明显都感觉他态度温和了许多,不再那么无情讲究效率,会体谅母亲,会单纯亲吻安慰文森特,对待臣子也更有人情味——但学着更加人性化的同时,他也要压抑自己的黑暗面,这个过程是难熬的,他想,既然艾伦如此希望把自己拉到和他本人一个道德水平,试图用“你标记了我这个疯子那么你也是疯子”来掉线他,那不如只遂他一半的愿望,只把黑暗发泄给艾伦,在其他时候永远做他的好皇帝,阿拉里克会刻意在每次来禁室的时候告诉艾伦他民主化温和化改革的消息,一边用或温柔或残酷的手段羞辱艾伦,甚至一边把艾伦捆起来鞭打,事后又亲自温柔地为他涂药,艾伦说你还的确有些手段等等,阿拉里克说是啊,伟大的乌勒都联合团使徒明显喜欢上这感觉了,可惜我不能如愿变成您口中的昏君了。

处理政务总有很烦闷的时候,阿拉里克索取文森特的时间也变多了,有一天他趴在文森特身上时感觉自己似乎产生了某种变态的欲望,想掐住身下向导的脖子,看他在窒息中享受至高快感,这种念头吓了他一跳,他尽量控制好力道,让文森特舒舒服服地睡去,然后留下字条说自己还有事务要处理,然后他去了禁室,艾伦感知到他身上还带着激烈的情事的气息,嘲讽说皇后终于满足不了皇帝扭曲的欲望了?阿拉里克冷笑着说,是啊我不许他受到任何伤害,那只能请我的暖床奴隶来替代了。他直接撕开了艾伦的衣服开始动作,艾伦也没了羞耻破防,而是顺从快感肆无忌惮地叫,试图污染阿拉里克的耳朵,之前的气息交织得最浓的时候,艾伦叫阿拉里克咬他,但阿拉里克没遂他的愿望,而是按住腺体狠狠揉捏,在艾伦舒服得意识恍惚的时候另一只手也抚上来按住艾伦的整个脖子,艾伦脸上红色迅速褪去,生殖腔也变得更紧,一切结束之后阿拉里克松开了他的脖子,艾伦难得恍惚了好一会儿,然后用故作不屑的语气说我还真以为你要掐死我呢,变态的皇帝陛下,阿拉里克说我这是在怜悯你,艾伦,毕竟要是真把你掐死了,你就再也享受不到看我收拾被你破坏的江山的快感了,他出去又回来,给艾伦带了瓶牛奶,说如果你打翻了的话,放心我绝对会想出更恶心的方式来收拾你,艾伦哼了几声没说什么,在阿拉里克快要离开的时候轻轻问了句“你打算就这样把我关一辈子吗?”

阿拉里克给艾伦的禁室条件升级了很多,看起来像个小小的独栋了,让艾伦保持着一个看上去符合“贵族禁脔”的体面,艾伦气色好了不少,但他很不舒服,一是这个装扮让他想起少年时期,二是房间仍然是封闭的,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自裁的东西,阿拉里克找他的次数并不多,毕竟大部分时间他得工作、陪伴家人,阿拉里克即使偶尔来,也不一定会对他做很过分的事情,甚至有时候表现得像个通情达理的情人,他有些恶意地问阿拉里克是否打算纳新的妃子,或者是否让他怀孕等,欣赏阿拉里克错愕的表情,没想到阿拉里克反问他“你想要孩子吗?”这回轮到艾伦愣住了,然后用难得非常失控的态度说不劳您费心,有个地狱里的亡灵(早年他攀附的某个旧贵族公爵)已经把我玩儿坏了,再说了您问这个干吗呢,您打算孩子生下来然后抱着他去找皇后说可怜可怜他就记在你名下?阿拉里克安静了一会儿说,不,我想的是要是你还能怀孕,我就给你做绝育手术,现在倒是不用我费心了,艾伦咬住嘴唇,尽量用恨意掩盖内心的酸涩感,这情况自然逃不过阿拉里克的眼睛,他从艾伦的头发抚摸到他的脸颊,说比之前好多了,你还是该多吃点。艾伦说你想拿这种优裕的生活来麻痹我的内心不是吗?皇帝陛下可别弄巧成拙爱上我哦,阿拉里克一点没生气,轻笑着说我要正式改史书,对维特根斯坦王朝公正评价,还要给予边境民族补贴政策,艾伦当然明白这些举措尽管的确是必要的、符合阿拉里克那(他认为)个虚伪的改革,但同样也是在漫不经心地展示他的傲慢和对他的向导的所谓深情,他感觉一股恶心和复杂的情绪淹没了自己,而阿拉里克还扶了他一下帮他按摩腹部,然而嘴上却若有所指地说“我不会再让帝国土地上出现诞生下一个你的条件了”,艾伦根本不想理他。

阿拉里克离开了,艾伦最不爽的地方还是无法看清阿拉里克的内心,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向导之一,他曾可以将那些愚蠢的哨兵随意踩在脚下,现在却被阿拉里克的链接紧紧压制,他无端想起自己曾经想忘掉的少年时期的回忆:10岁时父母在的时候,他被测出sss+时父亲的欣喜和担忧,以及有年龄相仿的少年贵族哨兵傲慢地向他开屏但实则想让自己多看他们一眼时,自己冷冰冰地说我的天赋只配得上最强大的哨兵的时候,后来他陷入黑暗,他被生活凌辱了这么多年,却从没想到这个愿望最后以极其扭曲的形式出现了,诚然,阿拉里克强大、品德高尚,甚至算得上正义悲悯,即使羞辱他把他当作发泄黑暗的容器,居然还关心他是否吃好睡好,他有时候的确会在那么一些脆弱的瞬间觉得,要是他正常长大,一定会爱上这个年轻人的——这也是他痛恨命运的一个原因。

艾伦因为情绪问题,所以阿拉里克下一次来的时候,阿拉里克和他一起进餐,艾伦全程都没怎么嘲讽阿拉里克,阿拉里克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且这次也并没有侵犯艾伦,最后阿拉里克说“你如果无聊的话,需要我带一个仿真猫(ai)过来陪你吗?”艾伦动了动嘴唇:“你不怕我把这只猫拆掉吗?”阿拉里克微笑着说你不会的——他调查过艾伦的童年,他曾经养过一只猫,把这只猫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于是他特地去首都面向皇家的工厂里定制了一个。

艾伦情绪好起来了,又开始嘲讽阿拉里克,但明显没有之前那么伤人了,阿拉里克试着用各种道具玩艾伦,看他咬牙试图抗拒快感的样子,艾伦被搞得凌乱的时候看着阿拉里克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很不爽,说了句不是硬了吗怎么一副好像不行了的样子,阿拉里克说你就不能好好闭嘴享受一下吗,毕竟道具可不会像那些混蛋旧贵族一样带着恶意侵犯你,艾伦意识到他可能在同情自己帮自己脱敏之后,偶尔感觉自己也会被阿拉里克的脑回路震惊到,完事儿之后艾伦闷闷地吐槽下次你是不是要给我带个仿真小孩过来,阿拉里克说你想要也不是不行,艾伦忍不住问他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简直叫我起鸡皮疙瘩。

跟艾伦接触多了的阿拉里克会不停地复盘或者对人生有所感悟,他自嘲有时候不敢给文森特完全敞开心扉就是因为担心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吓到向导们,有一天他收拾完艾伦之后忘记把鞭子从衣服兜里取出来了,本来他以前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但当天恰好有紧急的应酬拖住了他,结果第二天晚上他没注意想掏笔的时候直接掏出了鞭子,平时十分冷静的文森特惊讶地看着他,他心里一着急直接喊了“跪下”,本来他都打算看文森特一副震惊和质疑的表情了,没想到文森特脸上只是露出一点红晕,顺从地跪在了地毯上,阿拉里克甚至能听到文森特急促的呼吸,好像跟艾伦被他鞭打之前那种奇异的兴奋颇有相似之处,阿拉里克内心翻腾,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老担心过头了,他不该把“好的”向导都当成正经到柔弱的家伙,他想得太久,最后文森特不得不提醒他“陛下不打算…做下一步吗?”

当天晚上他们进行了第一次实践,阿拉里克刻意控制了力道,文森特每次轻柔的痛呼让阿拉里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实践完之后两人的激情明显比平时效果还要好,最让阿拉里克欣喜的是,文森特明显比平时放开了很多,温存的时候也更加黏人,一切结束之后阿拉里克让机器人拿来了敷药,他亲自给文森特的臀部上药,中途文森特又闷哼了几声,阿拉里克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文森特说不下,我没那么脆弱,我只是觉得您摸着那里的感觉很舒服,阿拉里克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文森特轻笑着说明明挨打的是我,感觉您比我还紧张呢,阿拉里克赶紧用自己的嘴唇堵住对方的嘴,末了说你屁股可禁不住再多点火几句了,文森特眨眨眼睛,依然带着那种奇异的光,说下面不能帮您,但没说上面不能帮吧,阿拉里克赶紧捏了他一下说第一次别贪多!但为了你今天的僭越,我会准备好第二次惩罚的,文森特笑着说希望您多准备点花样了,阿拉里克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是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个,文森特挑眉说所以这就是您一开始做了很久心理准备的原因吗?我们明天谈谈吧。

第二天晚上阿拉里克继续去找文森特,阿拉里克进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包着软皮的长杆黑色硬鞭,文森特果然也如他所想的那样惊讶中带着一丝的呼吸急促,然后阿拉里克没有像以前那样直入正题,而是让文森特抚弄自己,表演给阿拉里克看,文森特似乎更激动了,最后说“好的,主人”,阿拉里克还时不时用教鞭点一点文森特的身体,像点评一个物件甚至奴隶一样点评本雅明的动作,文森特回复他也越来越放开了,阿拉里克说做得很好,你想要什么奖励呢?文森特一言不发地直接坐上了阿拉里克的大腿,事后文森特说你要是再不坦诚,我可是要吃那个混蛋乌勒都联合团头子的醋了,阿拉里克知道他完全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揉了揉怀里的脑袋,说嫉妒的小混蛋可是要多受罚的,两人腻歪了一会儿,阿拉里克也坦诚说,自己第一次和文森特过夜,总担心把他揉碎了,本雅明无语地说,陛下您忘了我母亲迈尔斯是什么人吗?以向导至尊登顶元帅的神人,我小时候的训练可不比那些哨兵少多少。

和伴侣谈开之后,阿拉里克明显心情和效率都好了很多,一切事情都在有序进行中,乃至于去禁室的时间都少了很多,等这段时间忙完之后,他去看望艾伦,艾伦看他一副餍足的样子,知道他大概和文森特玩了更深入的东西,他几乎下意识地要嘲讽阿拉里克,但心里却好像有一块石头堵着一样,于是他什么都没说,而阿拉里克注意到仿真猫的皮毛很光亮,温和地说看来你一直在打理他的皮毛,艾伦的语气酸酸地“我又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不像您,每天都去皇后那里,想必让他容光焕发,冷宫的怨妇只能自己找点乐子啦”,他本来期待着阿拉里克像之前一样嘲讽自己“不配”,但没想到阿拉里克居然真的想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你会因为这个而不舒服?”艾伦气急败坏地说那又怎样呢?反正你这家伙不就是想看到我的丑态吗?我现在从法律意义上来讲已经是死人了,你又不会放我走,之前就受够你的游戏了,何必再多此一举,阿拉里克突然意识到,艾伦的确是动摇了,他想了想,说我可以把你转移到更大的禁闭室里,那里本来是关押历代高级贵族犯的地方,几乎就是一个完整的居所的大小(有书房有电脑室有卧室有洗浴间那种),我也不会碰你了,如果你有这方面需要,我会帮你送一些“道具”过来的,你也可以上网,虽然后你的电子设备会经过特殊处理,不能发表任何言论,但你想看什么都行;你上次提到的仿真孩子(他顿了顿),也并非不可考虑,阿拉里克自己都觉得开出这样条件的自己好像疯了一样,结果他看到艾伦第一次失控得好像一个寻常的脆弱的向导一样,捂着嘴巴一直流泪,他脑子一嗡想上去一步拍拍他的肩膀,艾伦大喊了一句“别碰我!”幸好禁室是全隔音的,门卫不会听见,阿拉里克震惊地看着脆弱的正在颤抖的艾伦,艾伦断断续续地说“你现在不就是在侮辱我吗?你凭什么怜悯我,凭什么不让我怀着恨意死去,凭什么去揣摩我的喜好,凭什么对我这么好(停顿)最要命的是,你的揣测都是对的。”阿拉里克整个人都懵逼了,只能劝艾伦冷静点,艾伦接着说“您说不碰我,就是在已经标记我对我做了这些之后,然后突然醒过来了,要尊重我了,突然就不想对我做这些‘肮脏’的事情了?你希望看到我像那些愚蠢的低阶向导一样以为自己是个‘弃妇’对不对?如果这就是你的计划,那么你赢了,在攻心这块,我的确不如你狠心,你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狠心的人。”阿拉里克脑子混乱地沉默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知道了那个答案,最后他决定还是靠近了艾伦,没有亲密接触,只是拉住了艾伦看上去想要自残的手,问他“你…爱上我了?”

房间里冷静了好一会儿,阿拉里克说我想我得到正确答案了,然后他试着去拥抱艾伦,艾伦下意识要挣扎,但被阿拉里克钳制住,艾伦闭着眼睛不肯看他,阿拉里克说我会让你去那个更大的地方的,以及我还是会来的,不是作为你的主人,而是你服刑的监视者和某种随便你可以怎么认为的,能与你对话的人,艾伦闷闷地说你就不能让我死吗?我可是干了那么多反人类的事情,阿拉里克头疼地说,首先实际上违反规定没让你死的其实是我,但我作为当前帝国最高统治者,以“另有作用”为名把你从死神手里捞出来也并非不合法,当然母亲要是看见了,就会说这就是独裁的坏处了,皇帝说什么都可以干预司法公正,虽然我除了没弄死你之外其实从来都没滥用过法律,再说了,你刚刚居然承认你干的破事儿反人类了。艾伦这时候用一种看起来几乎算得上纯良的疑惑和不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看得阿拉里克心里发毛,第一次评估这帮邪教头子确实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然后阿拉里克继续说,的确,就你干的那些破事儿,想必你对我一辈子都会对你抱有基本的恨意是有预料的,但既然我已经干涉了一次法律,我并不想再干预伦理——除非把你抓回去审判第二次,否则我没有理由弄死你,我并非完全的维特根斯坦家族的人,我身上还流淌着来自祖母和母亲的自由之血;艾伦,别那么垂头丧气,实际上你没有完全输,起码现在陷入道德难题的的确是我,艾伦,你的确比我想象的要有人情味一些,我知道你大概率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我也不相信那些宗教感化的道理,但既然你能相对接受那么正常一点的生活,我没理由不满足。艾伦低下头,说,你以为我在嫉妒不是吗?但实际上我现在可是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在见到自己的哨兵带着别人的味道和自己的哨兵出于所谓表面上的尊重甚至不愿意见自己之间,我可没有那些迂腐的贞洁烈女一样的精神选择后者,阿拉里克明白了他的意思,告别之前,他在艾伦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逃走似的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他想了想,让艾伦在爱而不得且不得不丢弃自己昔日最引以为豪的自尊来接纳“爱”,或许对他的惩罚和救赎,比直接处死他效果更好?他希望他自己真的是这么想的,而不是某种的确被触动的、过于温柔的心软。

阿拉里克晚间陪文森特去花园散心,阿拉里克忐忑地说,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文森特说是艾伦的事儿吧,阿拉里克震惊地看着文森特,文森特颇为无奈地说您以为我不知道吗,也就是您先前一直都不开窍,以前那家伙还没被抓的时候,给您发来的那些挑衅一样的宣言,中途那次谈判,他看您的眼神,不是很明显吗?阿拉里克有点垂头丧气地说,但是我感觉我搞砸了,我是不是真的该放他去死?文森特提醒他说处死他是不是好选择不好说,但你已经给过了民众交代,只要他不再出现于民众面前,那么你就不算违反了这种交代,至于死这个事情,文森特叹气,你在给他温暖的时候又突然要“尊重”地疏离他了,那可能按照他的观点,的确是还不如死了算了,但我们正常人一般不觉得这时候处死人是对的,您给他安排得没什么毛病。阿拉里克又忐忑地问,我这段时间去找他,你们真的不会介意吗?文森特白了丈夫一眼,说我当年还是希尔德里克的未婚妻的时候你介意吗?阿拉里克坦诚地说和艾伦交流的时候,艾伦表现出了几近于“嫉妒”的情感,这让他想到了本雅明那天的俏皮话,以及之前威廉姆斯小姐等人对他的那些觊觎,他问文森特是否也会有过嫉妒,文森特忽然笑了,说我没这个问题,因为我当时得同时应付您和希尔德里克的追求,累都要累死了,而艾伦以前身边的哨兵都是些混蛋,好容易遇到了您,他当然会对于无法独占自己的哨兵而感到不满。而且从您今天难得失去英明神武的迷茫来看,您之前也的确迟钝到没有发觉他爱您的可能性,阿拉里克说哪儿有爱是这么表现的,我要是不抓住他,他现在还想弄死我!文森特扶额说算了吧您在治国打仗方面是专家,在爱方面可真不是,不然何至于到最近才和我把话说开。阿拉里克于是心虚地说那现在他怎么办,文森特说您自己惹的祸您自己得解决,不过在这一点上我支持母亲的看法——既然他还活着,那么基于人道主义精神,哪怕他有那么一丝丝承认光明的可能性,我们还是得全力以赴。

阿拉里克再次去找艾伦的时候已经换到了那个像正常家居一般的禁室里,这次艾伦没有出来带着恶意迎接他,阿拉里克找了一会儿,发现他发丝散乱地裹着毯子蜷缩在阳台的躺椅上,像一个立马要破碎的雪花雕塑,尽管身形越发好了不少,但脸上的脆弱也是清晰可见,他看了阿拉里克一眼,说了声“你来了”算是打过招呼,阿拉里克注意到仿真小猫就睡在他身边,看起来已经互动到达成了很高的亲密度。阿拉里克试探性地说你需要我带来第二只仿真小猫吗(他觉得直接谈仿真孩子还是有点奇怪),或者就给你一只真猫?艾伦说算了吧,你一看就是没真养过宠物的,我习惯杀东西多少年了,现在你让我再回去养东西。阿拉里克试着找话题,说看看你照顾小猫还是照顾得很好,你更年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照顾别的东西,比如说,孩子?或许是之前已经撕碎了尊严给眼前人看吧,艾伦这次没有嘲讽,他闭上眼睛安静了好一会儿,久到阿拉里克都以为他睡着之后,说有,其实我小的时候老觉得我自己应该生三个,我觉得我这么优秀的基因,不传下来几个是真可惜,而且为了孩子的未来,还必须要找最强大的哨兵生孩子,我当时觉得我完全值得。谈到这里,两人之间出现了诡异的静默。艾伦继续说,然后后来,我就再也不想去想生孩子的事情了,我会觉得反胃。说到这里,阿拉里克还帮他按了按腹部。然后艾伦自嘲般说,孩子太脆弱了,脆弱得像幼苗一样随时会死去,所以我爬上那个位置之后,我觉得我只是在干和那些光明的伪君子没什么区别的事情而已——和齐格蒙德抢走莉莉,和你从希尔德里克手上抢走文森特有什么区别?当然我今天不打算就道德感问题跟你辩经,那几次审判我已经说累了,但阿拉里克若有所思。艾伦又闭上眼睛,说你也有哨兵身上一贯有的臭毛病,你根本就不懂得一个向导的心,当然了,这句话从文森特口中说出来正常,从我口中说出来就有点搞笑吧,再说了,要是我从来没去过乌勒都联合团,一直都是那个边境贵族梅德赫斯特伯爵的孩子,先见到你的不也还是文森特吗?

阿拉里克问艾伦那句“不懂得向导的心”是什么意思,艾伦说就是习惯性地把向导当成脆弱的东西,无论是折辱还是怜爱,本质上都是想要征服罢了。阿拉里克问你之前爱过人吗?艾伦说如果你只说有好感的,有,那个人评级也就ss,我当时觉得我被爱神愚弄了,我要是真跟他跑了那我的最强哨兵怎么办,对,在被那些家伙玷污以后的初期,我依然还抱有一点愚蠢的希望;然后发生了一些事情吧,你研究过我档案你应该知道,我因为上级的压力卖了他,如果你说的就是那种感情,那么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了。阿拉里克又沉默了,问他理想型是怎样的,艾伦说就齐格蒙德那样的,光芒耀眼,力量强大,他还活着的时候,简直是全宇宙被憧憬最多的哨兵了吧,我当时心想,要是我能再生早一点,成熟在他还活着的时代,为了孩子我大概也会努力赶上去当他的侧妃的,阿拉里克突然感觉艾伦可能本来应该是个充满生殖本能和刻板印象向导天性的那种人,毕竟他已经多次提到了对生育和对强壮哨兵的渴望,对比起他后来的非人简直唏嘘;他想起之前在报告里看的,艾伦在爬上高位、不再有人折辱之后,也喜欢搜寻那些s或者ss级哨兵来勉强填补他的欲望。艾伦又说其实我觉得,要不是你对我还不错这一点能确实证明你有你亲爹的血脉,否则我觉得你反而像是维利西莫家的孩子。阿拉里克心里又是一震,然后感受到浓浓的悲哀。艾伦又说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我已经没办法回到正常人的世界了,阿拉里克说虽然无法回到正常人社会,但单独做一个正常人还是可以的,艾伦说你还不如现在对我说我要吻你一下,这样比较正常,毕竟你今天放走我当正常人,我可能明天就教唆人自裁了,阿拉里克说你说得对,他把一直躺着的艾伦捞起来,说那么请问梅德赫斯特公子能“纡尊降贵”地闭一下眼睛吗,艾伦明显紧张了一下,还是照做了,阿拉里克密密麻麻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好几下,说你要是觉得闷,我会让你在全系城市里走走的,艾伦忽然笑起来,倒是只剩下讽刺没有恶意,轻轻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哨兵这种德行了,你明明是真的对我心软了吧,就算是我这样恶贯满盈的向导,但姑且外貌和属性还有可取之处,又不像电影里的脸谱化反派,你做不到原谅我,又控制不住对我心软;我一丧起来,待遇简直就跟开飞船一样快速涨,果然“正常人的世界”就吃猫翻肚皮这一套。阿拉里克说是心软又如何呢,你刚才说讨厌我这样子,但你说得很轻,头也低着,我吻你的时候也没有反抗,艾伦说对啊就是这里,真讨厌。

阿拉里克回去之后心情突然很好,文森特看他突然满面春风的样子正打算吐槽两句,结果在花园里就被阿拉里克抱起来,又亲又摸,文森特羞恼得没喊陛下,直接说阿拉里克你发什么神经,阿拉里克越抱越紧,说我现在看着你突然就觉得好心动,就让我抱着你好吗?文森特脸颊瞬间就红了随他去了,结果阿拉里克抱了他几分钟都还没亲完,甚至有好几个侍从都看到他俩在湿吻了!

阿拉里克再次去看艾伦,问艾伦需要什么,艾伦居然说欧根的肖像,阿拉里克感觉心情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阿拉里克又说,自己找到了昔日艾伦在乌勒都联合团收养的“女孩”的踪迹——那个原名为雪莉·雷特尔的女儿,艾伦动动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阿拉里克补充说阿德里安参与了辨认,艾伦又把头低下去了,然后回忆往事,说雪莉是刚二十出头的时候,乌勒都联合团掳来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当时才7岁,原本很沉静,来了之后,当时的“神之代行者”让我教导她乌勒都联合团的事情,她学得很好,真正实践的时候却老打折扣,我常常惩罚她,再然后她就被她的家人救走了,啊,也难怪不得,毕竟她是有家人的女孩子。阿拉里克说,我调查过,你并没有虐待过她,惩罚也是基于霍亨索伦王朝军事管理的处罚法,艾伦说虐待她有什么意义呢?实际上最开始我一直对她很好奇,为何她有那样坚强的意志力,阿拉里克说按照当时乌勒都联合团的力量,你完全可以直接重伤她的家族领地,但你没有,你默认让他离开了。艾伦瞪大眼睛说伟大的皇帝陛下,如果你是来给我找道德优势来为你没有杀死我做理论依据,那大可不必,放掉那么一两个人丝毫不动摇我杀了那么多人。阿拉里克说我没那么促狭,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句,我通过母亲又几经辗转联系到那个女孩,那个昔日你照顾得很好的女孩,她过得很好,她说……她是那么多受害者里,最没有资格去憎恨你的一个。艾伦轻轻嗯了一句。这时候阿拉里克注意到他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阿拉里克摸上去,立马被艾伦生理反射一般躲开,阿拉里克说你发烧了吗?艾伦说烧死了正好,别摸了混蛋!阿拉里克说我只是看看情况,艾伦咬牙几秒,忽然啊了一声,说是结合热!你这个笨蛋,要真不想碰我的话就出去给我找抑制剂,还是找玩具,或者给我找个强壮的哨兵,随便什么都好!阿拉里克想了半天,还是出去给他找了抑制剂,一边走一边想他不是不能生育了吗怎么还有结合热?

阿拉里克从紧急医疗中心要来了抑制剂,还有一些向导结合热时可以用于自行安抚的小玩具,心里有些奇怪,然后给了阿拉里克出差的时候文森特常用的那种型号,阿拉里克折返之后先给艾伦打了抑制剂,热情渐渐退了一些,然后把玩具给了艾伦,艾伦愣了一下说这是你那位皇后用的吧,阿拉里克说你怎么看出来的,艾伦有些讽刺地说我吃过比这更长的东西,你就拿这个来糊弄我吗,阿拉里克不知道该怎么说,艾伦懒得再说,抓起玩具毫不避讳地开始纾解,阿拉里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艾伦又无语地说你又不是没看过,更羞耻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矜持起来了,你要不想看你就走,阿拉里克感觉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睛倒是着魔一样地看着艾伦,艾伦弄了好一会儿手软了,而阿拉里克感觉自己也越来越硬,突然站起来说你这样不行,然后坐到艾伦床旁边握住玩具以飞快速度撞击,一边揉捏他的腺体,艾伦在狂乱中不停说让我怀孕、想要孩子之类的,结束之后阿拉里克还很认真地说怀孕这个实在不行,艾伦无语地说在床上说什么你也不能相信啊,你不会对你的伴侣也这样吧,阿拉里克感觉自己喉咙一哽,当晚阿拉里克给艾伦找了医疗官,医疗官说艾伦的生殖系统的确在恢复,激素水平似乎正常了。艾伦现在不是以原名,而是以一个全新的伪造的身份奥利弗·奈芬现身,也就是非绝密的人都以为这位重要的贵族犯是“奥利弗”,尽管他们不知道“奥利弗”是谁,但私底下阿拉里克一直叫他艾伦。

阿拉里克不知道怎么办,先去找了文森特说这件事,文森特也很迷茫,阿拉里克说如果我让别的哨兵来标记他,洗掉我的标记,让艾伦怀孕,满足他的愿望,然后让那个哨兵带走孩子可以吗,他是很真诚地说出这话的,回头一看文森特一种吓软的状态,连路过的阿德里安都听到了,说阿拉里克你知道你说了多可怕的话吗?文森特说,就算艾伦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要我们对他做这样的事情,也太残忍了啊。阿拉里克很不理解,说,但是,他拥有全宇宙最强大的向导力量之一,他还想要孩子,我不能给他孩子,但让他找别人完全没问题。文森特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先不说宇宙现在还有没有人能覆盖您的标记的哨兵的问题,您的意思是等他哺乳期结束后就把孩子从他身边带走吗?你觉得他能随随便便就愿意跟别的哨兵生孩子吗?还好你先来找了我而不是艾伦,在阿拉里克的茫然中,阿德里安意识到即使阿拉里克已经在努力做一个正义的皇帝和慈悲的父亲,哨兵属性给他的影响还是很深,阿拉里克实在受不了了,问那要怎么办呢?

经过讨论,阿德里安决定亲自去见艾伦,艾伦讽刺地看着欧根的挂画说真讽刺啊,太后陛下,您来这里好像就是为了衬托出我的恶毒和执念一样。阿德里安对他说了他恢复生育能力的事情,艾伦出乎意料没有很激动,而是说“我早就感觉到了(指近期对着阿拉里克的本能情绪失控),只是没想到命运真的喜欢对我穷追不舍”,阿德里安说阿拉里克跟我谈过,你小时候似乎想找最强大的哨兵生三个,艾伦说是啊,我的第一个憧憬对象还是那个您的公公齐格蒙德,那个一开始把10岁的您带到皇宫里的人呢,阿德里安微笑说当年的确有很多向导喜欢他,除了妈妈(莉莉)和迈尔斯,还有好多人。艾伦说那些ss级和s级的庸脂俗粉也配吗?阿德里安皱了皱眉,但他知道艾伦本身心态不同于常人,也没说什么。然后阿德里安问你现在爱着阿拉里克吗,艾伦说我就知道您是来找我问这个的,可现在问我有什么意义吗?我的想法不重要,您和您的儿子儿媳也清楚,无论如何为了帝国的稳定,在已经有了无论如何都堪称完美的sss+向导伴侣的情况下,我已经不是必要的那个了,这个永久标记最大的用处就是控制我,又或是还想让我生孩子?这个孩子除了满足我自己的愿望,对你们所有人岂不是负资产?把他记在文森特名下?让他永远不记得自己有个身份见不得光的母亲?而且,我爱他有什么用?他不爱我。阿德里安沉默了,他看到艾伦说最后一句话时的颤抖(他不爱我),毕竟他们的确不可能放艾伦走。

阿拉里克再次来到禁室,这次艾伦似乎刚刚缓解完热情,胡乱浅眠在床上,阿拉里克突然把他搂在怀里,艾伦眼睛都没睁问他干什么,阿拉里克从他胸口抚弄到下半身,艾伦只是慢慢呻吟扭动,然后阿拉里克把手伸进里面,湿热黏腻的手感让他想起妻子结合热的时候,艾伦喘了一声说你又改变主意了?阿拉里克故意诈他说我在考虑绞死你或者砍掉你的脑袋呢,艾伦稍微顿了几秒,阿拉里克感觉自己手指被吸得更厉害了,艾伦说要是真把我脱光了弄死一定很刺激,但你这个混蛋肯定舍不得。阿拉里克沉默了,艾伦咯咯笑着说既然你打算当个好人就别放狠话,倒是动动手指啊。阿拉里克沉默地动作着,摸到里面一个腔口,突然产生奇妙感觉,他感觉到艾伦很紧张,艾伦原本讽刺的嘴也停了,好像特别惊恐的样子。事后艾伦说憋得很辛苦吧,要我帮忙用嘴解决一下吗?阿拉里克说不必,艾伦撇撇嘴继续闭上眼睛享受,说你这样古板的这不行那不行的家伙,要是玩腻了干嘛不把我丢给别的哨兵,阿拉里克明显一下子就僵硬了,艾伦睁开眼,安静地说你果然想过了对吧?然后被你的圣母老妈和天使老婆反驳了?阿拉里克说你不生气吗?艾伦讽刺地笑说我是你的犯人和奴隶,我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然后转口说其实我不信你从来都没有想到另一种彻底解决问题的可能——你完全可以借着改善生活的名义,给我送一些之前必需的尖锐物品过来,如果我选择自我了结,你就什么困境都没有了。阿拉里克突然一颤,说我不许这么做,艾伦说理由呢?

阿拉里克第一次对艾伦表露心迹,这对自诩猜透天下哨兵但猜不透阿拉里克的艾伦来讲算得上生命中最罕见的事情之一了。阿拉里克对他陈述自己自幼被欧根以绝对理性的目标培养,如何与曾信任的兄长希尔德里克竞争,和文森特复杂而纠缠的爱,还有目睹阿纳德悲剧的复杂情绪,如果我能掌握一切的话,或许希尔德里克根本不会面临那样的悲剧,文森特也不用受那些苦,又或者父皇也会像祖父那样开始向导搜寻计划,然后找到彼时还没有彻底相信乌勒都联合团教义的你?艾伦没有反驳他,许久才说:那种几乎不可能的可能性,还是不要再提了。不过,作为一个过来人,我也得提醒你,不要总觉得你自己一个人能扛住所有事情,拒绝求助本身就更容易迷失。艾伦又问,那你当时对你的亲人们说把我送给别的哨兵时,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阿拉里克又沉默了,艾伦看他的反应,笑着说,哼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如果现在欧根还活着,我说不定会死皮赖脸地请欧根和阿德里安收下我,就算无名无分也好,说不定哪天偷偷爬上他的床,然后带着孩子跑掉,就像迈尔斯·维利西莫所做的那样,这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会养活孩子,我会对孩子说你的母亲睡到了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哨兵,而你应该为你的血脉感到骄傲。阿拉里克突然收紧了搂着艾伦的四肢,那股名为占有欲的情绪困扰着他。

阿拉里克皇帝的梦醒了,他发现自己居然罕见地留在了艾伦的禁室过夜,阿拉里克刚刚南柯一梦,想了半天自己之前是怎么和艾伦滚在一起的,然后他问艾伦如果想有孩子的话会给孩子起名什么,艾伦斜眼说皇帝陛下转性了?艾伦说恺撒,阿拉里克沉默了一下说的确是很高的野心啊,你想做地母么,艾伦说反正我也生不了了,阿拉里克突然伸手摸他生殖腔,艾伦猝不及防骂阿拉里克,阿拉里克说好事你是不是排卵期到了,艾伦说干吗呢真要让我怀孕的话我绝对不允许你把他交给别人养,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