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克里先既然准备要进攻卢伽尔,便又开始威胁西蒙尼,在戴克里先的支持下,西蒙尼已经违反规则地连任了有四届,已经实际上破坏了天琴共和国民主,因此在天琴共和国内部,针对西蒙尼的游行和暗杀就没断过。
而西蒙尼是个内心充满了恐惧的人,本来他的问题仅仅是“聚众淫乱”而已,实际上如果当时收手,他顶多落个身败名裂,但身后还是有保证的,然而正是因为懦弱的恐惧,导致他面对戴克里先的威胁不断让步,在他第一次被阿格伦家族和克里姆特家族暗杀的时候,他就吓破了胆儿,彻底成为了戴克里先的傀儡,甚至出卖了更多利益,直到某一天他在办公室里醒来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后续所追加的罪行,足以在天琴共和国这样慎用死刑的国家被处死。
于是他彻底成为了戴克里先的走狗,因此当戴克里先要求天琴共和国为帝国进攻卢伽尔而出资源和金钱时,西蒙尼答应了。
这让共和国人内心的愤怒达到了极点,共和国现在经济不好,且建立的初衷是民主,现在不但和帝国妥协,还成为仆从军,这算什么?就连军方都对西蒙尼产生了抗议,时任共和国国防军副司令、A集团军司令官多诺万·蒂森于是带着自己的人马发动了军事政变,将西蒙尼扔进了监狱,多诺万谨慎地考虑到可能的舆论,没有直接处死西蒙尼,而是在军管的状态下开展了选举,于是伦纳德·阿格伦当选了轮值主席。
戴克里先看藏不住了,直接扔出了杀手锏:他公开了自查士丁尼时代以来和帝国有交易的所有的天琴共和国重要政客,里面几乎涉及到了三分之二的天琴共和国上层,共和国人感觉三观覆灭,在这些长长的“出卖共和国要塞数据、参与红房子贩卖”之类的罪名面前,似乎伊西多尔那所谓的“生下皇储”的罪状也没那么可怕了,毕竟他不但是被迫的,后来还跑路了。
于是共和国民众又开始游行,秩序一度几近崩溃,多诺万和伦纳德不得不竭力封锁消息,以免这些信息影响到前线的士兵,然而在宇宙时代,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还有“自由之声”和“阿碧娜迷宫”这样的平台,共和国几乎出现了某种令人心折的投降主义和末世气氛。这样的气氛也真的蔓延到了边境,原本正在预备同帝国作战的士兵甚至有人在帝国边境驻防军甚至有在帝国军队的挑衅下默默朝防线后退的。
在这丧气的气氛中,同样也有许多的抗争者,比如试图在堪雷加的勒克莱尔广场喊话的叶夫根尼娅,她试图告诉民众“既然政客是腐朽的,那么我们顶上不就好了吗?我们不是拥有民主这个最大的武器吗?”又比如在伦纳德上位后态度软化、很明显试图再次靠近民主政权的埃塞克斯内亲王莉兹洛特,她深知如果共和国彻底放弃了抵抗,那么她可能会会面临莉莉一样的命运,就算是有永久标记,恐怕也挡不住戴克里先这个疯子了。
她忧心忡忡,于是到埃塞克斯星系的边境视察了一番,当时她正乘着飞船,坐在停战协议里划分好的属于埃塞克斯星系的安全行区,这时候她的随从卡罗琳娜·斯宾塞恰好给她看了一份“乐子”——帝国边境士官又在挑衅共和国的边防军队了。
这算是这段时间的保留节目了,平心而论,毕竟是被迫独立,虽然埃塞克斯的民众被伤透了心,然而对共和国依然是有感情的,莉兹洛特也见不得共和国面对专制政权吃瘪,然而现在埃塞克斯人似乎没有立场去维护共和国了,而且,埃塞克斯现在是君主立宪制度,尽管她有一定军事自主权,但那也仅限于防卫,她不能代替议会和首相做决定,她的军队也必须接受议会管辖。
然而这时候突然共和国方向把那嘲笑般的能量光束扔了回去,把帝国方面的兵痞吓得四处逃窜,莉兹洛特忽然来了兴趣,望远镜也跟随共和国星舰的方向看去,接着她看到星舰上下来了一个极为年轻、看上去只比她大五六岁的年轻人(考虑到埃塞克斯到底还算是世袭家族,哪怕立宪了也是世袭家族,她现在才17岁就不得不接起家族重担),那个年轻人极为耀眼,像古地球时代的阿喀琉斯或阿波罗,她晃了晃神,心想这莫非是维特根斯坦家族的成员,然后她又嘲笑了自己,维特根斯坦家族的成员怎么可能在共和国当高级军官。她看到这个年轻人将自己的手下严厉批评了一番,说民主的捍卫者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情就放弃,你们难道不是国家的主人吗?我们的枪固然不会因为贪婪和压迫而开,但也不能随随便便放弃,纵容其沦落给奸诈宵小之辈!
她那时候觉得这人以后必成大业。然而几天后她就震惊了,她在共和国的《自由与民主报》的官网上看到sss+哨兵马克西米利安·霍恩海姆晋升中将的信息,并强调这是继几百年前的莉莉·勒克莱尔以来最年轻的共和国将领,他被称为“从帝国黑暗里生出的光之子”。
很显然有同样疑惑的不止她一个,这条新闻下面的评论区直接爆炸了,不仅共和国人在问,埃塞克斯、卢伽尔甚至翻墙过来的帝国人全都在满头雾水地问,有向导说这人真帅的,有人怀疑这是帝国人的间谍的,有人说霍恩海姆家族两面布局的,还有人说帝国真是堕落了居然要帝国的流亡贵族来维护民主了。
《自由与民主报》显然也很懂流量,于是接下来他们就邀请记者对马克西米利安做了专访,马克西米利安的父系来自于当年多利安内亲王送到共和国以躲避政治斗争的乌尔苏拉一脉,而母系则来自于埃梅里克一脉,因此此人几乎聚集了帝国三个最顶级豪门的血统——尽管是旁系中的旁系,到他父母这一辈,他父亲是财政部的官员,母亲是一位大学教授,他们全家和那些审时度势以期待回到帝国的族人不同,已经彻底认同了自由思想。
马克西米利安回到首都以后被授勋并发表讲话,马克西米利安表示自己从来都没有对民主制度失望过,并鼓励大家打起信心,并表示自己会全权帮助多诺万将军来维持下一次普选(因为发生了这样大的丑闻,所以选举提前进行了)议员,这样坚定的说法和英雄般的形象似乎再次激起了很多人的信心,先前一些不再活动的政治群团又继续走出了街道,积极动员大家投票。于是选举成功进行。
后来在抗击戴克里先的战争中,马克西米利安果然多次立奇功,多年以后,在法里德尔和亚历山大同样将帝国几乎消耗殆尽时,马克西米利安升任了元帅,与莉莉·勒克莱尔升任元帅的年龄同年。
那时候埃塞克斯已经再次脱离了帝国的统治,重建为埃塞克斯王国,某一次外交会晤上,陪伴着时任轮值主席叶夫根尼娅·克里姆特前来的马克西米利安主动去找莉兹洛特交谈,并诚恳地邀请她加入自己的阵营,莉兹洛特想了想,试探性地问他“您所说的阵营是什么意思呢?”
军队体检有例行的属性匹配度测试,当年埃塞克斯还没有独立的时候,莉兹洛特的血清标本就已经在共和国的档案库里了,他们早就知道结果是95%,但马克西米利安并没有强迫她更没有纠缠她,而是某次在一个无人的转角叫住了莉兹洛特,把报告递给她,笑着告诉她“在我燃烧至死之前,希望我能成功征服您的心”,莉兹洛特觉得马克西米利安耀眼得让人躁动难安。