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哈斯是出版女王西尔维娅·萨缪尔森的儿子,迈尔斯曾经的情人劳伦斯·萨缪尔森的侄子,当然,因为劳伦斯已经牺牲了很长一段时间,年轻的古斯塔夫并不知道这段过往,也不知道劳伦斯和迈尔斯的关系,约哈斯如愿以偿地考了堪雷加纪念大学的历史学系,毕业后在迈尔斯的打点下,约哈斯奥雷利亚国立大学做历史教授,当然迈尔斯并没有用什么不规范的手段,毕竟约哈斯成绩完全合格,但在留首都任教这块,迈尔斯的确出了很多力气。
就像当年自己如何谋划生下皇帝的血脉,又如何给自己培养了完美的第二任丈夫,再培养出一个成为第三代皇后的向导儿子一样,迈尔斯还记得那个曾经差点就成为自己正式恋人的劳伦斯,他也答应过要照顾他的家人。
约哈斯见到来听历史讲座的迈尔斯时还觉得奇怪,他知道迈尔斯文武双全,但以他的权势,他完全可以直接请资历极深的老教授到自己家里讲解,而不是来挤讲座,讲座结束后,约哈斯忐忑不安地接受了迈尔斯召见,没想到迈尔斯只是简单跟他寒暄了几句,然后递了自己的名片,说我和你舅舅以前是战友,有事儿找我。
某天迈尔斯又怂恿古斯塔夫去听这讲座,古斯塔夫虽然是强壮的哨兵,但在母亲奥托的耳闻目染下对知识的兴趣还不错,于是就去了,他就这样邂逅了约哈斯,约哈斯讲课的风格是“在安全中带着一点危险”,不会去主动宣扬帝国制度有哪里不好的地方,但也没有像很多归顺的学者一样歌功颂德。
古斯塔夫因教育部简报对约哈斯的独特历史观点(批判性分析帝国崛起,指出社会矛盾)产生兴趣。没过多久,他在书店偶遇约哈斯(实际上仍然是迈尔斯设计的),被其沉静智慧、慵懒气质及敢于直言(如指出“路径依赖”、“胜利者傲慢”)吸引,展开智识交锋。
卡拉里斯宰相注意到古斯塔夫对约哈斯的兴趣,他一直试图压制位极人臣的迈尔斯的势力,调查发现两人的相识少不了迈尔斯出力,所以去微妙地“告知”了一番约哈斯,说希望萨缪尔森教授能调离至堪雷加老家,约哈斯猜出他的用意,很平静地说那么请宰相给我在堪雷加准备比这里更好的条件才是,新王朝改革政治清明,想必不会苛责一个本质上并不想煽动什么的普通学者,卡拉里斯心理活动一番就答应了,结果古斯塔夫本来要去找约哈斯,听说卡拉里斯的骚操作之后难得生气了,但约哈斯已经回堪雷加了,然后过了几个月,古斯塔夫依然五感过载,然后确诊sccs,需要立马找向导,然后我极其容易地得到了约哈斯的样本,发现依然是85%.
被带回来的约哈斯有些疑惑,心想卡拉里斯搞什么幺蛾子,还是古斯塔夫发力了,他直接被请到皇宫不远处一个高级酒店居住并严加看管,这时候古斯塔夫正在十万火急地问父亲埃克伯特应该怎么求婚,还说自己为了防止出意外已经把卡拉里斯按住了,埃克伯特调侃儿子,然后古斯塔夫就莽莽撞撞地跑去求婚,约哈斯还不知道他五感过载了,觉得古斯塔夫做这事儿没头没脑的,很茫然地说阁下我们才认识半年不到吧,中途还有几个月没见面,这是要干啥,你让我想想,第一次求婚失败了,然后卡拉里斯跑去跟约哈斯解释了一下病情,约哈斯说所以你发现我能治古斯塔夫阁下的病了又把我请回来?
卡拉里斯说这个事情您是没有商量余地的,约哈斯调侃说帝国掌握全宇宙向导的资料,莫非找不到另外一人?当然她是故意的,他也知道80%以上的匹配很罕见,宰相也没必要跟她这样一个普通人突然开玩笑,卡拉里斯回复了她,约哈斯就说我想也是,可能按照您的想法我早就和维利西莫公爵站在一条船上密谋什么了,而古斯塔夫目前可是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您一定认为我在图谋什么吧,不过难为你还让皇帝来求了个婚,卡拉里斯出于某种颇为奇异的心态,眉头一皱说了实话,是古斯塔夫自己想跟你求婚的,他把我按住了,约哈斯说哦,有点意外,卡拉里斯说那我回去复命了,约哈斯说哦那你去复命吧,他知道卡拉里斯的意思是“我通知过你了,这就算你答应了”,然后卡拉里斯离开回去复命,约哈斯冷静地把事情理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小说女主角,然而这全世界最完美(起码在大部分向导看来)的故事落到自己身上时,自己只觉得有点突然,有点好笑,还有点荒诞,平心而论她甚至对古斯塔夫有点好感,但做亲王妃可是另一回事,尤其是亲王妃可能得每天勤奋工作。
卡拉里斯回去跟古斯塔夫复命说约哈斯答应了,古斯塔夫大喜,决定第二次上门求婚,这次卡拉里斯都有点无语了,古斯塔夫上门,约哈斯这次答应了,但是他感觉约哈斯好像没有埃克伯特和阿拉里克对他说的“害羞”“激动”“眼含热泪”等情绪,而是颇为无奈、复杂,甚至有点好笑,问他能不能让卡拉里斯放开自己通讯权限,好歹让他通知一下父亲吧,我走之前跟所有朋友都说过我调回堪雷加了,您不让我打通讯,我朋友搞不好以为我终于因为言论过激被抓了,古斯塔夫如梦初醒,赶紧联系内务部给西尔维娅·萨缪尔森送订婚礼物去,与此同时正在宇宙里跟另一家图书供应商讨价还价的西尔维娅·萨缪尔森,面对一群突然跑来恭喜她要当亲王岳母了还要带着他去堪雷加的军官,一脸懵逼,还以为是新型诈骗手段,担心是不是之前走私一批霍亨索伦王朝禁书被发现了,一直到最后被请上舰的时候还在努力暗示自家经理赶紧转移资产。
约哈斯终于见到了母亲,古斯塔夫也见到了未来岳母并与之对话,气氛依然微妙而好笑,西尔维娅·萨缪尔森对儿子私底下吐槽“这位亲王看起来一脸正直,可不像是会为我生意开小便利的样子”(当然她只是说说,不会真的让儿子为难贪腐),约哈斯也很无语,就讲了99%的事情,西尔维娅·萨缪尔森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自己儿子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人,当了亲王妃可就不能睡懒觉了。
安置好西尔维娅·萨缪尔森之后,约哈斯的监管稍微没那么严格了,还能偶尔出去逛逛街,然而接下来遇到了另一个挑战——古斯塔夫某次下班以后去找约哈斯,结果发现约哈斯被一个栗色头发的英俊猛男抓住很关切地询问,他勃然大怒,经过一番语气不太好的交流后,得知这是约哈斯的前男友,花花公子、近战队队长舒伦堡少校,是ss级哨兵,当年在堪雷加认识的,后来两人观念不合,舒伦堡又生性浪漫,两人分手但还是朋友,约哈斯无奈解释说“你看吧这就是没有提前通知熟人的结果”,舒伦堡把古斯塔夫气得跳之后,在古斯塔夫差点叫禁卫军的情况下悠然而去,约哈斯只好一直哄着他。
古斯塔夫虽然贵为亲王,但维特根斯坦家训节俭,因此不能把婚礼办得铺张浪费,但也是极为隆重,官方将这场婚礼渲染为“忠诚的亲王邂逅了睿智的民间学者”,总之最大程度渲染出一种亲民气氛,大家纷纷羡慕亲王妃的好运,婚礼当晚就永久标记了,第二天古斯塔夫精气神十足地冲进会议室要开会,大家感慨又向导之后sccs药到病除之外,都在憋笑,古斯塔夫有点懵逼,正在主持大家开会的内政部长诺伯特说,殿下今天是你婚假,要三天后才首次向全宇宙亮相呢,古斯塔夫迅速脸红又跑回了寝宫,生怕新娘醒来发现老公跑了难过,结果回去之后发现约哈斯还在睡,害,白担心了。
婚后他们才开始真正意义上了解对方,古斯塔夫一开始是很高兴的,然而约哈斯并没有,成为亲王妃之后他莫名其妙多了很多出席重要场合的工作不说,还得开始面临上层向导的勾心斗角,乃至于婚后竟然抑郁了一段时间,古斯塔夫还紧张得忙上忙下担心对方真的纯粹就是为了给自己续命,对自己没有任何感情,古斯塔夫急得上蹿下跳,疯狂问埃克伯特当年是怎么追奥托的,埃克伯特有点无奈地说自己和奥托是青梅竹马,和你以及你妻子是完全不同的状况,这我实在是没办法给你什么建议,不过约哈斯、阿纳德和奥托都很醉心学术,我觉得他们应该很谈得来。
古斯塔夫果然就去问奥托去了,奥托一向不太管这类型世俗的事情,他年轻的时候家里的家务都是弗朗西斯卡在操持,再不济还有母亲的侍女长波丽娜·丰唐热阿姨会帮忙指挥侍从们跑上跑下,在丰唐热阿姨退休、两边的母亲接连逝世之后,皇宫里阿德里安的首席侍女长玛列克·瓦米尔处理,至于家里的事情,因为他和玛格达蕾娜全都是事业上忙得要死的那种向导,因此许多需要霍恩海姆家里决策的事情,目前都是约阿希姆的妻子莉娜·尼尔曼在操持。因此他估摸了一下估计下一代依然可以参照同样的模式,家里的事情要么交给管家,要么交给相对社会地位较低、或者在职业上没有较大前途正好可以操心家务事的人,这样对大家来说都是双赢。
古斯塔夫于是高兴地跑去跟约哈斯说我母亲说可以不用担心家务的问题,约哈斯知道丈夫为自己操了很多心,但他不得不说古斯塔夫真是铁直铁直的一个哨兵,他担心的问题并不是这个,准确来说,他在还完全没熟悉古斯塔夫的情况下,全凭借着“这人善良我也不忍心看他死去”这样的印象和人结婚,然后结婚以后也没有进一步熟悉对方的机会,还得不停出席各种场合,满足大家对“平民教授嫁入皇室”的好奇心,约哈斯觉得身心俱疲,他甚至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认为中产阶级结婚员和电影明星才是现代皇室最好的联姻对象了,毕竟他只想做研究。
还好,在新婚三个月后,他的这种诉求居然得到了满足,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后来才知道是婆婆奥托为他争取的,而他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通常欧根皇帝都会无条件满足,约哈斯作为一个历史学者,自然也不会放过当代史,他想起先前听说的一些关于欧根皇帝对这位兄长的一些隐晦情愫,顿时觉得事情有趣了起来。
奥托亲自找到了约哈斯,两人在书房里谈话,周围没有别人,奥托说感谢你拉住我儿子,在没有彻头彻尾了解我儿子的情况下就和他结婚,可能心里有很多委屈和疲惫的地方吧,约哈斯没想到奥托会这么直白的把这些事情点出来,奥托接着说其实自己刚和埃克伯特结婚的时候也很迷茫,约哈斯有点震惊,说您和埃克伯特元帅明明是青梅竹马吧。奥托笑着说是的,但这不妨碍我和他结婚的时候我紧张得不得了,我当时才被发现误诊没两年,当时埃克伯特太心急了,我又不忍心看他不开心,于是考验了他一个月还是结婚了,结果婚后的问题才是重头戏呢,后来弗朗西斯卡妈妈和我复盘的时候也在说,或许当时让我们俩多谈两年恋爱更好。
约哈斯作为历史学者的好奇心立马被勾起来了,于是奥托立马给他讲了他和埃克伯特刚结婚没多久后发生的事情:一开始只有他们两个人,双方都还沉浸在青春的激情中,结婚2年后,奥托怀孕了,听到检测结果的那一刻,埃克伯特自然是喜极而泣,但奥托整个人都是迷茫的——没有高兴,只有看不出表情的迷茫,埃克伯特高兴了不到几分钟立马发现了问题,表情也淡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奥托是不是不想生孩子,奥托摇摇头说也不是完全不想吧,但就是觉得自己还完全没做好准备,而且脑子里也想了很多东西,那些书上说的什么向导天生对自己的孩子有母性啊什么的,自己真是一点都没感觉到, 然后这么回去之后一直惆怅了可能有好几天吧,第五天埃克伯特受不了了,拉着奥托坚定地说如果实在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就把他打掉,你的感受最重要,如果你不想生,我们可以一直都不要孩子,奥托看着埃克伯特一脸真诚的样子,叹气说我并非不喜欢孩子,但说实话我也做不到像很多刻板印象里的向导那样一提到孩子就觉得自己幸福得不得了,甚至愿意为了孩子付出一切,我一直在想这是我性格的问题,还是我当了太久哨兵的问题,埃克伯特也很迷茫,但他说奥托就是奥托,没有必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奥托点点头,这时候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他一脚,他感觉自己有点犹豫了。
他进宫问了莉莉,皇宫早就知道他怀孕的事情,前些日子阿德里安还去看了他,莉莉看奥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是不是对即将要有孩子这件事很惆怅,奥托愣了一下说妈妈怎么知道,莉莉叹气说你还记得你6岁那年学了半年做饭的事情吗?奥托平静地说所以妈妈当时依然还没习惯好母亲的角色吗?莉莉说实际上到现在,我甚至都有点疑惑,天哪我居然就这样将你们几个养大了,我甚至考虑过要不要像很多书上写的那样对自己没有全程参与育儿这件事感到愧疚,毕竟当时威廉明妮和卢卡斯帮了我太多,但结果是你们三个外加一个阿德里安都还养得不错,但我也知道,不是每个身为母亲的向导都有这么多人来帮忙的,但其实你刚刚怀孕的时候,齐格蒙德就担心过你没法接受养孩子的生活,然而我想起你6岁那年要学做饭照顾我的事情,我就觉得你能做得不错。
奥托说我并不厌烦这个孩子,我只是突然厌恶我自己,因为我不习惯柔软,却因为这个孩子,好像突然被赋予了某些柔软的意义一样,莉莉说你就是你,不会因为你有孩子或者没孩子就变成另一个人,而且埃克伯特也是个好孩子,他不是说得很明确吗?如果你不想生就算了。
奥托说完之后,又对约哈斯说,我们家里一直都是很开明的,我最终选择生下了孩子,这才有个现在活生生的古斯塔夫,我没有刻意给古斯塔夫说过上面的事情,不过倘若他未来强迫你,我会让埃克伯特教育他的,当然,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讲,我肯定还是希望你能克服这种恐惧或者说迷茫,不过日子终归要自己过的不是吗?
约哈斯于是安静地在亲王府(埃克伯特和奥托在齐格蒙德驾崩之后就从霍恩海姆家和皇宫彻底搬了出来,虽然欧根和依然健在的弗朗西斯卡都极力挽留,但奥托总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晚辈了,欧根和阿德里安也已经有了孩子,自己一直在那里不好,不过欧根夫妇一直保留了他在宫里的房间)住了下来,奥托和阿纳德经常来找他说话,通常很少涉及到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更多都是一些学术方面的交流和外面的趣事,约哈斯也很高兴地发现两位内亲王都是温柔内向但知识量极大的人,和他那看起来缺根筋的丈夫完全不同。
是的,古斯塔夫是一个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与他继承自父母的美貌不同,他的格斗一类的成绩一直在班上是顶尖水平,然而文化成绩却一直不怎么样,甚至最开始完全凭借自己居然能考不及格。
他考不及格的时候简直让全家都震惊了,家里几乎所有人都是学霸,母亲奥托虽然在军校的时候综合成绩中上,但那是因为他是一个错进了哨兵班的向导,他体能格斗当然不能次次都干过那些sss和ss级别的哨兵,但即便如此,他的格斗成绩也没有垫底,愣是用每次都破纪录了的文化成绩将综合成绩补了起来,在知道自己是向导之后,他还去胡拉国立最高大学补修了两个博士学位,总算满足了自己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执念。阿纳德在军校向导班学习,体能要求自然没有哨兵班那么高,一直都是年纪第一,而埃克伯特当年格斗在班上也是顶尖,文科要相对差点,因此反而综合成绩会比同年级的奥托要高一些,尽管如此,埃克伯特的文科也算得上良好,爱尔麦蒂飞升之前在奥雷利亚皇家向导学院,也一直都排在前十,古斯塔夫第一次考试的时候一向对自己智商很自信的奥托第一次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基因终于被格雷茨搞坏了,直到后面发现爱尔麦蒂和阿纳德的成绩都不错之后才作罢。
约哈斯有时候也很无语,古斯塔夫每次听他讲一些深奥的东西都听不懂,偏偏这个人还贼喜欢听他说话,约哈斯有时候说多了,看着丈夫依然很迷茫的脸,会表示你真的听得懂吗就嗯嗯嗯点头,这时候古斯塔夫就会表示我还是比你的部分学生强多了吧,从来不跟你犟嘴,更不会莫名其妙把你举报了,约哈斯愣了一会儿才气急败坏地红着脸表示你是在撩我吗?古斯塔夫讪讪地坐起来说你不喜欢这样吗?我父亲说对待喜欢学术的人的好办法就是一直表现出很支持对方的研究的样子。约哈斯被气笑了,但也莫名有点感动,他意识到古斯塔夫是真的想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